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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违背誓言

为了迎接LK集团的到来,学院各部门忙得人仰马翻。

“天天和晴晴快一点,一会儿我们要去姑姥姥家,妈妈最近工作特别忙,不能去幼儿园接你们放学,你们可能要在姑姥姥家住上几天。”夏羽墨把早餐放在餐桌上,喊两个孩子吃饭。

“妈妈,我们什么时候去大草原啊?我想看小马,还有羊群。”孩子们很听话,乖乖穿衣洗漱,晴晴小步跑到餐桌旁,仰起可爱的小脑袋问夏羽墨。

“对不起宝贝,妈妈最近太忙了,明年、明年妈妈一定带你们去。”夏羽墨跟定好的酒店联系想要推迟入住,酒店答复暑期是旅游高峰期,一直到8月末都是客满,已经没有可预订房间。夏羽墨只能对女儿表示歉意。

“妈妈说话不算数,呜呜,我不喜欢妈妈了。”晴晴委屈地哭了起来。

“晴晴,妈妈不是故意的,听话,妈妈…”夏羽墨哄着女儿。

“我不,呜呜,我要看小马,我现在就要去看小马,呜呜。”晴晴打断妈妈,哭的更大声了。

“妹妹,不要哭了,妈妈每天工作赚钱很辛苦的,还要照顾我们,给我们交学费、买衣服、买好吃的、买玩具,我们要做乖宝宝,不要让妈妈难过。”天天走过来拍拍妹妹的肩膀。

“可是,我真的很想看小马和羊群。”晴晴抽噎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哥哥,脸上还挂着泪珠。

“妈妈不是答应我们明年一定去吗?明年小马长成了大马,羊群变成了大羊群,多威风啊。听话,不哭了。”天天帮妹妹把眼泪擦掉。

晴晴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夏羽墨觉得特别欣慰和心酸,蹲下来把两个孩子抱在怀里,宝贝们,你们是妈妈活在这个世界上的唯一动力和意义啊。

孩子送到姑姑家以后,夏羽墨每天忙得像个陀螺,其他同事也没好到哪去,教务处筹备期末考试、办公室忙着布置校园环境和介绍材料、外事处准备翻译材料、学生处在学生紧张的备考之余还要策划一台欢迎晚会。筹备会上,宣布晚会的男主持人由张良担任,主要负责翻译,毕竟LK来的人应该是以老外为主。学生处长点名要夏羽墨担任这台晚会的女主持人。夏羽墨建议由学生来担任,可是学生处长说学生没见过这么大场面,慌乱中容易出错,夏羽墨人美声音也美,又有主持经验,没有人比她更合适。最后院长用一句“外交无小事,这是政治任务”硬是摊派给了夏羽墨。

一切准备就绪,省教育厅与美国LK集团共10多人如约而至。夏羽墨没有参与接待,一直在学院的多功能厅彩排节目。下午四点,各系选派的观众代表已经就位,领导和来宾们也纷纷落座,欢迎晚会正式开始。

夏羽墨从幕后款款走出来,她今天化了精致的妆容,头发盘起固定在脑后,露出白皙秀颀的颈部,银色的紧身晚礼服勾勒出她美好的身材,即使生过双胞胎依然胸部高耸,小腹平坦。张良在后台一边在心里唾弃夏羽墨,一边又忍不住用贪婪的目光看着她。台下,刚刚还在窃窃私语,夏羽墨一亮相观众瞬间安静下来,看着台上的女主持人惊为天人,甚至有的美国人吹起了口哨。

“尊敬的各位领导、各位来宾,大家下午好!欢迎来到智德学院。”夏羽墨镇定自若的说出主持词,声音如百灵般婉转动听。

“Dear leaders, Ladies and Gentlemen, good afternoon! Welcome to Zhide College.”作为留美硕士,张良的英语自然很流畅。

“我是今天的主持人夏羽墨,I'm your host for the day,I’m XiaYuMo.”夏羽墨说完中文,又用英文作了自我介绍,她觉得让张良说自己的名字都很恶心。

这时,一直跟教育厅白厅长低声交谈的一名男子听到夏羽墨的名字后,猝然看向舞台,真的是她!就这样不期然的光鲜亮丽、仪态万方的出现在面前,此时他像被闪电击中了一样,拳头紧握,指甲嵌进了肉里也好像没有感觉到。

“冬总,不舒服吗?看你脸色不太好。”白厅长发现了冬阳的异常。

“噢,不,没有,谢谢。”冬阳稳了稳情绪,说:“没想到,在这能遇到同学。”

“哦?那一定是这位漂亮的女主持人是你的同学了,”白厅长意味深长的说:“太有缘分了,晚会结束后,学院安排了接风宴,你们可以好好叙叙旧了。”

晚会很成功,学生们精彩的演出和夏羽墨完美的表现都得到了观众热烈的掌声。夏羽墨在后台刚换好衣服,就接到马主任电话,要她必须去参加接风晚宴。夏羽墨打车到酒店,马主任竟然在门口等她。

“羽墨,你可快点吧,怎么才到啊?”马主任见到夏羽墨就催促道。

“主任,我一个小人物,来这种场合不合适吧?”夏羽墨一头雾水跟着往酒店宴会厅走。

“你可是白厅长钦点的,一定要你来参加。”马主任说话时头也没回,大步流星往前走。

宴会厅大门被马主任推开,“各位领导、来宾,我们学院的金牌美女主持人到啦。”马主任说着,还把夏羽墨拉到了人前,夏羽墨基本没参加过这种应酬,很拘谨地笑了笑。

“哦,夏老师来啦,你看看我旁边的这位你还认识吗?”白厅长说着指了下他身旁的人。

夏羽墨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呼吸迅速急迫起来,心脏不受控制地猛跳了几下,眼泪模糊了视线,不敢相信梦中的那个人真的出现在了眼前。

马主任看到夏羽墨有些失态,在后面轻推了她一下,说:“夏老师看见老同学,高兴成这个样子了。”

白厅长朝夏羽墨招招手,“夏老师,听说你和LK集团的副总裁冬阳先生是大学同学,那就过来到冬总旁边的位置坐吧。”

夏羽墨木偶一般被马主任推到冬阳身边坐下。

“老同学,好久不见。”冬阳似笑非笑,把“好久”两个字咬的特别狠。

“好,好久不见。”夏羽墨紧张的话都说不完整。

“各位来宾,我首先代表J省教育厅和智德学院欢迎冬阳总一行来到这里考察,智德学院虽然是一所年轻的学校,但是它拥有先进的教育理念、豁达有眼光的投资人、睿智有魄力的领导班子、上进有能力的教师队伍和积极有朝气的学生,我相信智德学院前景可期,我期待LK集团能向智德伸出橄榄枝。来,大家共同举杯,祝冬总不虚此行,哈哈,也确实不虚此行,这不遇到了失散多年的同学嘛,我希望冬总能有更多的收获,干杯。”白厅长几句话把这顿饭的目的说的一清二楚,同时还把酒宴喝出了高潮。

“Oh, the mc,how beautiful girl!Cheers!”有在场的美国人认出夏羽墨是晚会的主持人,向她举杯,毫不掩饰地表达自己的赞叹,紧接着不停的有人举杯,冬阳给夏羽墨的压力太大了,偶尔看过来的一个眼神都让她如坐针毡,她只能不停地喝着酒给自己壮胆。

终于捱到宴会结束了,冬阳与领导们一一握手道别,又让他的助手Allen跟学院的人一起去办理住宿。回过头来,对夏羽墨说:“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不用了,我家很近,自己走回去就行了。”夏羽墨有些微醺。

“还是我送你吧,从前不是也经常送?”冬阳说完转身就走。

夏羽墨叹了口气,跟了上去。

冬阳高大的身躯在前,多年不见,他变得更加伟岸从容,步伐不徐不疾,年纪轻轻能做到大集团的副总裁,应该是事业很成功吧。

“不觉得应该跟我说点什么吗?”冬阳开口打破了夏羽墨的沉思。

“啊?哦,你挺好的吧?”夏羽墨干巴巴的说了一句。

“呵呵,被你甩了后,我好得很。我看夏大主持人春风得意、光彩照人,想必日子过得很滋润吧。”冬阳说的话颇有攻击性。

“我,我也挺好的。”夏羽墨讷讷地说。

陷入沉默。

小城市的夜晚别致朦胧,清风徐来,夏羽墨的裙角飞扬,有路人经过忍不住回头看这对璧人,感叹造物主对这两个人的偏颇,可谁知此时夏羽墨的心情有多苦涩,潮水般思念了6年的爱人就在身边却已形同陌路。

路灯下,夏羽墨突然看见她和冬阳的影子暧昧地叠在了一起,感觉像烫到了似的跳到一边,结果不小心拌到了脚,冬阳一把扶住她的腰,夏羽墨的鼻端瞬间充斥了冬阳的气息,冬阳的唇如记忆中温暖且柔软,夏羽墨耽溺之中,不能自拔,手攀上冬阳的肩,可冬阳却突然抽离,夏羽墨迷蒙地睁开了双眼。

“多年过去,变得这么热情,那个男人不行?”冬阳似笑非笑地看着夏羽墨,“还是钱花完了,又想故技重施?”

夏羽墨刷地一下脸就白了,放下双手,强忍着泪水说:“不,不是,我没有。”

“没有什么?没有要我妈妈的钱,没有违背我们的誓言,还是没有投入别的男人的怀抱?我当时真是瞎了眼,才会看上你这种贱女人,需要时招招手,不需要就弃如敝履,你把我当成什么了?你打发无聊大学生活的玩偶?还是你排球场上的球友?还好意思要青春损失费,我的损失谁来赔?”冬阳突然变得歇斯底里。

“不是这样的,我…”可又是怎么样的?确实是她抛弃了冬阳,确实是她拿了钱,夏羽墨百口莫辩,“对不起,我喝多了,谢谢你送我回家,再见!”转身狼狈地离开。

看着那抹倩影消失在眼前,冬阳还能感受到唇上佳人的余温,丝毫没有想象中痛斥夏羽墨后的快感。

夏羽墨回到家里,扑到床上痛哭起来,那些她刻意回避的痛苦全都清晰的出现在了脑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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