谈睢冉和季清聊着天,雅间的门被推开了,伴着推门的声音还有一个中年男人的声音,“两位季总,真是不好意思啊,初来苏城不晓得情况,堵在一环上了,实在是抱歉。”
开口说话中年男人年龄应该有五六十岁了,但保养得很好,看起来也就四十几岁。他的身边还挽着一身穿旗袍,样貌姣好,风韵十足的中年女人,那女人还牵着个小男孩。
拖家带口出来应酬的还真是头一回见。
谈睢冉看见他们时有一瞬间的怔忡,随后阴沉着脸站在那里,眼神一直在三人身上来回,最后轻笑一声摇了摇头,脸上挂着自嘲的笑。
季清发现了她的不对劲,扭头看了她一眼。她朝他摇摇头强行镇定下来,但细看就会发现她浑身都在微微颤抖。她在竭力地克制自己,她刚刚才打包票不捣乱,没理由刚开场就给人脸色。
季清再次确认她没事之后才迎上去,“严总说笑了,是季某招待不周,应该事先让司机去接您的。给您介绍一下,这位是轻旅的睢总。”
季清回头看了一眼谈睢冉,谈睢冉朝几人微微点头,算是打过招呼了,这已经是她的极限了。
对方也不介意她的怠慢,对方给他们介绍身边的女人和小孩,“这位是严某的爱人,这位是犬子。”
谈睢冉眼睛看着那个跟她一样拥有一双狐狸眼的中年女人心里暗笑,熬了二十几年终于生出个儿子荣升爱人了吗?谈睢冉脸上从始至终都挂着笑,笑意却未达眼底。
互相介绍过之后便开始上菜,谈睢冉坐在季清的右侧,正好对着那一家三口。她也不多话,一直低头吃饭,一顿饭暂且相安无事。不知道对方突然抽什么风,把话题转到她身上来。
“睢总年纪轻轻就跟人创下轻旅,生意越做越大,真是了不起。严某敬您一杯。”
严易胜端起酒杯,十分豪爽。谈睢冉也不好拂了他的面,今日是季清哥做东,闹得太难看也不好。有些人可能以后再也不会见到了。
“严总谬赞了。”
“听闻睢总跟季总是兄妹?”
季清给她夹了她最爱的醉虾,“严总说笑了,季某的妹妹今天身体不适,这位是轻旅的睢总,也是季某的妹妹。”
“抱歉,一时记岔了,还请睢总不要怪罪。严某可否冒昧问一句,睢总是哪里人?姓的又是那个睢?”
“我不是本地人,是南方小地方出来的,不值一提。谈某不姓睢,姓谈,谈话的谈。”谈睢冉眼睛直盯着对面的女人。
“哦,那真是巧了,我爱人也姓谈,也是南方人,你们还是老本家呢。咱们真是有缘啊。”
“何止是老本家,五十六个民族是一家不是吗?”谈睢冉轻笑一声。
季清再次把目光投向她。她今晚从见到严易胜一家开始就很反常,脸上总是挂着轻蔑的笑,眼底的恨是怎么也掩藏不住。
他仔细看了看严易胜一家,又看了看睢冉。他心里咯噔一下,他们不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