凋零的玫瑰低着头,轻轻地把自己的身体靠在一块石碑上。听着那块石碑讲述着自己的故事……
在一个偏远的地方,一个男孩来到了这个不幸的世界。这个男孩生来皮肤惨白,左眼患有严重的眼醫,被无知的人们视为不详。这个孩子的父亲听到了这件事,带着家产跑到异乡,丢下了孤零零的孩子和妻子。
孩子渐渐长大,可他依旧皮肤惨白,眼醫也不见好转。巧合的是,这几年村子遇上了大旱,农田干裂,粮食绝收。村子里的族长和族人们决定处死孩子的母亲,由于孩子太小,放逐丛林,一生不得踏进村子半步。
在那个阴雨连绵的早上,孩子和他的母亲含着泪,被押到村子中心的广场上。下面的村民议论纷纷有的说:“咱们的村子得救了”还有的说:“这母子俩就是不祥之兆,该死”村民们的举动抨击着孩子的心灵。
只听到一声怒吼,执行死刑的刽子手用杀掉过无数无辜村民的砍刀了结她的生命。身首分离的她踉跄了几步,躺倒在地。她的尸首滚到了男孩的面前。母亲的眼角流出了两行血泪,充满歉意的望着那个男孩。这时男孩愣住了。昨天晚上还陪着他入睡的母亲如今却成了这番模样。他撕心裂肺的喊叫,紧接着就昏了过去。
清晨的阳光洒向森林,透过枝叶照射到了男孩的脸上,给苍白的脸上添了几分生气。
男孩从睡梦中惊醒,脑海里还是昨天那骇人的场景。他揉了揉眼睛,环视四周。离他不远处有个土包,一只苍白的手在土包表面半遮半掩。这是那孩子母亲的坟包。一行血泪从孩子的左眼流出来,滴在了那只苍白的手上。
男孩用双手一点一点把土包铺满。稚嫩的手用藤曼从远处拉来了一块20斤重的石块立在母亲的墓前。咬破自己食指,在石碑上用血画了一朵花,以此祭奠他的母亲。
母亲死后,他一直露宿荒野。靠火堆取暖、驱赶野兽,挖野菜或者捕食一些小型的动物。
随着年龄的增长,他也往往能从上山砍柴的村民口中得知一些他的身世。他每天都在自己的身体上刻下自己母亲的名字,也许是为了减轻心理上的疼痛吧。
偶然的一次机会,他发现了一个破旧的布偶,这个布偶有些不一样,它的眼睛十分空洞,似乎只要靠近就会被吸进去。青年把他拾起来,望着它那双空洞的眼睛,似被闪电击中一般,昏倒在草地上。在昏倒的过程中他做了一个奇怪的梦:他和布偶四目相对,可离奇的是,布偶说话了。“你的左眼困扰了你很多年吧”青年离奇望着他,似乎像在质问它是怎么知道的。紧接着玩偶继续说到“我们来做个交易吧,我可以治好你的眼醫,但你不可以再见到你的父亲”青年沉思了许久,流着泪签订了这份契约。
醒来的青年发现眼前的不再是朦胧的,阳光上的阴影也随之消散了。可是他再也不会见到自己的亲生父亲了,再也不能去质问他当年为什么这样做,再也不能质问当初为什么和母亲生下他这个灾祸。
在一个风雨交加的清晨,一个双眼凹陷,瘦骨嶙峋的中年人来到了村子。村民们讨论着这个人到底是谁时,站在远处山丘上的青年心中其实早已有了答案。这个青年人就是他的父亲,那个没有责任感的丈夫和爸爸。
青年人怒火中烧,刚向前迈一步就被玩偶挡住了。布偶阴森的笑着“可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代价可是很严重的”可这时青年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一大步就越过玩偶,奔向村庄。
刚跑到村庄的土路上就看到村民们全副武装,准备好了短剑长弓,蓄势待发。
原来是玩偶化成一个村民的模样,禀告了族长。
看到这种情况的青年没敢继续向前半步。但那些无知的村民簇拥着,举起了手中的剑向青年奔来。
没想到那个破旧的布偶想置他于死地,把唯一能从村子通向森林的独木桥击毁了。木块零零散散的掉落到深渊。青年绝望的瘫倒在地,回想着自己生前与母亲的点点滴滴。
就那千钧一发之际,只见在他母亲坟包后面长出一颗奇怪无比的树。那棵树利用自己粗壮的枝干,把少年裹藏在里面,迅速撤回将青年稳稳当当的拉回对岸。这时,村里的族长站在高地,对身后的壮丁说:“他一天不死,村庄将一天不得安宁。给我放箭”只听“嗖嗖嗖”天空上的箭好似星罗密布,径直朝着少年的方向飞了过去。以此同时,奇怪的树变得更大了,舒展着自己的树干,利用自己的叶片为青年挡下一只只毒箭。抵挡住攻击的怪树猛的将叶片一翻,一只只猩红的眼睛盯着村庄里的人。那眼神中饱含着怨恨,不公,悲伤。
全村的人丢盔弃甲张荒而逃。青年擦了擦脸上的泪水,挽起手臂,拥抱了那棵怪树。那棵树滴了一滴滴血泪,这血泪洗清了青年身体上的痛,但无法去洗清心里的痛。
青年的心中早已有了答案,那棵树就是他的母亲,他的母亲就算死去,也在尽心尽力地保护着他,陪伴着他成长。
在一个阴雨的早晨,青年在那棵树上自尽了。带着对世界的憎恶,世界对他的不公和歧视去了远方。也许天堂是天地之间唯一的净土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