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可贱慌慌张张的从怀里掏出钥匙,越是紧张越是手抖,拴在门栓上的铁链怎么也打不开。
“爹——不急,不急,乖哈,蜜饯马上就来了!”人可贱焦急用力,一不小心钥匙竟断在了锁孔里“哎呀!这可怎么办!”
“何宗主先请让开!”小怜子豁然拔出长剑,朝着那粗大的锁链刷然一剑。
一剑火花纷落,那锁链瞬间崩裂,小怜子抬腿一脚踹开门扉。
“啊!”的一声嘶哑哀恐的怒吼震得人双耳发聩,阿速达连忙捂住了双耳,怔怔的朝房内探望。
旦见一蓬头花发老者蜷缩在角落,不住的发着抖,双眼恐惧的看着小怜子手中的长剑,口中囔囔着“风雨剑……风雨剑!”
“爹——别怕,别怕,这是二王子,是来探望您的!”人可贱快步近前,跪身在何安淼身边,紧紧地把他抱在怀里,像是在安慰孩童一般安慰道“爹不怕,儿子在哈,有蜜饯,不要怕!”
“蜜饯?在哪?”何安淼瞬时双眼一亮,双手在人可贱怀里乱摸“蜜饯呢,蜜饯呢!”
“给你拿,给你拿,爹,咱要听话,要乖……”
“嗯嗯,乖,我乖!吃蜜饯,吃蜜饯!”何安淼可怜巴巴乞求的双眼望着人可贱,高擎着双手如同无助的孩子。
“来,爹只要乖乖坐在这里,儿子就给您拿蜜饯!”
人可贱哄着何安淼坐在椅子上,拿来一碟蜜饯不住安慰着“只要爹听话,日后天天都有蜜饯吃!”
“嗯嗯!”何安淼嘴里塞着蜜饯,不住的点着头“听话,听话!”
阿速达看着何安淼这般狼狈的模样,口中不由轻轻咂舌,心想,真是匪夷所思,堂堂的一代嵩山剑宗宗主,如此要强之人,竟然说疯就疯了,如今这羸弱不堪提剑,口碑糟烂如泥的人可贱担负着这嵩山剑宗的宗主之位,看来,这嵩山剑宗日后在江湖真的算是完了!
“二王子?”人可贱见阿速达走了神,轻声提醒道“二王子,您……不要见笑啊!”
“啊,哪里哪里,方才见何老宗主身子如此憔悴,本王子……心里着实难受!”阿速达向小怜子使了一个眼色“今日来时匆忙,区区十两黄金,给何老宗主添置些补品吧!”
“何宗主!”小怜子恭敬递上一锭黄金“请!”
“这……”人可贱突然笑容变得僵硬,双手微微颤抖“这么多黄金……如何使得!”
“何宗主先收下吧!”阿速达微微一笑“既然保恩王让我尽心辅佐你,我阿速达就拿你做兄弟,有什么难事,你尽管向我开口,本王子定会倾尽所能!”
“多……谢,多谢二王子!”人可贱颤抖着接过黄金,恭敬的朝阿速达长身一拜,顿时痛苦流涕道“多谢二王子救命之恩啊!”
“哎??这可使不得!”
阿速达心里第一次有了前所未有的触动,施恩不图报,这是高尚的品德,高尚的品德人人都有,施恩是不图报,图的往往是那一句真诚的发自内心的感谢。
阿速达乃广宁王府二王子,一直高高在上,随便一些小恩小惠,看惯了下人们的奉承嘴脸,可这一次,何赋书的一礼,却让自己内心为之一震。突然间,他发现,这江湖,并不是如此乏味,有自己从未体验过的!
“男儿有泪不轻弹,何宗主你这是做什么!”阿速达连忙扶起人可贱道“没有过不去的坎儿,振作点!”
“嗯!”人可贱缓缓起身,擦了擦眼泪“让二王子见笑了!”
“吃蜜饯,不哭!”痴痴傻傻全然置身事外的何安淼满眼心疼的看着自己的儿子,悄悄递上一块蜜饯“乖乖的,不哭!”
“嗯!爹!”人可贱蜜饯含在嘴里,眼里泛着泪花“甜!”
“嘿嘿,吃蜜饯!甜!”
看着何安淼又开心的吃起了蜜饯,人可贱微微一笑“年少不识愁滋味,为赋新词强说愁,如今识尽愁滋味,嘿嘿,欲说还休!”
“听说江湖上有好多奇人异士,相信和老宗主的病总有办法治疗的!”阿速达宽慰道“嵩山剑宗这些年实力乃五大剑宗翘楚,不如何宗主在江湖发布寻医布告,重赏之下必有勇夫!”
“二王子有所不知……”人可贱微微摇了摇头“当下整个嵩山剑宗,能用在我和我爹身上的银两,恐怕十个铜板都不到吧,何谈发布寻医布告!”
“怎么可能,诺大的嵩山剑宗……”
人可贱回首看了一眼何安淼,苦笑一番,轻声道“往事不堪回首,不谈也罢,不谈也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