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一亮,朱进与其他人便出了城,直奔东边的山岗而去。
待得到了那里,果然熊五和鱼四已经在哪里等他们。接上他们后,一行人便往黑水潭而去。
这一路尽是湖泊和苇草,人行走过,惊起了许多的水鸟,从草中水中纷纷飞起。
走到一半,熊五便让他们把马留下,留下小清和几人看着马,其他人步行前往。
走了一个时辰左右,朱进突然看见前方一排的人的尸骨被吊在水边的木桩上,数只水鸟站在骨头上面,白骨在阳光下闪闪发亮,说不出诡异。
“到黑水潭的地界了,大伙可要小心点!”
熊五低声警戒他们。
朱进细看湖泊,别处的水清澈透明,偏偏这里的水却黑黑的一片。
“黑水潭黑水潭,底下的水草是黑色的!”
熊五见他看着湖底,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
他带着他们走到一处,周围都是芦苇,他一屁股坐了下来,把手中的东西放在一边。
朱进他们也坐了下来,这时候才看清楚那是两个笼子。
里面装着两只长得很奇怪的鸟,头上白色的毛,红色的喙,猎鹰般的眼睛,鱼鳞般的红色羽毛,安静地站在那里,却自有一股傲气和霸气。
“这是什么鸟啊?”申霸很好奇。
“风鸢。”
“很威风啊。”申霸很是喜欢。
他伸手想去逗它。
他的手指刚一靠近笼子,那鸟如闪电般地啄了过来。
所幸他反应极快,马上缩回手,这才没有被咬到。
“哇,很厉害啊!”他越看越喜欢。
熊飞瞟了他一眼。
“那当然!”
“我们就在这里等?不能帮公子他们做点什么?”一旁边观察环境的朱进问熊飞。
熊五斜着眼看了他一眼。
“他们进了这黑水潭,我们便只能做一件事.”
“什么事?”
“等!”
朱进看着远处水波烟眇处的黑山。
“希望公子他们能平安出来!”
熊五拔了一根水草叨在嘴上。
“能否平安从黑水潭出来从来只能靠一样东西。”
“什么?”
“运气!”
“不过,小刀的运气一直都不错!”
熊五补充了一句,也不知道是安慰自己还是安慰朱进。
楚悦从被塞进大酒缸里后,就随着马车摇了半天,然后又被运上船上,在湖上晃了二个时辰,又被运到陆地上,在坑坑洼洼的山路上颠了一个时辰,终于被人抗了下来,抬进了一个地方,就再也没有人理会了。
她坐在酒缸里不敢说话,也没有东西吃,她也不知道坐了多久,正饿得眼睛发黑的时候,酒缸盖被打开了,一只手伸了起来,摸到了她头上。
她一惊马上又松了口气,但又随即气了起来,这小刀明知道要这么久时间,也不准备些吃的东西给她。
“我们出去了!”小刀不容置疑地说。
她爬出来的时候,只见一盏油灯挂在墙上,楚不离已经在酒缸外等她了,小刀站在他身边,满嘴酒气,嘴里还啃着鸡腿,吃相还不好,吃得吧吱吧吱的出声,搞得只吃了一小块馒头的她的肚子咕噜了一声。
小刀不慌不忙地把鸡腿吃完,意犹未尽地抹了抹嘴,从身后拿出二套衣服,说:“你们换上。”
楚不离和楚悦把衣服拿过来,却发现是两件熊皮做的衣服,待他们穿上熊衣,小刀又拿出两个面具,一具是鹿,一具是熊。
“黑水将军的寿酒已过大半巡,按往年的惯例接下来是傩舞驱鬼,黑水将军会扮方相,带着大家歌舞驱鬼除灾。”
楚悦虽然饿得头晕,听到这话却忍不住要笑。
黑水将军自己就是鬼,甚至鬼都怕他,居然还要在自己寿辰上驱鬼。
“这是唯一能接近他的机会,作为方相,他会和周围的人一起驱鬼,这是接触他的最好时机,有两次机会和他触,两次你必须读出他放信的位置。”
“这个黑水将军会不会认出她不是自己的手下?别人会不会认出她不是自己人?”楚不离看着小刀。
“这里有二千多人,相互间并不熟识,这位姑娘的身材较一般女子高,这种身材在里面多得很,何况还有熊衣和面具,短时间断无人会认出她来。”
楚不离点了点头。
“戴黄金四眼面具、玄衣朱裳扮方相的就是黑水将军,你必须最快地读出他的心思,两次没有读出我们就得退出,在暴雨结束前离开岛上,不然就可能永远没有机会出去了!你可千万记住了!”
小刀一反平日的嬉皮笑脸,表情严肃地交待楚悦。
这是楚悦见到这个小无赖以来,第一次看他如此的认真。
“不离开他又能把我怎么样?”楚悦嘴里不服软。
小刀突然从身后拿出一个人的骷颅头伸到她的眼前,
“啊!”把她吓了一大跳,本能的往后一跳,躲在他哥哥身后。
“会把你做成这个骷颅头挂在黑水潭边!你喜欢黄菊花还是白菊花,每年忌日我会摘两朵戴你的头上。”
楚悦咬着牙瞪着眼正要反击。
楚不离说:“小刀,我们这就去吧!”
小刀点点头,收起刚才嬉皮笑脸,正色说:“出门开始你们必须都听我的,不能有一丝丝的偏差,否则我们真的都要被挂在黑水潭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