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幸川的父亲,韩老爷?”
不仅是天才,身后的安澈也是同样的表情..
这韩老爷长得实在是...太年轻了啊!
唇红齿白,白衣趁的脸色愈发的白皙,两根垂髫闲闲的衬在脸蛋周围,整个人浑身都透露着一股书生气息,与这气息严重不符合的是一双纤细的眉峰,配上如水的眸子,当真是一副人间少年郎的模样。
韩老爷笑了一下:“初小友当真是喜欢说笑,吾名韩显儒,是幸川的父亲....”
天才也是从震撼中恢复过来,对韩显儒作揖:“初天才,现在是风雨楼的楼主。”
“风雨楼?”
听到风雨楼三字后,显儒的眉头皱了皱,不过片刻之后就恢复了正常:“英雄不问出处,小友颇有才华,有些特殊之癖也是应该的。”
这显儒估计是将自己当成了流连于花丛中的情场老手了,天才摆了摆手,解释了一下:“这楼主我也是刚刚上任,有了很大的整顿,可能在两三天后就会重新开张,到时候还希望韩老爷莅临,使风雨楼蓬荜生辉啊...”
显儒笑着摆了摆手:“我一把年纪了,若是去了你那里,不是有些晚节不保么!”
伸手不打笑脸人,显儒这样说了,天才自然不在说什么了。
幸川看着父亲和天才咬文嚼字,颇有些不自在:“爹,天才兄,你们先聊,我先出去了...”
说完三步并作两步的飞奔出去,估计没了韩显儒的束缚,这个臭小子又跑到哪里去玩了。
安澈也是识趣,两个男人之间的谈话,她实在是参与不进去,索性跟着幸川一起离开了,畅游韩府去了。
“既然你是幸川的朋友,那我就托大了,叫你一声贤侄....看看我刚刚写的这幅字,当是何如?”
这显儒和幸川口中的书生父亲完全不一样么,如果真的有人认为这韩显儒是个草包,那可就大错特错了,自打天才进屋以来,这韩显儒给天才的感觉就是稳...
没错...就是稳,这人身上散发出的恬淡之意让人很难升起厌恶之心,同时又让人有着微微的距离感..这种感觉,就是上位者的威亚?
好在天才心理素质高,毕竟是‘死’过一次的人了,丝毫不扭捏的走上前去。
这韩显儒写的大概是草书一类的字体,字里行间无不彰显出虎龙之意,不过天才对这种古字倒没有什么深刻的研究,辨识不出来写的是什么。
“初贤侄觉得如何?”
“韩老爷下笔有力,这不薄的宣纸都完全浸透,看出来您笔力千钧....”
天才说到这就停止了,不知道的可不能瞎说,万一说错了什么,自己的信誉可就完全不见了。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天才这几句有些奉承的话,说的显儒甚是舒心,不过还是问了句:“这字,你怎么看?”
“字的内容?”
“正是!”
天才尴尬的挠了挠头:“实不相瞒,这字..我当真是不认识!”
显儒的眼中闪过一丝差异:“不认识?我看你也是学识渊博之人,这等浅显的大字,你竟不识?”
“回韩老爷,您这字体,我当真是没有过了解,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请老爷赐教!”
显儒轻轻的点了点头,拍了拍天才的肩膀:“好一个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这字其实我也不识?”
“啊?”
天才有些差异的看着显儒‘你都不知道?合着刚才那书写的气势都是装出来的?’
“刚刚我实在临摹一个字帖,不过这具体是哪种文字,我也不得而知...现在,我相信那个对子是你对上来的了!”
显儒看着天才的眼中充盈了满意。
天才倒是不太相信显儒的话:“老爷就这一个小考验,就对天才倍加推崇了。”
“当然!我们文人,重的就是一个诚,有才有诚方能称材,有才无德,那也不过就是一个有些文化的草寇罢了!”
显儒的这一席话倒是让天才对他有些刮目想看,不得不说这个年代能有如此思想的人,那一定不是凡物。
“那对子,是你临时想出来的么?”
“算是吧!”
天才估计自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脸蛋是有些红的。
“贤侄介意现在与我来一场对子诗词之间的较量么?”
显儒紧紧的盯着天才,那种对诗句的渴望都要钻进天才的眼睛了。
天才轻轻的后退了两步,给两人中间流出充足的空间:“请!”
“好,那我先考考你...”韩显儒说话的时候,无意间瞥见了窗外猫捉鼠:“我这上联便是暑鼠凉梁,提笔描猫惊暑鼠!”
天才转了一圈:“我这下联便是渴鹤汲漈,令奴响枪击渴鹤。”
韩显儒在嘴里默念了一下:“贤侄这对账和语境尚算工整,但是你说的这个枪,是何物?”
“额..我家乡的一种独门暗器,长一寸,轻击可发出火蛇,宰牛杀鸡眨眼之间..”
天才实在是不好形容枪这个东西,毕竟那东西的科技对于现在这个年代来说有些扯淡...不过以后找到火药的话,天才倒真想自己做一个枪...这也是他为何现在不习武的原因,到时候管他什么武林高手,直接一枪崩了拉倒。
韩显儒捋了捋自己的鬓角:“当真是我见识短浅了..贤侄能在短时间内对出这样工整的对子,实乃令我敬佩。”
“过奖了...”
韩显儒伸手拿起自己的毛笔,在宣纸上点上三两笔,画出了一朵梅花:“贤侄可否借着我这朵墨梅吟诗作词啊?”
听到这个命题,天才差点没笑出来..我泱泱中华上下五千年历史..这也太简单了吧。
不过为了形象,天才还是像模像样的走了几步,摇头晃脑一副神棍的模样:“我家洗砚池头树,朵朵花开淡墨痕。不要人夸好颜色,只留清气满乾坤。”
天才说完最后一个字后,韩显儒整个人呆住了,片刻后飞也似的抓住了天才的手。
“贤侄可曾考取过功名?”
“未曾?”
“可有意愿考取功名?”
“目前没有...”
“可惜了...可惜了啊...好一个只留清气满乾坤!当今的户部侍郎曾经是我的同僚,你这样的才气不能被埋没,只要你一句话,便可功名在身,你可愿意。”
“啊?”
天上突然掉下了一个大馅饼,咣当砸在了天才的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