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礁湖祠堂外,一个魏东远的侍从突然出现在祠堂门前,此时已经是夜半时分,着实让人怀疑。
两名看守祠堂的龙礁湖弟子拦住侍从,问道:“何事?”
侍从回答道:“奉老爷之命,前来取走一物!”
说完,侍从将一只手摊开,只见他掌心之上出现一个魏字,那两名弟子确认那字上的气机之后,放侍从进了祠堂。
一刻之后,侍从从祠堂走了出来,和两名弟子打个招呼之后,转身离去。
……
与此同时,在祠堂外的一处密林中,一个躺在树杈之上的黑衣人睁开双眼,嘴角露笑。
“师父啊,几百年过去了,您炼制灵傀的法子还是没变,弟子早就和你说过了,您那个法子炼制的灵傀,很容易被别人操纵啊,哼哼哼……”
一阵风吹过,黑衣人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而那黑衣人至始至终都没发现,在自己头顶的树冠上,还站着两个人。
……
秋素见魏城离去,顿时松了口气,道:“我们离他那么近,他怎么会没发现我们?”
秋镇塘道:“我在阁屋里画的那个法阵可以屏蔽我们的气机,莫说是他,就是一般的仙人,都很难发觉我们的存在。”
秋素一怔,旋即猥琐一笑,他觉得这等法阵能堪大用。
“走,我们去那祠堂里看看。”
说完,秋镇塘带着秋素来到祠堂门前,而后一闪而逝,那两名龙礁湖弟子完全没有察觉到有两人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进了祠堂。
来到祠堂后殿,首先映入父子两人眼帘便是那两幅画像。
居左者,一身赤红战甲,英姿神武;居右者,一身金纹黑袍,冷峻阴邪。
秋镇塘看到那两幅画像后,眉头一皱,因为这两幅画卷皆是用人皮做成的。
秋素问道:“你认识这俩人?”
“嗯,左边那个名叫李哪吒,是陈塘关的一位真仙;右边那个名叫崇深深,东海王族寒澜一族的少主,都是东海的传奇人物啊!”
秋素心中颇感意外,能让秋镇塘赞叹的人,该是何等豪杰?
但秋镇塘似乎不愿提及关于这两人的事,只是看了一眼画像之后,便带着秋素离去。
随后,秋镇塘带着秋素又在祠堂转了转,没啥看头之后,便要离去。
“我们不是来找仙树的吗?”
秋镇塘摇了摇头,“只是出来闲逛一下,四处看看而已。再者,一株仙树而已,有什么可看的?”
秋素有些不解,“那我们为什么要偷听厉海他们几个谈话?还潜进这祠堂?”
“只是想多知道点关于魏东远的事,至于他们……都是要死的人了!”
秋素闻言一惊,“为啥?”
“几个十三境、十四境的修士,就想染指地境大妖之物,焉有活路?”
————
龙礁湖南边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此时魏东远正在此处的一个凉亭里坐着,他在等一朵花的绽放。
刘五匆匆赶来,魏东远抬手示意,让他把脚步放轻一些,免得惊扰了那朵即将绽放的奇花。
刘五踱步来到魏东远身边,低声细语地将今天一个自称陈戬的人,烧船登岛的事说与魏东远,魏东远言说一声“知道了”后,便让刘五下去了。
每次龙礁湖花果盛会,都会有这种不速之客到来,魏东远已经习以为常,并不在意。
刘五走后许久,那花还是没开。
白袍老人看了看天上的月亮,摇了摇头,喃喃道:“看来今年不会开了!”
魏东远离开凉亭,转瞬间来到湖心岛西边一间阁屋上空,瞥了一眼后,拂袖离去。
……
阁屋之内,有一小少年正在地上勾画阵图,专心致志;一清俊男子抿了口茶,嘴角勾起。
……
来到湖心岛中央,这里是一个方圆千丈的平地,除了几块用了装饰的巨石以外,别无他物。这是龙礁湖湖心岛秘境所在。
魏东远心念一动,一个侍从来到了自己面前,他是魏东远的书童,平日里和魏东远很是亲近。
就在魏东远划开秘境入口后,将要进入秘境时,突然转头,看向和往日里并无不同的书童,原本浑浊的双眼突然变得精光熠熠。
书童不知所措,问道:“老爷,怎么了?”
魏东远将一只手放在了书童肩膀上,探查一番之后,那只搭在书童肩膀之上的手突然变成一颗狰狞的雪白龙头,一口将书童的上半身给吞了进去。
书童哇哇大叫,在那龙口中翻腾了几下后,便化成了一滩血水,“咕嘟”一声被龙头咽了下去。
魏东远喃喃道:“好徒儿,你终于回来了!”
这位垂暮之气甚浓的老者,施展灵诀,转瞬之间便来到了龙礁湖祠堂之内,走到那两幅画像前,从嘴中吐出一道神魂。
这神魂,正是刚才被龙头咬成两半的那个书童的。
书童的神魂游曳飘荡,没入了墙上那幅绘有黑袍男子的画卷之中。吸收了书童神魂之后,那画中男子的眼镜似乎明亮了一下,原本安静祥和的祠堂,没来由地刮起了一阵阴风,令人不寒而栗。
与右边的画卷不同,左边那幅绘有身着赤红战甲男子的画卷,瞬间变得暗淡了一些,似乎很不满魏东远的所作所为。
魏东远看到那画像的变化后,笑道:“少年无敌身,歃血祭英魂。提枪追魔寇,白日斩星辰。李哪吒,若非我主人在世,你绝对可以称是世间无双,可惜了啊!”
话音刚落,那绘有李哪吒的画卷,又恢复了正常之色,画卷中的人依旧那么栩栩如生。
人皮作纸,人魂当墨,才绘出这动人画卷,当是传神之极!
若有陈塘关的百姓在此,定会大吃一惊,因为这副李哪吒的画像,和自家大门上贴得那幅充当门神的画像,一模一样。
然而自家的那位统领曾在仙界直言上表:“除陈塘关外,寻常百姓人家,皆不可挂李哪吒的这副画像!”
仙界那些大人物,无一人有异议!
能让那位天不怕,地不怕的东海天仙都心生忌讳的画像,沾染的因果,又该有多么恐怖?
感叹一番往事之后,魏东远来到墙后,神识大开,双眼之上蒙上一层白色,仔细查看虚境入口,却没有发现任何自己想要的蛛丝马迹。
“看来是我多心了!”魏东远自说自话。
而后转身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