名师大将莫自牢,千军万马避白袍。
魏军以雷霆万钧之势快速拿下金墉城,当金墉城易手之时,独孤永业闻讯惊恐,连忙派人打听虚实,当确切消息传来,说是魏军一晚上就拿下城池,是以七百人夜袭攻入。
“消息确切?”独孤永业抓住那刚从金墉城逃回来的士卒的膀子,急切地问道。
“是的,小人不敢欺瞒将军,那……那魏人子时以钩锁上城,七百人犹如鬼魅,无人能挡!”那士卒想起当日的情景宛如噩梦般,脸色登时煞白起来。
这怎么会呢?竟然一夜就被破城了!
独孤永业颤颤的收回手,低着头缓缓转身,低声道:“传令下去,撤回驰援金墉城的援军,令各军死守洛州城,坚持到援军到达!”
“喏!”
可是援军几时能到?独孤永业不知道,虽然邺城那边的局势很乱,但他更希望援军能来,否则洛州危咦。
独孤永业低头沉思许久之后道:“传令,令洛州县令以上的官员即刻到刺史府商量御敌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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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皇城中
三四月份的时节,院中的树如同往年开满了白花。点缀在嫩绿之中,花瓣落在地上,风带过,白叶纷纷被吹得散作一团,颇为好看。
元烈笑着说道:“陛下,这次召见微臣来所为何事?恐怕不止是为了博弈吧?”
“元尚书到你了。”元钦却是没有着急回答他,只是微笑着放下黑子,提手就收走了元烈的大片白子,伸手邀请元烈下棋。
元烈呵呵一笑了之,赞许道:“陛下的棋术果然了得。”又提出一白子放到一点上,吃了元钦许多黑子,之前元钦大好优势瞬间被斩断,“可惜就是锋芒毕露只攻不守啊。”
“不知道元尚书对于右丞相之职有何见解?”元钦依旧是微笑的神色看着元烈,又放一黑子在天元上。
“陛下这手果然大气磅礴,定点于天元之上。”元烈先是赞许道,转而从蒲团上起身,站在元钦面前躬身推诿:“臣才疏学浅恐难以胜任。”
元钦一看元烈起身了,伸手按住他的手,笑道:“哎哎,尚书怎么起来了,坐下,咱们先下棋,下棋!”
“元尚书,你要知道如今我大魏到了存亡关头,朕不相信外人你是宗亲所以朕相信你。”元钦说着,“王悦此人心术不正,多有贪污腐化之迹象,朕早就不满已久,朕想提拔尚书为右丞相就是想牵制其势力。”
元烈一听事情居然如此严峻也不再推诿,道:“如此臣当遵陛下旨命。”
“善,如此朕也放心尚书了。”元钦笑着,又将黑子放下,定于一点上,斩杀了元烈的白龙,笑道:“右丞相输了。”
元烈一看的确是自己输了,陪笑道:“哈哈哈,是臣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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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阳城外风声凄凄,原野之上的旗帜被拉扯得猎猎作响,旗下的士兵们几人围坐在一起吃着干粮配着锅里煮得稀烂的鹿肉干。
相互之间谈笑着,营火烧得火热驱散了些许寒冷,虽然有些干涩如木材的鹿肉干难以下咽,但是经过泡煮之后还是可以食用的,滚烫的鹿肉干加上醋布,咬上一口发硬的小麦饼,这已经是行军之人吃的最好的餐食了。
大火大声谈笑着,笑骂着刚才一触即溃的那一队齐军斥候。
韦孝宽捧着一碗肉汤,看着笑闹的将士们,哂笑一声摇头。碗刚递到嘴边,就看着送来的军报,他微微一愣,肉汤也弄出一点波澜,而军报上面上面总的意思就是。
“金墉城已经拿下。”
他仔细看完军报后大笑道:“金墉城已经拿下,洛阳已经是我军囊中之物了,如此那虎贲果然是强军了,只可惜明真公主已经不在了。”手里捧着碗肉食笑着摇了摇头,将肉汤一口喝尽,站起了身来,身后的披风一卷。
“传令下去,准备攻打洛州城,今日晚饭我军当在洛州城中享用!”
“喏!”士兵的声音高亢而嘹亮,他们像是憋了很久了,该死的齐军不断派人挑衅,今天就是发泄的时候!
“呜。”
随着发出沉闷的号角声响,魏军开始集合大军准备对齐军发起总攻。
“快!准备滚木礌石!”独孤永业远远的看到魏军开始集结,就知道魏军要总攻了,连忙派人准备守城器具。
“快点莫要忘了把这个加入那金汁里!”孤独永远又命人在库内取出数千桶毒药,命人调入那金汁之内,放在城上锅内煎熬,放入缸内。
洛州属于一等军事重镇,必须坚守一百天!
短于此等时限,若是齐军收复南阳,献城者被磔示,家眷被枭首。
也就是说,独孤永业必须想尽一切办法,坚守三个半月才能保命。
“全军!”魏军之中韦孝宽抬起手中的长剑。
“弓箭手。”洛州城的城头,独孤永业也怒视着那些魏军,抬起了手中的剑。
“攻城!”
“齐射!”
两柄剑同时落下,在冬日的阳光中闪烁着寒光,拉开了这场厮杀的帷幕。
随着一声惊天动地的怒吼,数不清的魏军开始冲城,巨大的云梯滚滚向前,开始架上城头。
“放箭!”独孤永业指挥着。
同一时间铺天盖地的箭雨从城头之上齐射而出,密麻得掩盖了天光。
“快!”
“倒金汁!”
“莫要让魏兵上来!”
上千个往下扔,效果自然是非同一般,滚烫的金汁能把城头下的魏军烫得鬼哭狼嚎。
“啊!我的脸!”
在春季本就是容易滋生病菌的时季,疮口得不到医治的话,很快便会感染流脓,进而彻底失去战斗力。
一屡屡恶臭的气味扑面而来,其中还伴随连番的惨叫之声。
没人能够抵挡金汁的攻击,哪怕是身经百战的老兵也扛不住这玩意。
“烫死这帮魏狗!”
“快点倒金汁。”
“放滚木礌石!”
箭雨高高飞起,向着魏军落下。
士兵推着云梯到墙角已经用尽了力气,嘴角溢出鲜血。
箭落下的时候他已经认命的闭上了眼睛。
“当!!”
一声重响,士兵睁开眼。身前站着以为白袍将领,脸上的甲面纹刻这凶兽,很是骇人,手中提着一把散发着无边压气没有剑格的剑。
“这就是虎贲军!”韦孝宽有些惊讶,“他们不是在金墉城吗?”
“虎贲军点燃药引,扔!”白袍将大喊着。
独孤永业看到那群不知名的军扔出些把棒状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