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鑫将祝诚雳的裤角卷了起来后,整个人都愣在了原地,震惊的望着眼前的景象,祝诚雳的膝盖到脚踝的部分上全是烧伤后留下的疤痕,疤痕狭长狰狞,就像条一条弯弯曲曲前进的蜈蚣,让人望之生畏,皮肤深一块,浅一块,交相混合……
宁鑫的眼眸变得模糊起来,他以前究竟是经历了了什么,才会变成这样,如此的遍体鳞伤,他又承受了多少……手轻轻地敷上那令人冷的发抖的大腿,那令人阁手的肌肤,那令人难以入眼的疤痕。
祝诚雳感受着宁鑫掌心传递来的温热,似抚平了他那慌乱不安的心,腿上的痛意也似早已感觉不到,可他是害怕的,是卑微的,是矛盾的……
“你再忍忍,我马上来。”宁鑫飞快地从地上站了起来,向卫生间的方向冲去。在盆中倒上滚烫的开水,拿上毛巾,端着装好开水的盆又急匆匆地赶回沙发区。
将装满开水的盆小心翼翼地放到祝诚雳脚边,再将毛巾完全浸入到开水之中,宁鑫忍着手被滚烫的开水侵蚀的疼痛,又从盆中将毛巾撵上来,用手指捻着毛巾不同的小角将其拧干,如烫手山芋一般,左右手互惦着。
最后再将拧干的毛巾展开,敷到祝诚雳冰冷的烧伤处,轻轻地揉着,如此反复。“我外婆腿因受了风寒,导致一到阴天,下雨天,腿就疼的下不了床,如蚂蚁在里面咬一样难受,我妈妈每次就像这样,拿着热毛巾给外婆敷着揉腿,缓解疼痛,我看你的样子和外婆很像,所以我试试,看看有没有用。”
“谢谢。”祝诚雳由衷的,发自内心的感谢宁鑫,看着她的手不知疲倦地一直在自己的腿上揉着,力道也丝毫不减一分,额头上已冒出丝丝薄汗,哪怕早就累的够呛了,仍一丝不苟,坚持着,这一幕幕怎么可能不使祝诚雳感到感动呢,他甚至是心疼的,可他知道她不属于他……
“有没有好些,没那么疼了吧。”宁鑫有些期待地抬头看向祝诚雳,手上的动作仍井然有序的进行着,见其没有刚刚那么难受的样子,才稍稍安心了些。
祝诚雳腿上的疼痛其实未减半分,但也许是温暖的毛巾捂热了那冰冷的肌肤,轻轻地抚柔使血液变得流通,满满的关怀融化了霜花,让原本酸疼不已的膝盖,一瞬间仿佛失去了痛觉。“嗯,谢谢。”
此时此刻,祝诚雳的无数声谢谢,包含了太多太多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激之情与情感。从此刻起,祝诚雳的眼神中不再是充满落寂,而是炽热的光芒,只有看见她的时候才会点亮的光芒。
一遍又一遍,一盆水凉了再换另一盆,祝诚雳想让宁鑫休息,自己来,却被宁鑫拒绝了,看着为自己忙上忙下,忙前忙后的人儿,祝诚雳除了感动,便是不忍,更多是不甘,不甘自己的经历,不甘自己的样貌,不甘自己没有……
一个小时过去了,最后在祝诚雳‘确定’他的腿已经好很多的情况下,宁鑫才终于放下了盆和毛巾。
在宁鑫收工的那一刻,祝诚雳将卷了起来的裤脚非常快速地放了下来,不愿意那丑陋地一面继续暴露在人前。
“现在可以稍微站起来一些吗?我扶你到身后的沙发上去。”祝诚雳比宁鑫高大太多了,她实在是弄不动,再加上有上次的教训,宁鑫现在是真的不敢再轻易尝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