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开学第一天,比较轻松,领完书打扫好卫生就可以回家了。
许呦呦龙飞凤舞地在书上写上大名,转头就看见程鹿鸣认认真真的写名字。
许呦呦偷偷探头一看,端端正正的“程鹿鸣”写在扉页正中间,每一个横竖弯钩撇捺都刚劲有力,又不潦草,看着就很舒服。
许呦呦再拿自己的字对比,自己的字突然就不好看了……
“程鹿鸣,程鹿鸣,你练的是谁的字帖?你这个字好好看,我也想练。”
许呦呦忘了程鹿鸣刚刚还对她不屑一顾,凑上去殷勤道。
“没谁,我自己练的。”
程鹿鸣头都不抬,丝毫不受许呦呦影响。
“这么厉害啊,”许呦呦又往前凑了几分,跟程鹿鸣就隔了一掌的距离,“我一个朋友练了好几年字了,写的还是像狗爬一样。还是你厉害,这字真的好好看,人和人的差别怎么就那么大呢?”
段?狗爬?弱鸡?栩嘉打了一个很响的喷嚏。
没着凉怎么就打喷嚏了?可能昨晚熬夜太晚了吧。
程鹿鸣被许呦呦凑那么近夸了之后,有些不自在,耳朵尖微微泛红,下笔有些不稳。
“嗯。”
悄悄把书本往左边挪了挪,远离许呦呦。
许呦呦没发现程鹿鸣的小动作,反倒是是这一个“嗯”终于让许呦呦想起刚刚的碰壁事件。
好像程鹿鸣态度比之前好了点。
大概是现在关系好了点?
“程鹿鸣,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许呦呦趴在桌上,对程鹿鸣眨巴眨巴眼睛。
程鹿鸣终于将视线从课本上转移,就看见许呦呦这可爱的小模样,不自觉清了清嗓子:“嗯。”
“程鹿鸣,我可以和你做朋友吗?我可以为朋友两肋插刀的,你考虑考虑不啦?”
许呦呦直视程鹿鸣茶色的双眸,不自觉地带上了两分撒娇的语气。
“咳咳,”程鹿鸣撇过头去,“都可以。”
语气有些不自然。
“真的吗?那我们以后是朋友了,是朋友就要多多互相帮助。”
“比如,帮我写个名字吧,你的字真的太好看啦!”
也不管程鹿鸣同意还是不同意,许呦呦赶紧把好几本书堆到程鹿鸣面前,生怕程鹿鸣拒绝了。
“就随便写写就好啦,好不好嘛,程鹿鸣?”
看见程鹿鸣低着头迟迟未动笔,许呦呦又撒了个娇。
程鹿鸣舔了舔嘴唇,抬头对上许呦呦的眼睛,很认真的说:“我不知道你的名字怎么写。”
昂?这这这这,这是个冷笑话吗??
许呦呦嘿嘿笑了两声,大概是自己跟谁都自来熟吧,没事没事。
“程鹿鸣,我正式跟你介绍一下,我叫许呦呦,许诺的许,呦呦是……”
许呦呦意识到这个“呦呦”源自于“呦呦鹿鸣,食野之苹”,呦呦鹿鸣,呦呦鹿鸣,怎么听起来有点特别的味道呢?
“嗯?哪个呦呦?”
已经写完了“许”字,还迟迟不见许呦呦有后话,程鹿鸣忍不住问。
“就,”许呦呦觉得脸有些烫烫的,明明什么都没有,怎么就像占了别人的便宜似的,“口字旁加一个幼儿的幼,呦呦。”
许呦呦说完不知道为什么就松了口气,脸上的热度也往下降了,一时也没兴趣凑上去看程鹿鸣写字了。
程鹿鸣舌尖抵着上颚,稳稳下笔写着“许呦呦”。
许呦呦,呦呦,呦呦鹿鸣,两个名字连在一起,好像被牵住了似的,这辈子都离不开对方的感觉。
程鹿鸣心里如擂鼓般咚咚作响,感觉自己像个卑鄙的小偷,明明只是做朋友,只不过因为名字的巧合,却无形中认定许呦呦必须要和他捆绑在一起一辈子。
可是,他连朋友都不配拥有,怎么还奢望有一辈子推心置腹的朋友呢?
虽然自己是受害者,自己也是无辜者,却要一次次被所谓的朋友抛弃。
那些曾经拥有的又失去的东西,现在浮现在眼前,触手可得,程鹿鸣的渴望太深了。
朋友,一辈子,这是多么珍贵易碎的东西,他不想放手,想牢牢攥住。
程鹿鸣眸光暗淡下来,想牢牢攥住又怎样,本来就如流沙般攥不住,马宗霖不就是这样吗?
记忆来回翻涌,程鹿鸣不得不承认,他到底还是因为朋友两个字动摇了,他以为自己会漠然置之,只是心底里的渴望在呐喊,他选择了顺从。
“写好了,还有吗?”
程鹿鸣把书摞好,又重新堆回许呦呦桌上,眼睛一直往许呦呦另一堆上瞟。
“没了没了,都写好了。”
程鹿鸣抿抿嘴,有点不高兴,都写完了吗,明明十几本书,他也就写了五六本而已。
许呦呦一本本打开对比着自己和程鹿鸣的字迹,“程鹿鸣,我真的太喜欢你的字了,下笔沉稳又不失锋利,端端正正又不显规矩,字体结构工整,自成风格,真的太好看了。”
许呦呦实在是太欣赏程鹿鸣的字了,彩虹屁接连不断。
程鹿鸣翘着嘴角,压都压不住,下巴得意抬起。
那是自然,他从小模仿他爷爷的字,又借鉴了其他书法大家的字体,早就不同凡响了。
区区几个字,写起来还不是轻而易举。
小剧场
程小可怜(傲娇地抬下巴):做朋友吗?一辈子的那种,包写字噢!
许小可爱(疯狂点头):好好好,多写点字,最好写一本,这个字真的太好看了,我的仰慕之情如滔滔黄河汹涌澎湃,如潺潺溪水延绵不绝……
程小可怜:彩虹屁真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