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燕并非横眉立目,苏影确是刁唇刁眉的一股不服气的冷傲。
“我欠你啦?”海燕冷冷的说:“一进门没个好脸色。”
苏影佯作不知所谓,调皮的撇动吊起的唇角,只字未语。
“看你咋这不耐烦呢?”
苏影把钥匙和挎包扔在柜台上,稍转身就近拖把了椅子。
“姑奶奶要干嘛?”
“喝酒!”
“要不要叫鸣凤?”
“不叫。”
最好不过啤酒味,生鲜啤酒沫很细腻,沙沙的声音,是自认为清脆的像紫心萝卜。
“咱们可是说好了。”
苏影疑惑的望着海燕。
“我可预约好了,下周看胃镜!”
“我要不去呢!”
‖信不信我扒你的皮‖
‖不信‖
“你还能喝的进去酒?”
“嗯,馋了,好久没这么喝了,几根薯条,一杯扎啤。”
看着啤酒泡沫,海燕脸色浑浑噩噩的像失了魂,没有一点血色。她竟然忘记了是她约苏影过来喝酒的,满心无解的心思,让她垂头丧气。对苏影最想说的话,一时无从说起。
冷不丁冒出一句话!
“周大福!你个王八蛋!”
她的手颤抖着,没有力气端起那沉重的扎啤杯。她伏下头深深不歇的饮着那杯扎啤,酒一股脑的从眼睛里宣泄出来。这个方式是那么的歇斯底里!
真正想说的,或许并不是要陪苏影做胃镜的事。只是她不知该如何开口。
醉了好说话!海燕一副无颜以见,却又想慷慨陈词。脸渐渐展现一抹绯红,她有点口结了:“周大福……这个王八蛋……他……他白玩了老娘五年!”她眼神迷离的看着苏影,“五年……要生个孩子……都能打酱油了。”
苏影没理会她,依然着喝酒——海燕离婚五年,就这么和他暧昧不清的在一起五年。
她冷冷的看着海燕,毫无怜悯之意。
‖脚上的泡自己走的‖
『我可不能步了她的后尘,被一个薄情的男人,玩弄了肉体和灵魂。』
周大福那么的风光,妻贤子孝谁会想到个理由觉得他会离婚?也就海燕那么傻傻的等他五年。
‖海燕一开始的决定就错了,应该先让周大福离婚,自己再随后离。‖
周大福无非就是有一副,让女人看一眼就心动的皮囊;所以海燕也心甘情愿,被玩弄于股掌之间。
而林中林只是让她一个人心动??,但也绝不能让他成为第二个周大福。
苏影轻蔑瞥视着海燕:“他说他离不了婚是吗?”
“他是说:他不可能离。”
声音柔的像水,毫无缝隙的平静,苏影未免惊诧不已???
而海燕冷冷的心,像溃朽的长城崩塌的毫无声息,它掩埋的咆哮,如废墟挤压下,残喘的壁虎只剩下了颤抖。
苏影紧紧抱住海燕。
哭可以无声吗?
扎啤杯底的冰块,在慢慢的融化;她们就那样安静的看着任其融化,心里的惋惜只释放出一声叹息,头各自歪在对方的肩头,你送我一滴泪,我还你含泪的微笑,骨感的肩头忽然好暖!
良久!
续杯扎啤!
轻呡细腻的泡沫!
对视一笑!
良久!
苏影默默的起身,踉跄走向门口外的红色单车……
海燕默默的伏在台案上,头枕在绞叠的双臂上,脸上有泪水,有微笑,有垂涎……
相比之下苏影一脸的清爽。
风吹过,撩拨了酒意,使之醉眼蒙眬;微微黄的街灯,混淆了小咪毛色。她朝幻影勾勾手指,感觉如同小咪要跳入她的怀中。
怀里真的想抱一个暖暖的,随意随便什么东西,只要是暖暖的。
她拿着钥匙站在门前踌躇间,门打开了,依旧是默默的。
苏宁关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