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阳光照在雪地里显得格外耀眼。苏扶起身慵懒的抬了抬眼皮,穿好衣服来到门外,看了看外面侍从丫鬟忙碌的身影。
沈素云早已经和自己的贴身丫鬟之兰准备好早餐,苏扶在书房看起这个月钱庄,绸缎庄,米铺的账本。那些账本堆积如山的摆在那里,这真可以说是富可敌国。
苏烈一早换了身灰色布衣常服,头戴帽冠来到了苏静妍所说的梨园的宅子。他在门口站了片刻,整理了思绪。终于用手扣了扣门,从门房出来一个年长一些的老人,他语气轻缓的问:“请问你找谁啊!”
苏烈看着他比自己还年长几岁,便一字一句的提高了声音:“老哥,这里是苏扶的府宅吗?”
“是,是,是”连说三声后边让苏烈进房门边说道:“外面冷,当心冻着。来,进来坐。”
苏烈走进门房,里面摆了一张简易的床铺,中间放了一个巨大的火炉倒也暖和,墙角放了一张陈旧的枣木桌子,旁边就是太师椅。
老人让他坐下后说道:“我去回禀苏公子,你稍等!”
苏烈点了点头,他注意到门外有一名不满十岁的孩童在对墙思过,心里盘算应该是爷孙二人。
过了好一会,苏扶领着沈素云匆匆来到门房跟前,苏扶噗通就跪了下来,苏烈起身上前看了看几年不见的儿子,以前稚嫩的脸庞也变得成熟起来,更像一个成年男儿的样子。于是,他摆了摆手示意苏扶起来。
苏烈随即进入府宅,沈素云在旁搀扶着他进了花厅,稳稳落座后,二人不敢坐着只能站在中央。
沈素云看了看苏扶想问却问不出口的样子,便附身一礼:“苏伯伯。”
“素云啊,这也几年没见都出落成大姑娘了,跟你爹还有书信往来吗?”
“回苏伯伯话,有的。我爹还需要您多多庇护。”
“你娘去世后,你爹一直在军营生活,也不置办家业,不买府邸,所以委屈你也漂泊至今。你啊,也别怪他。沈鹤是武将出身,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也不想连累了你。”
“素云知道的。”
“爹,你怎么找来这里的?”
苏扶接过话题,看着苏烈。
“妍儿出嫁那天告诉我的。”
苏扶料到苏静妍会把自己抖落出来,没想到这么快。
“八年了,自从上官姑娘的事你跟我赌气,离开家说要自己给自己打天下,从此杳无音讯。原来是过得快活啊!”
苏扶听他这样说,立刻跪了下来,含泪而言:“爹,是孩儿不孝。不能侍奉您身边,您打儿子吧。”
苏烈摆摆手说道:“我知道你在城内开了家药铺,而且在苏府的附近,里面有好多的名贵跌打损伤药,只要苏府下人去买你就半卖半送,是为了我。”
苏扶止不住眼泪从眼角滴落,低头沉默不语。
苏烈继续说道:“你还建起了自在堂,辅佐佑王,救济灾民,劫富济贫的帮助穷人。当爹听到这样的事,心里甚是欣慰。”
“爹,我是苏家的儿子,不想给您丢脸。”
“你先起来!”
苏扶慢慢站了起来。
“好好辅佐佑王,这孩子对百姓心地仁慈,对朝臣好学有礼,又有一股不怕死的硬气,像极了圣上年轻时候的性子。太子野心勃勃,安王昏聩不堪,五皇子又为情所困早早出家已不在朝廷中驻足。”
“爹,我都懂!佑王是难得的储君,孩儿会尽心辅佐。”
苏烈点了点头。
沈素云看了看桌上忙了一早上的饭菜,淡笑的说道:“苏伯伯,您一早前来,肚子一定饿了!尝尝素云做的饭菜还合不合您的胃口。”
“好!”苏烈起身,走向摆满饭菜的桌子旁坐下,苏扶赶忙跟了过去,二人纷纷落座。
苏烈夹了盘子中的一个丸子,入口油而不腻,肥瘦适宜。不住地点了点头,苏扶倒上酒,苏烈又喝了一盅,是年头的陈酿。
“很久都没吃到素云这么好的厨艺了。”
听到此话,苏扶这才近距离的看着他,他的脸上已经有些许皱纹,手上有常年征战留下的老茧,想必身上腿上也有不少伤疤吧。那个曾经教自己射箭骑马英气勃发的父亲,瞬间老了许多。
他如鲠在喉偷偷擦拭着眼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