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睢冉最后还是被拉到医院注射了狂犬疫苗。她一路上把石舒阳祖宗十八代都问候了个遍,甚至把打针这事给抛之脑后。
可到医院后她就歇了菜了,她苦着脸看着那护士,连人家问她名字都不会回答了。她从小最怕的就是打针,每回打针都跟杀猪一样叫得凄惨。
高中有一次发烧了,她死活不愿意去打针。阿公硬是把她背到了村里的诊所挂了水又把她背回家才算翻了篇。
石舒阳走过去帮她撸起袖子,“怕?”
谈睢冉撇着嘴角弱弱地点头,眼睛一直盯着护士的动作。她这会儿跟只受了惊的野猫一样,不叫唤也不闹腾了,没有半点小睢总的气势。
石舒阳伸手扶着她的脸,“怕就别看,没那个胆子逞什么能。”
她坐着正好到他肚脐眼,她扭头盯着他的衣服。他低头看着她的发旋嘴角微勾,“你不挺能的嘛?”
谈睢冉这会儿也顾不上他的嘲讽,她感觉到护士用消毒棉签在她手臂上消毒了。她缩了缩肩膀,换来他更用力的禁锢。
“疼……”
石舒阳觉得有些好笑,“消毒都疼?”
谈睢冉没回答他,过了会儿她又扬起肩膀。
“你不要再动了,再动进针怕针头折里面。”护士一手握住她的手臂。
谈睢冉的声音带着鼻音,“我能抱抱你吗……”
石舒阳一手按住她的脑袋,一手抓紧她的手臂,“看你被猫挠的份上,让你占下便宜。”
“谁要占你便宜!你有种现在就松手。”她脑袋埋在他身前,瓮声瓮气的跟他抬杠。
“我没种你有种,行了吧?”
“你怕是……”她话没说完针尖就扎进肉里,她忍不住呜咽了一声,抱在他腰上的手忍不住掐了他一下,他跟着闷哼一声。
她是真下了死手,他感觉自己腰上的肉都快被她掐下来了。护士拔针的时候她又呜咽一声,本能地又掐了他一下。
石舒阳帮她压着棉签,“你能不能换个地方掐?”
她讪讪收回手,临了在他另一侧腰上狠狠掐了一下,“是你让我掐的。”
她伸手抹了下眼角的泪花,她听见护士低低的笑了,她觉得有些丢人,别开头屁股对着注射台。
谈睢冉扭头刚好看见石舒阳伸手撩起衣摆,她白了他一眼,“流氓,裸露狂!”
石舒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他腰上的淤青可是板上钉钉的事,他撩下衣服就成流氓暴露狂了?她还占了他“便宜”怎么算?虽然那是他心甘情愿的。
护士在一旁轻咳了声,“病人坐好听一下注意事项,今天这是第一针,后面还有四针,统共是五针,分别是第3、7、14、28天。注射疫苗后的一周内不要抽烟喝酒熬夜,避免激烈运动,饮食要清淡……”
谈睢冉听见还要注射四针疫苗整个人都不好了,护士后面再说什么她也没心思听了。
她听护士巴拉巴拉念叨完后拿起包包就往大门口走,“谁来谁是傻子!”
石舒阳在她身后听了个一清二楚,“后面四针不打今晚这针就白挨了。”
她回头恶狠狠地瞪他,“站着说话不腰疼!”
谈睢冉头也不回的往前走,她听见他在身后低低笑出了声,她耳根不自觉的发烫,她伸手覆上泛红的耳朵,身后的笑声越发放肆。
“闭嘴!不然我一会儿!”
石舒阳止住笑声,可脸上的笑意越发浓烈,“你要不要试一试再考虑去留?”
谈睢冉气得抬脚往他小腿肚踢了一脚,被他轻松躲开了。
她指着前头的路灯座,“你要痒就去磨路灯,别跟长了腿的泰迪一样耍流氓,死变态!”
她抬手拦了辆出租车就钻了进去,临走前还不忘骂他,“没断奶的泰迪!”
石舒阳站在路边看着那辆黄绿相间的出租车从他眼前飞驰离去,他扭头看了眼路灯,“能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