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觉他们看自己的眼神,就像自己是大怪物异类什么的,赵小黑有些不自然。她无视他们的眼神,抬头看了一眼天空,天色已经渐渐灰暗下来了,在回头瞅了眼这对一长一短的竹竿兄妹,她觉得还是先找个地方过夜吧。
夜晚,在一处隐秘的民房里,三人正围着一个火堆坐在一起,其中的少年和女童,都紧盯着架在火堆上,烤着的军用饭盒,不停地咽口水。
赵小黑用民房里找来的汤勺,搅拌了几下,确定里面的虫肉汤羹差不多后便说道:“应该可以了,把碗递过来吧!”
少年赶紧把三个从民房找来的土瓦碗递了过去,赵小黑接过碗往后,先把里面热腾腾的虫肉块装满。再把剩下的少许肉汤也平均倒了进去,然后才对着他们说道:“吃吧!”
然而他们还是呆坐在旁边,没有开动,赵小黑看着他们的反应,愣了一下,预想着这两兄妹还会抢着吃呢,却发现他们只是盯着盛满虫肉的碗吸口水,并没有开动。
她微微皱起眉头,心里猜想着,他们俩不会是怕自己药他们吧?
“怎么不吃了?”赵小黑脸色有些严肃地问他们。
女童把灼热的视线从土碗里面满满虫肉,移到赵大强的深沉脸上,有些不知所措。她拘谨地回答道:“三碗食物的分量都差不多,不知道那两碗才是我们吃的?”
听完女童的话,赵小黑那严肃的脸部,有些僵硬,她二话不说伸出双手,把两碗虫肉同时放到少年和女童的面前,然后端起最后一碗吃了起来。
而那女童和少年也急忙端起瓦碗,狼吞虎咽的开吃着,全然不顾烫嘴。
“慢一点吧,小心烫到嘴巴,这里没有人会抢你们的。”赵小黑缓缓讲道。
“哦,好的,主人。”虽然女童含糊地答应着,不过速度并没有慢下来。
赵小黑一听这个称呼,原本才舒展的眉头又皱了起来,她严正地对女童说道:“你以后不准叫我主人!”奴隶主人禁锢游戏什么的,她可没有这种特殊的癖好。
女童端着碗顿了一下,好像若有所思一刻,然后她也学着赵小黑的表情,皱着她的小眉头,认真地看着她:“那我们该怎样称呼你?”
“赵小黑。”
“谢谢小黑姐,这是我们这大半年吃的最好的一顿了。”已经吃完的女童和少年放下碗筷道谢。
吃饱后的他们,眼神闪灼着不一样的光芒,他们认真地看着她。而少年虽然不能说话,但也对她猛然点点头,表达强烈的认同感。
看着他们吃饱后满足的表情,赵小黑觉得也不枉她花掉一整的瓶矿泉水,给他们煮虫肉汤羹了。
“这些伤口是刚才弄的吧。”
她看到女童露出了被锋利的碎石头扎得满身的伤痕,有些心疼地问道。
“没事,我不痛。”女童笑着对她说。
“就算不痛,也得处理一下,要是感染破伤风什么的,在这个末世,可没有医院去治疗。”她把女童扯到自己的身边,从自己的背包里,掏出了半瓶医用碘酒和一包湿纸巾,小心地帮女童脱掉衣服,清理伤口。
赵小黑现在可是女儿身,也没有万恶之源的雄性的升值器,对女童那干得露出两肋排骨的小身板,可是一点也提不起歪念。
女童因为许多伤口被医用碘酒擦拭过,感到了剧烈的刺痛,小瘦脸上的五官都有些扭曲变形,不过脸上原本认真的眼神,在望向赵小黑时,变得更柔和了。
不一会,赵小黑便把女童的所有伤口擦拭完毕,她拿出一盒创可贴,把一些认为比较深的伤口盖着,特别是女童的小手,毕竟是人最重要的肢体之一,所以贴的比较多。
处理完女童的伤口后,让女童穿上了在住房里找到的干净衣服,接着她招手让少年也坐过来。少年也自觉地脱下破旧的上衣,露出了身上满满的新疤旧伤,让赵小黑有些触目惊心。
“你们都叫什么名字?多大了?末世来临一直都是你们两个吗?”赵小黑的双手没有停下,继续用碘酒擦拭少年的新旧伤,顺便搭讪他们聊了起来。
少年是哑巴不能答话,所以也只能由女童回答她的问题。
只见女童顿了顿,好像整理了一下语言,然后答道:“我叫方文,今年十四岁了,哥哥他叫方武,今年十六岁。刚开始的时候,我们和孤儿院的一帮同伴逃出来后……。”
“等等,你刚才说你什么?年龄十四岁!你确定是说周岁?”赵小黑有些不可置信地打断了方文的话,手上的力道也不由加重了力道,痛得方武扭捏了一下身体。
“是的,我今年十四周岁了。”方文以为自己说的太快了,让人听得不清楚,便放慢了语速一些,非常确定地回答。
赵小黑盯着她已经穿好衣服的小身板好一会儿,心想怎么看也不会超过十岁的样子啊,我刚才咋就占了一个十四岁少女的便宜呢?
盯得方文都紧张起来了后,她别开视线,“继续说吧,后来你一帮同伴怎样了?”
“都死了。”方文平淡地说出一句话。
“嗯?”别开视线的赵小黑又转头看向方文,发现方文的表情和眼神还是很平静。
见她看着自己,方文面无太大波澜,“有些生病死了,有些被人吃了,还有一些被坏的男人折磨死了。”
说到这里,方文侧着脑袋若有所思地回忆起来,继续讲道:“记得都反复逃了许多次呢,刚开始时,并没有人愿意收留我们这群孤儿,大概过了两三个月后,遇到的人都突然对我们热情起来,然后我们的同伴便一个个死了。从好几群人里逃了出来以后,就剩我和哥哥了。”
赵小黑听到这才明白,怪不得今天自己还没有来得及说话,他们就抄起家伙攻击自己了,肯定是被以前遇到的幸存者坑害怕了。
她放下手中的东西,心疼地摸了摸方文的小脑袋,然后转个头对方武讲道:“脱掉裤子吧!上半身擦好了,现在擦下半身。”
方武一听,脸色大变,他非常别扭地抓住自己的裤子。
一旁的方文见状,也帮忙劝说道:“哥哥你就脱吧!小黑姐是好人,她不会对你干那种事情的,就算对你干那种事情,她给我们又吃的又疗伤的,你就......。”
“等等,你们别误会好嘛,我就想看看今天被摔得崴了脚的腿伤怎样?没有别的意思!”
越听越不对劲的赵小黑赶紧解释,真是的,这末世的孩子,咋比自己这个嫖春几十次,中年大叔灵魂的思想还污呢?
方武听后,僵硬地站了起来,有些不自然地脱掉下身的外裤,露出左边大腿一大片模糊的血肉。赵小黑一看,这并不是拐脚了,而是像被什么酸性溶液烧伤的。
方文怕她误会,急忙替方武解释讲道:“这不是丧尸咬出来的,是前几天我们去东区偷菜根的时候,被人扔的硫酸瓶弄出来的伤痕。”
生怕她不相信,有些慌乱的方文继续解释道:“我们还有些菜根剩下,就在我们的背包里,对了!我们的背包就埋在今天那块碎石地里头,里面还有一些......。”
赵小黑示意方文不要紧张,又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说道:“我相信你的话,你先安静坐在这里,等会再说,我现在要处理他这个伤口。”
说完,把在自己公寓带的肥皂拿了出来,然后一点一点地帮方武擦拭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