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玄见状,只能无奈的笑了笑,“好了,起来吧……”
刚刚不过是一点恶作剧,生活嘛,总是需要一点调味剂地……
不过,小医仙并不懂,这个游戏自然也就没那么好玩了。
也幸亏小医仙不懂……
不过,总有一天她会懂的。
“这就完了?”
小医仙站起来,茫然道。
“嗯!”,李玄点头,“好单纯的小姑娘啊……”
“去吧,该做饭了……”
李玄伸了个懒腰,懒洋洋道。
“哦……”,小医仙应了一声,不过又觉得不对劲。
“好啊!你竟然把本姑娘当成丫鬟来使唤了!”
小医仙气鼓鼓的盯着李玄道。
李玄盯着她,笑了笑,“哪里去找这么漂亮的丫鬟?”
小医仙脸色一红,瞪了李玄一眼,看似生气,嘴角却不经意间露出一抹微笑。
然后转身去往厨房,“哦,对了,家里没米了,你去米市买一点,还有,今晚咱们吃鱼头丸子汤……”
李玄在小医仙那里取了银子,便慢悠悠的去了米市。
不过,城里却炸开了锅。
上至八十岁的老妪,下至五六岁的孩童,都在议论着县老爷被杀一事。
“听说了吗?那贪官被人用剑刺死的,还有,眼睛也瞎了一只……”
“城东头李婶家的孩子在里面当差,听说进去抬尸体的时候,那满满的一地尸体哦,就跟修罗场似的。也不知道是谁干的,虽然杀了贪官是为民除害,但手段也太残忍了些……”
“可不是吗?现在上面已经派人来了,已经封锁了消息,你可小声点,不然治你个以讹传讹的罪名,那就倒了大霉了……”
“还有,现在官府说城里出了杀人魔头,天天宵禁。就连赌坊、青楼都关了。你想想那些开赌坊的,后面哪个没有个撑腰的大靠山,这次还不是只有乖乖的听命,这次动静恐怕是大了……”
李玄提着两斤米正往回走,暗道:“没想到自己竟成了杀人大魔头……”
“驾!”
一队骑兵突然出现,打马而来。
“最近城里戒严,捉拿杀人魔头。凡提供线索者,赏银一百。捉拿凶犯者,赏银一千!”
马上一名士兵一边纵马急行,一边高声吆喝。
两旁的孩童妇孺赶紧避开,眼睛盯着他离开的方向,面色惊惧。
后面的骑兵队伍则放慢了速度,一行人慢悠悠的走着,不时在街道上寻视起来。
遇到打扮生疏的外乡人,便要立马上前盘问一番。
偶尔遇到带着刀剑的江湖人士,更要拔刀将其团团围住,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搞得大街上人心惶惶。
“刘夫长,这都抓了几天了,连个鬼影都没抓着,我看这杀人凶手啊恐怕是早就逃了,干嘛还让兄弟们在这里白费力气!”
一名士兵骑着马儿,来到中年人旁边,问道。
中年汉子,穿着厚重的盔甲,眼神一直在过往人群身上扫荡着。闻言,目不斜视道:“吴老六,你从军十年依然只是个平头兵,可知为何?”
“还请大人指点!”,姓吴的士兵立即在马上拱手道。
“哼!”,刘夫长冷哼了一声道:“我们是灵芝县的巡防营,本就负责此地防卫,如今城里突然出了个杀人大魔头,偏偏还杀的是本地的父母官,你说我们脱的了干系吗?”
吴老六立时眉头一皱,面带忧色。
“不过,你也不用担心!”
刘夫长瞟了他一眼,瞧他神色似有些不屑道:“天塌下来自然有人顶着,还轮不到你来背锅。我们现在要做的便是不管抓不抓的到那杀人魔头,都要卯足了劲,把样子做足了,动静闹的越大越好,这样上面自然有人为咱们说话!”。
“哦!”
吴老六吃惊,跟着道:“小的刚刚听大人说的如此严重,还以为穆大统领此次也要受牵连呢?”
“放你娘的狗屁!”
刘夫长立时骂道,黑脸一沉,“你也不看看穆统领是跟谁混的,当初连文……”
说到这,不知为何又突然停住,冷眼瞧了一眼吴老六道:“好好当你的差,不要瞎操心!咱们现在虽然只是在灵芝县窝着,但那也是卧龙隐于野,你就等着跟大统领一起高升吧!说不定将来某一天,咱们守卫的就不是这灵芝县,而是……”
他话说到一半,又堪堪停住,不过嘴角却露出了一抹傲然之色,只是那吴老六听的似懂非懂,又皱眉沉思起来。
“咦?”
此时突然听刘夫长惊咦了一声,吴老六顿时跟着他眼神望去。
却是一穿着长长青衫,面容清秀,手里拿着一不知名的精巧之物,另一只手提着米袋子的俊俏少年。
“这少年小小年纪,看样子倒是个大富人家的公子哥,怎么看也和“杀人魔头”四个字沾不上边啊,难道刘夫长认识他不成?”
吴老六皱眉思量道,却看见刘夫长已经轻轻一打马儿,朝那少年走去了。
李玄远远的便瞧见了那一队的巡防营骑兵。
此时看见那将领朝自己走来,顿时头大。
这人正是前几天自己刚到灵芝县,从衙门出来时遇到的那位刘将军。
要不是当日有穆青儿作保,估计自己早就被他以大闹公堂之名给拿了。
眼看他骑马而来,街道两侧行人顿时避让,立于屋檐之下。
他身躯高大,铠甲泛着寒光,一双虎眼死死的盯着李玄,黑脸上似笑非笑,的确是让这些平头百姓心里害怕。
以至于整条街道都突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只剩下他坐下马儿的“得得”蹄声。
“你还没走?”
刘夫长坐于马上,突然朝李玄冷笑道。
李玄故作惊讶,然后恍然道:“敢情是将军啊,真是人生何处不相逢,缘分啊……缘分!”
“我家大人问你话呢,小子!少嬉皮笑脸的,不然军爷饶不了你一顿鞭子!”
吴老六骑马跟上来,在旁边喝道。
李玄看了一眼吴老六,眼神便又移开,跟着道:“这灵芝县本就是我的老家,我为何要走?将军这话倒是让人听不懂了!”
李玄站在街上,提了提手里的米袋子,看起来脸色如常,并无异样。
可越是这样,刘夫长眉头皱的越厉害。
“你那日大闹公堂,晚上县老爷便死了,当真是巧的很!哼!”
刘夫长黑脸上又冷笑一声。
倒是旁边的百姓一听,顿时一脸惊色,全都朝李玄望来,小声道:“没想到这就是传说中前几日大闹公堂的江湖少侠啊……”
“不过传闻中不是山里出来的野小子吗,怎么会是位俏生生的公子哥,真是怪了……”
“哦!”,李玄故作吃惊道:“这我倒是听说了,惨的很……惨的很……”
李玄说完又道:“真是幸苦将军了,那杀人魔头真当……”
“当如何?”
刘夫长顿时打断他,嘴角泛起一抹冷笑。
只是不待李玄回答,便又听他突然声音一沉道:“不用你说,本官来帮你回答!按大周律法,当凌迟而死,在削首示众,将尸体挂于城墙,在鞭尸三日,最后抛尸荒野,喂食于野狗!”
“啊?”,虽然此事和自己无关,但旁边百姓也吓得朝后退了一步,面露惊恐。
“将军所言极是!”
李玄面色镇定,又道:“他日将军如果捉了那杀人魔头,我定当前往观刑,非得吐那魔头两口吐沫才是!”
李玄说完,脸不红心不跳,便提着米袋子走了。
只是那马上的刘夫长却突然眼睛一眯,黑脸上阴沉的快要挤出水来。
旁边的吴老六跟了他多年,瞧他一眯眼,便将手放在了跨刀上。
两人侧身而过时,街道上不明所以的无辜百姓都感觉到了一股凛冽的杀机,让人感觉像是被一块大石头压着,喘不过气来。
李玄看似放松,神色平常,可手指已经按在了“非攻”的机关上。
眼看李玄就要消失在长街上,吴老六一皱眉道:“大人,就让他这么走了?”
只是刘夫长并未回他,而去远远的瞧着李玄离去的背影,皱着眉头自言自语轻声道:“小庙村遗孤……小庙村遗孤……卷宗……卷宗!”
“卷宗!”
刘夫长突然一惊,脱口道。
“快!快去县衙,看看府库里有没有卷宗遗失!”
说完,便当先一打马儿,朝县衙狂奔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