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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入读私塾

荆青看到是个姑娘,便出来了,“小姑娘,是你在喊么,有什么事么?”。

姑娘急切的拽着荆青的衣角道:“老伯,那边有个人昏倒了,老伯能帮忙么,我拉不动。”

“姑娘莫急,我且随你过去看看”

荆青跟随浣熙过去一看,却是大惊失色。啊......了句本要将“上仙”二字喊出口,却到喉咙处感觉不妥,换做“上上公子…”。

小姑娘看着荆青“老伯我们把他弄回去吧”。

“好的,小姑娘我家离这不远这就把他弄回去”。

“谢谢老伯”。

浣熙正说着,只见那荆青已背起楚然往这树边走去。不远处,一阵雾气过来,小姑娘在后面扶着楚然。荆青挥挥衣袖,将树前的结界打开,一处农家院落露出来,这姑娘在雾气之中却也未感到有何变化。

到了农舍的篱笆门口,老伯喊了句“老婆子快来帮忙。”

只见一个慈眉善目老太,系着围裙,拿着锅勺出来了,正是牡红。嘴里嘟着:“来了来了”

看到老伴背着个人急忙过来帮忙,扶到里屋厢房躺下。

老伯为楚然换好衣服,外间里牡红正在为楚然熬煮汤药。

小姑娘帮着牡红扇着火,问道:“婆婆,里面那公子大哥要紧不,何时能醒来啊?”

牡红道:“小姑娘,公子在这里我保证能疾病尽除,三日内定能醒来。”

“那就有劳婆婆了”小姑娘高兴的说。

将那汤药给公子喂下,小姑娘说,我该回去了,晚了怕......

“快些回去吧,莫让你娘担心”,婆婆道。

小姑娘欲言又止,似有眼泪打转,止住了道:“老伯,婆婆我先回去了”。

牡红又拉住姑娘喊了句:“等一下小姑娘,还没问你的名字呢”。

小姑娘害羞的慌忙摆手道:“没事,没事......”

“你是个善良的好孩儿,我替公子大哥道谢!”

小姑娘道:“小女浣熙,改日我再过来看公子吧”。

浣熙屈膝行礼告别了牡荆二老。此时只见荆青老人抬起手指,冲着浣熙的后脑弹了一颗金色光球,嘴里道:“莫要怪我,孩儿,只有这样你才能忘掉这些。”

浣熙摸了摸自己的头觉得有点晕,却又不知为何自己身处在这里。一路上摸索着回去了。

不分日夜的辛勤照料,又找配了各种药草煎服,楚然表面似乎好了许多,只是每逢月圆之夜,这卿毒都会发作。每次发作楚然都会腹如刀绞、头痛欲裂,身体似乎要爆裂开来。楚然每次虽然能用真气护住心肺,以免卿毒倾入五脏,只是并不能除去毒根,这卿毒,乃是魔界后卿的千年怨气所化,极其阴毒,每逢月圆则两阴相助,更加厉害,却还是无药能解。

楚然想着还得多知晓下这卿毒,或许对这解毒有所办法。楚然将指环对着眉心中毒之处默念了句密语,眼前便立即出现了一幅关于卿毒的图,“积千年之怨、万年之恶,善念从生、再回童龀、当能克毒、但行好事、莫问前程、此毒当解。”

我本是天界仙人,行好事、帮百姓,本是份内之事,职责所在,倒也不难,只是如何会得童龀之身。

这楚然手上的指环,本是上古奇书所化,称为敕罗经。自盘古开天辟地,感天应地得生,囊括六界万物,知其所然。

随后楚然又细细查阅了一番,知得在这西北冥界的万里荒漠中,寸草难生,尽是六界犯了大错之人才会被送往这蛮荒之地。传说这里的断肠崖上生长着一种浑身小刺的树木,叫做“断骨木”,人若食之,则会承受断骨之痛,断除四肢之骨,退还孩童。若是得以去除恶念,则能重生,若是仍存恶念,则会灰飞烟灭,魂魄全无。

楚然面露愁苦之色,如今修为几乎尽失,已无御笔飞行的能力,这冥界远在万里之外,蛮荒之地,如今如何去得?犹豫间,下意识的摸了摸头上发笄,突然想到,只能求助于它了。

楚然心想:“这只发笄,本是神鸟朱雀所化,可日飞万里而不觉口渴饥累,如今也只能拜托它了。”

楚然将发笄托于掌心,发笄化作手掌大小的朱雀。楚然道:“雀儿,如今我欲寻这断骨木,她在那西北的蛮荒冥界断肠崖上,你就替我走这一趟,路上务必小心。”

朱雀低着头用脖颈蹭着楚然的脸庞,点了点头,便从窗口飞出。

约是三日之后,朱雀飞回,嘴里衔着“断骨木”,满身都是血印。楚然看到此景,将朱雀捧在手心,万般疼惜:“雀儿你受苦了”。楚然随即给它上了些药,喂了些水和谷物。这朱雀似乎累极了,在楚然的手心睡着了,仍是变成了一根发笄。

楚然插回发上。

此刻楚然传音给在外屋的牡荆二老,说自己去除卿毒,莫要进屋,三日后除毒后再进。

牡荆二老回了句“唯”、“诺”。

历经这三日的断肠、削骨之痛,楚然已变回个总角孩儿。

牡荆二老看到楚然,又惊又喜,惊的是上仙历经如此磨难,修为几经全失,再变成了个孩童;喜的是卿毒终于得除,上仙无忧亦。

这一世是福是祸、一切重来,尚未可知。

二老商量,上仙封印魔界,换来这天下太平,自家的荆儿尚未恢复人身,这么个孩儿,虽是仙躯所化,中毒虽好,功力却无,若是就这么个孩儿,行走江湖势必很多危险。

二老一起进屋,跪倒在地,行了大礼。

楚然看到连忙扶起二老

“这如何使得,快快请起。”

二老仍跪着

“老身有个不情之请,还望答应。”

“老人家请讲”

“多亏上仙,才换的这人间太平。你如今重返孩童,江湖凶险,我儿修成人身还得时日,我们都老了,您就在家里住下来,如同我自己的孩子,慢慢修炼,以待他日重得仙身。”

“老人家请起,”说着将牡荆二老扶起来。

“您二老的心意,我懂得,容我再想想,叨扰二老多日,我亦过意不去!”

“上仙给老身如此帮忙,守护封印乃是我之职责,多亏上仙,切莫客气,若你在,我们也不必如此寂寞,还望上仙留下来啊!”

半响,不见声响......

“我们且出去了,上仙您先休息。”

二老退出,忙着在院落中晾晒草药去了。

楚然思妥良久,“我本是奉天帝之令,走一遭这人间,守护六界太平,如今这情形,修为尽失,封印修补完成,暂无太多祸患影响人间,也该休养生息、韬光养晦,以待他日。只是怕给二老添了麻烦,二老才刚失去自己的孩儿,若我在或许也可给老人家解解寂寞,不必那般痛苦,留着一段时间也许也是好的……”

这是个透亮的清晨,雨后清澈的阳光顺着窗户斜洒进学堂,在空气中分着层次,一会是金色的,一会是赤色的,一会是碧色的,泛着七彩的光芒。

学子们正在读着:“大学之道,在明明德,在亲民,在止于至善。知止而后有定,定而后能静,静而后能安,安而后能虑,虑而后能得。物有本末,事有终始。知所先后,则近道”。

浣熙傻傻的看着这光,似乎要走进去,正入了迷。

忽得听道先生的喊声,“大家都静一静,安静一下!”

学子们都停了诵读,抬头看去,先生正带着个少年进来,这少年着一袭青衣,挽了个发髻在头上,面容生的甚是俊朗、清秀,一字眉带着些剑眉的样子,鼻梁高挺、嘴唇红润、还有一双炯炯有神的眼,恰到好处的搭配。

浣熙抬头看过去,楞了一下,仿佛自己在哪里见过,好熟悉的感觉,却又想不起来。

只听得先生道:“我给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新来的同学,大家都来认识一下。

少年拱手道:“在下楚然,承蒙先生和同学关爱,以后我同大家一道研习学问,若有不足,还请诸位多多指教。”

先生道:“今日你们就成为同门,楚然新来,大家都照顾些。”

只听得底下几个女子们都议论道:“好看的哥哥。”

男生不不屑的说:“好看有什么用,还不知道学问咋样呢。”

先生道:“你先去后排那里空位坐下”

楚然拱手行礼,道了声:“谢谢,先生”一路便退下了。

楚然来到后排,定身坐下,身旁便是浣熙。

浣熙傻傻的盯着楚然道:“我认得你。”

楚然也笑着看着浣熙:“我也认得你。”

浣熙傻笑着,楚然也微笑着。

先生道:“大家都安静了,今天我们来学习《大学》”

“来谁愿意跟为师讲讲。”

浣熙一直偷偷的看着楚然,挖空了心思想自己在哪里见过,却不曾想起过什么,就这样空空的过了一堂课。

楚然认真的听着先生讲的每句,心想人间原来也有这些好学问,我定当好好学着,守护好这人间。

楚然感觉到浣熙偷偷的看他,心想这个傻孩子,浑身却是感到暖暖的。

这一日下午是学堂里算数的小考,先生正在给大家发批阅完毕的试卷。浣熙看到自己十道考题里错了四道,嘟着嘴巴,皱着眉毛。

教室里是大家七嘴八舌的议论声,打听分数声音。

听见先生道:“大家都静静!”

手里举着考卷说:“你们都看看,这是楚然的考卷,“全对,满分,你们都应向楚然多多请教,楚然勤奋踏实,这才是求学之道啊!”。

大家都一脸羡慕的看着先生手中的卷子。

先生道:“大家把不懂的都修改下,明日是上巳节,今日午后放学半日,大家早些回去看看家人,后日大家再来上学,说着就先走出了学堂。

只见双生中一个,冲到后排,一把抢走浣熙的卷子,跑到了讲台上喊着“看看、看看这麻雀的卷子错了多少,真是个笨蛋!”

得意的喊着,“这么笨,还学什么学,赶快滚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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