拍卖会结束了,以往茶馆酒肆中随处可见的热闹的讲述没有了。这反常的举动反而让期待着听到些什么的人更加期待。都想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会让他们像是集体失忆了一般。
“圣人不滞于物”圣人可如此,我辈有何不能效仿?修道即修心,不以物喜不以己悲,方才是道之所归。
苏墨跟随自己多年竟然还不太了解修行界一些基础常识,使叶三斗意识到自己出世修行的弊端。闭门造车从来不是大道之选。
“师傅,咱们不走了?”得知这个消息后苏墨内心并没有觉的有什么不妥之处,只是出于习惯就这么随口一问。
叶三斗却像是做出了一个什么重大决定一般,神情坚定的说“嗯!不走了。”
他的这句回答与其说是回复苏墨,不如说是为了坚定自己的内心。他就是要看看这片天地之下能够发生多大的事情,难不成还能将天地对调不成?纵使如此,只要别人能够生存,他亦可。
这些内心中的豪言壮语他并没有对苏墨讲出来。看着依旧纯朴如初的徒弟,他突然有些不忍,他怕自己的这次决定会害了他。
“墨儿,如果…我说如果这里真的发生了什么大事,你害怕吗?”
“不怕”干脆利落的回答。
“那…那要是你可能会…会死呢?你会不会…记恨我这次的决定?”
“不会”依旧是干脆利落的回答。
“为何?”
“有师傅啊”
“若是师傅也保护不了你呢?”
苏墨从来没有想过还有叶三斗解决不了的问题,他总是无所不能。在他眼里这个老头早已和自己的爷爷重叠在一起。
“那我就来保护你”苏墨明亮的眼睛看着叶三斗认真说道。
“好好好”叶三斗自然知道现在的苏墨说这句话无异于空谈,可仍旧高兴的像是真的是受到了来自苏墨的护佑,而自己真的就是一个年迈的老头。
或许是为了进一步刺激人们的感官,又或者是预示着即将发生的事情。护持着扶摇宗这最后一片土地的阵法竟一反常态的疯狂转动起来,阵法的快速转换也使得里面灵气十分紊乱,大有一种即刻爆发之势。
守护在山谷中的世家之人感应到这异常的一幕纷纷从驻地走出,日夜研究大阵的阵法师也被这诡异的情景搞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
“怎么回事?”先一步赶来的各家负责人几乎同时将心中的疑问说了出来。
几家的阵法师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无法解释清楚为何如此,可是面对着家族实权人物的问话又不能不答。
于是又形成了另外一个诡异的局面。无话说可又不得不说,说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他们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这…这个,那个…”
最是喜欢直来直去的姜瑜文见此虚挥着大斧大声的说道“婆婆妈妈的这般不爽利,你们这个那个的到底说的是个啥?”
一旁的钟丞满是不屑的说了一句粗人。话声虽然不大,但刚好可以让在场之人听清。
“钟丞你个酸秀才啥意思?”
“就是这个那个的意思,你不是想要知道吗?”
其他人听此心说要坏,果然,一柄大斧朝着钟丞直直劈去,大有一斧两段之势。
避其锋芒,击其惰归。
面对姜瑜文势大力沉的斧头很多人心头会不自觉的闪出这么一句话,钟丞并没有如此。
他手中的折扇唰的一声展开,就这么以扇面直迎向斧芒。二者相接后更是发出一阵刺耳的金戈交击之声,激起的波动直接将周围沉积的枯枝乱叶化为齑粉。
“痛快”姜瑜文大喝一声,抡起另外一柄斧头同样朝着钟丞头顶砸来。
斧头并没有砸下来,倒不是因为姜瑜文不敢,他被人挡了下来。是其他家族之人趁势分开了他们。
“两位道友何必如此伤了和气。况且我等此次是为了寻宝而来,如今宝未见到就先内耗起来,有些说不过去吧。”
姜瑜文倒也干脆,见到无法再继续打下去,便将斧头收起。只是明显对于什么寻宝兴趣不大,反驳道“凌渔州,你怎的也如此暮气,这座废墟在此不知经历了多长时间,里面纵然有些东西,只怕在时间的侵蚀之下也早已失去了他应有的作用吧。”
“那你还不走,留在这里做什么?”钟丞又冷冷的插了一句。
姜瑜文自也不会有丝毫退让,双手中又一次出现了那两柄大斧。“我今次来就是为了和你这个酸秀才打架的。”
“我说二位道友可否消停一会?当前最重要的任务还是搞清楚眼前的阵法吧,可莫使得前期一切准备功亏一篑才好。”
“这有什么好看的?不就是阵法要溃散开来吗,这还剩去咱们不少等待的功夫。产生些许破坏力也无可厚非。”
“这…”
众人霎时间很能理解钟丞了,这个还真是一个神经粗大之人。
其他家族之人生恐钟姜二人再次闹出什么矛盾,这次只好抢先朝着那群方才遭受池鱼之灾的阵法师问道“说说吧,你们都知道那些?”
各家族的阵法师们顾不得身上的狼狈,一五一十的述说了起来。无非是什么都未动,它自己突然就变成这样的辩解之语。
“既然你们什么都没动,那它为何如此总有个缘由吧?前几天你们可是信誓旦旦的保证大阵无一丝意外。”
“凌大人,这个…这个”
最是不喜这种说话吞吞吐吐的姜瑜文在一旁忍不住说道“还管他这样那样的做甚,我们直接破阵进去便是,也省的在这里猜来猜去的”
姜家安排这么个人来此,到底为的是什么?打架,那倒不失为一个好手。
“姜道友稍安勿躁,现在情况不明,你忘了上次去一个上古遗址中的经历了吗?就这般贸然冲将进去恐怕…”
凌渔州的这番话非但没有起到作用,反而让姜瑜文眼光一亮,充满期待的问道“凌道友,你说这里面真的有圣人留存的一丝残魂吗?”
“姜道友,你这话什么意思?”
“嗨,上次的事情我也听说了,照我说你们就是太谨慎了,马上就能探知到关键的信息了竟然就那么被一缕真假莫辩的气息惊退。”
凌渔州至今想来仍旧心有余悸,那种生死不由己的感觉让他很是反感。如今心中最隐秘之处的伤痛被人毫不留情的揭开,脸色也不禁微冷。
“那时你们家族也有人跟着一同前去,不一样和我们狼狈而归?姜道友难道就没有问过他们当时感受到了什么吗?”
姜瑜文对他的突然冷淡不以为意,他问起那些侥幸回来的家族之人时他们也是如此表情。个个讳莫如深,为了能够了解到更加详细的细节,他紧跟不舍,还差点和那人打了起来。
“大…大人,我突然想起来一个事”那位改名为钟举小心翼翼的说道。
“什么事?”
“我在前面观察大阵运行时曾发现阵法在运行到某个节点之时有那么一起卡顿”
“卡顿,什么卡顿?”
钟举努力的回忆着自己心中的感觉,“就像是车子快速行驶时突然跨过一道细小的沟,虽然坐在里面的人并没有什么感觉,可车子在那一瞬间却是悬空了一瞬,然后才继续向前行驶。”
自出来就从未说过一句话的柳家负责人柳自庐突然问道“你说的可是阵法运行到某一瞬间时会突然停滞一下,然后又继续回归正常?”
“差不多就是这个意思。”
柳自庐说完之后就陷入了沉思,明显是在回忆着什么。
其他几人看柳自庐这个样子知他定是知道些什么,可这时又不好催促,只能满是期待的焦急等待着。
好在柳自庐记忆力够好,没让他们煎熬太久。
“诸位,我想我们这次真的遇到麻烦了”
无人接话,意思很明显。您老有什么就别憋着啦,都往外撂吧。
“我自家藏典籍中看到过一个上古阵法的介绍,上面记载了一种阵中阵,刚柔并举,彼此虚实,附天成型,势能围绕”
“那个柳道友,你能否说的更明白些?”众人虽然都听的云山雾绕,但都故作沉思之状,只有姜瑜文大大咧咧的直接问了出来。
“也就是说此阵并没有什么最强与最弱的时候,一切都在虚实变换之间,也许最强的时候就是最弱的时候。”
“柳道友可知破解之法?”
“不知”
“看吧,我就说要直接破阵才行,白白在这里浪费许久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