诚如丁言之所言,丁府门外已有袁福的甲兵把守,丁言之思索一番,一番妙计自由心生,那些卫兵守卒怎能敌得了他这番三寸舌剑?不到半刻,便与这守卒班头攀上了亲戚,外乡的亲戚格外亲,任凭丁言之如何天南地北的编排,亲戚就是相信,说是亲戚相见不容易,一点银两买些茶水,加以推诿一番,信了!说是丁家小姐花容月貌,就是跛脚的厉害,一同唏嘘了一番,信了!说是夫妻二人来给丁府贺喜,这就回去,信了!说是府中还有一对夫妻本是自家亲戚,约好同自己一道回去,怎奈丁家二公子太过好客,可能会晚些出来,亲戚的亲戚那也是亲戚,信了!
丁言之在前面吞云吐雾,拉亲傍友甚是忙活,小艾站在一旁,按捺着心中忐忑,时不时的应和着,心想,这二哥真是厉害,不费一刀一剑,豺眉虎目的守兵转眼间都成了自家看门的!
摆平了门口守卫,丁言之拉起小艾向着城门方向走去,身后的守卫们纷纷挥手相送,难得遇他乡血亲,怎不依依不舍?
未走多远,忽然,一路披甲重兵列队迎面奔来!丁言之连忙拉起小艾躲在人群中,看着甲兵身后跟着数名身着怪异的人士,兵器或刀或剑各不相同,人人一脸的傲慢,透漏着丝丝的杀气。
“江湖人士?”丁言之心中暗叫不好,看着这一队甲兵朝着丁府的方向,心中更是叫苦“袁福那狗贼行动那么快!三妹和刘悯应该还没出门呢,要是早出来半个时辰就好了,怎么办?怎么办?”
“二哥,这些人不会是去丁府的吧,小姐和姑爷还没出来呢,怎么办啊,二哥……”小艾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怎么办……怎么办……”丁言之急的一身大汗,手心都攥出了水来,来回踱着步,口中喃喃着“江湖高手都来了,怎么办,怎么办……”
丁府门外已被重甲兵围的水泄不通,这些武林高手们在马背上摩拳擦掌,谈笑风生,看着这丁府,如同是关着异兽的牢笼一般。
闺阁房中,刘悯若雪相对而坐,空气仿佛显得异常的宁静,若雪轻轻把手中的红绸一撕为二,望着刘悯英俊的脸庞,莞尔一笑,三分娇羞,七分爱慕,浅浅扬起的嘴角,偏偏此时又增多了一份恬静。
“悯哥哥……”若雪轻轻拉来刘悯的右手,深情的把一段红绸轻轻缠在他的腕处“悯哥哥,我把这红绸一剖为二,你我各自戴在腕上,从今日起,一直戴着,直到我们子女成群,直到我们鬓发苍白,直到我俩老的走不动路了,也牵不动手了,我们就解开腕上的红绸,你牵着我,我牵着你……”
“雪儿,你真好……”刘悯看着面前的娇人儿,心中酸甜翻腾着,甜的是情,酸的也是情“和我一起,你会受苦的……”
“雪儿不在乎,今生今世你我夫妻一场,生要合欢,死要同穴,不论日后有多少苦难,有你在我身边,雪儿就知足了……”若雪微微抬首,仔细看了一眼刘悯的脸庞,轻轻闭上双眼道“我要一辈子记下今日你娶我的样子……”
醉人娇羞的脸颊,沁人心脾的体香,动人心弦的双唇……刘悯捺不住砰砰乱跳的心,紧紧揽起若雪的纤腰,缓缓低头,深深亲吻着自己的新娘子……吻是对爱最好的诠释,双唇的亲合,别了昨日的娇羞躲闪,融化了今日的爱意缠绵……
“悯哥哥……”若雪轻轻推开“悯哥哥好坏……”
若雪如同小兔子一般溜出刘悯的怀抱,娇滴滴的站在一旁,环视一眼房间,嗤嗤的傻笑了起来“悯哥哥,我们走之前,把这些红烛全部点亮吧!”
“好!”刘悯微微一笑“我们一起……”
新人共持半盏烛,点点灯影映心声,点亮了所有的红烛,却也照不亮晦暗的月夜!
“嗖——”一支弩箭划破夜空,箭锋的杀气凝结着所有触碰到空气,穿过窗棂,斩断烛芯,“啪”的一声深深嵌入身后的案几中!
“不好!雪儿小心!”刘悯一把把若雪揽如怀中,旋身取来长剑,躲进窗台之下。
“悯哥哥,怎么会有人放箭?二哥哥不是说半个时辰……”若雪话未说完,只觉耳边“呜呜”箭鸣之声由远及近,“啪啪啪”房间内顿时如同下了一场飞蝗箭雨,案几物什上顿时扎满了弩箭!
“看来情况有变!”刘悯说话间,又一波弩箭接踵而来!刘悯一把撩起身边的太师椅,护在若雪身后,紧紧把她拥入怀中,生怕她受到一丝的伤害。
箭雨刚过,旦听屋外人马喧嚣,兵刃重甲蹭擦有声。
“逆贼刘悯,快快放了丁家小姐,出来受死!”
听着屋外大喊,若雪二人悄悄探身望去,眼前一幕着实让人大吃一惊,重甲兵卒已把这阁楼围的里外三层,手中的火把照亮了整个夜空,明晃晃的钢刀乱映着火光,晃得人心发怵!
“里面的逆贼听着,快快出来受死,省的爷爷放火,伤及无辜!”
“雪儿!”刘悯抽出长剑“你暂且呆在此地,不要乱动,等我杀出一条路来,再接你出来!”
“不行!”若雪双眼充满了坚定“要去,我们一起去!”
“雪儿听话!”刘悯单膝着地,蹲下身来“你是我刘悯的妻子,今夜我拼尽所有也要带你出城!”
“悯哥哥!”若雪贴身上前,紧紧抱着刘悯的脖颈“你我夫妻生要同欢,死要同穴,你一定要好好的!”
“雪儿放心,在此等我!”
刘悯拎起长剑,踹破窗格,凌身而出,脚点栏栅,纵身前跃,缓缓落身人前!重甲兵卒一阵攒动,纷纷向后退去持刀警戒!
“哈哈……哈哈!姓刘的,你死期到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