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感觉憋屈的神木戒想当场砸墙,不过也没有墙,而且他也习惯了。
。。。
“伤得有够重。”朱远一脸担忧的看着坐在床上额头渗出冷汗的慕容琛。
“可是。”白虎接过他的话:“为什么这么久还没流完。”白虎指的是黑血,神木戒说等黑血流成红色就没事了。
可眼下却是一点变红的迹象都没有,反而有种越来越纯黑的样子。白虎凝神,右手微微一动,化出把小刀。
他轻轻把小刀抵在慕容琛尚且还没伤口的皮肤上,轻轻一划,小刀不知道是什么材质做的,很是锋利,只一下就割破了。
同时,骇人的事情发生了!慕容琛刚被割开的地方流出来的居然也是黑色的血!
白虎和朱远对视一眼,都看出了对方眼底的森然寒意:玄武,根本没想让慕容琛活。
“我原来只道他是个臭流氓,没想到手这么黑。”朱远脸上的担忧和凝重越发深沉。
白虎右手又是一动,小刀被收了回去,他轻轻搭上慕容琛的肩膀。后者已经陷入昏迷,现在堪堪坐着,额头冒出冷汗。
“看来,真得要找沛婳了。”
“把那什么她的妹妹也叫上,玄武布了这个梦就不可能是平白出现的。”
白虎找来一张符咒,随手画了几笔,打开窗子向空中一掷,符咒停在他面前,在月光的照耀下越发诡谲。
朱远并不担心玄武再出来搞什么事,毕竟白虎是他们几个人里符咒用得最好的,再者,他还真就不信玄武还敢出来。
白虎对着符咒轻声输入口令:“澄县客栈,危险,速来!”说出最后一个“来”字的时候,他手指倏然甩向窗外,符咒也随着他的这个动作灰飞烟灭。
远在朱雀国的沛婳站在习武场的中央,旁边是被她打倒的各名暗卫,她冷声道:“就这点本事,当暗卫?”
说完转身离去,没人注意到她手上多了个带着古旧颜色的符咒。她闭上眼睛感受符咒的气息,快步走到一个房间门口。
推开门,沛婳径直走向里屋,把支着脑袋,在桌子上打呼的沛衫喊起来。
沛衫刚想开骂,余光瞥到沛婳的衣角,满脸堆笑道:“姐姐,你来啦!”
沛婳绕过她打开衣柜:“别嘻皮笑脸的,殿下那边出事了。”
沛衫收回笑容,谁不知道姐姐关心殿下关心得紧,紧张得不得了,她在心底腹诽片刻,立马帮着姐姐收拾行装。
她们刚准备好,门被轻轻叩响,沛婳道:“进。”
一高一矮两个人走进来,俨然是沛婳沛衫的模样。沛婳难得地笑了:“还真挺像,但是我可不记得自己会玩胭脂。”
假沛婳笑盈盈的凑近,几乎是一模一样的两张脸,完全看不出区别。
“去习武场千万别涂,被那些人认出来就不好了。”
假沛婳笑得花枝招展,坐到先前沛衫坐的地方,脸色暗了下来,冷声道:“这样就像了吧。”
沛婳道:“别贫了,快点干活。”
过了一会儿,习武场出现两个小难民,她们又黑又瘦,俨然是从别的地方跑来的。
习武场的人驱赶走两个小难民,还心有不忍地送了她们两个窝窝头,沛衫捧着手里的窝窝头,啃得很香。心想,你们这么干,姐姐迟早要教训你们,暗卫可不能有这种悬壶济世的心思。
万一主上哪天要你杀个人,你怜悯不杀坏了主上的事儿就罪过大了。不过,沛衫又啃了一口,以前怎么不知道窝窝头这么好吃,冲着这口到时候怎么也要求个情。
沛衫满意地笑了笑。
沛婳的脚程很快,基本靠拽着沛衫飞,一个颠簸,沛衫手一松,被啃了一半的窝窝头甩了出去。
沛衫伸长手,发现确实够不着了之后痛苦的闭上眼睛,吧唧嘴回味嘴里甜丝丝的味道。
她们用了差不多一天的时间就到了。虽然千里传音光提了个澄县客栈,但是殿下走前说过要去玄武。
所以沛婳带着沛衫先赶来玄武,找到最大的酒楼坐下,很快打听到澄县客栈的地方。
没过一会儿天色变暗像是要下雨。沛婳披着斗笠打算冒雨出行,但是她们在的地方离澄县客栈有些远,现在出去非得淋个落汤鸡。
沛衫央求着不想出去:“姐姐,先在这等天气好了嘛!”
“这是没必要的停留,殿下说了有危险,速来,就不应该在路上耽误太长时间。我们为了打听消息已经浪费很多时间了。”沛婳耐心的解释。
沛衫有点被说动,沛婳继续道:“你是学医的,应该明白这个道理,时间不等人,走吧。”
说完大步流星的出去了,沛衫赶紧跟上去:“姐姐,等下我啊!”
越靠近澄县客栈,沛婳越觉得不对劲,这是种长期生活在杀戮中的直觉,这里很不安全!
另外有个很可疑的地方,人越来越少了,天并没有多黑,但人影却越来越少,最后竟变成没有一点声响,除了她和沛衫脚趾点地的声音。
这似乎成了一座空城。
雨刚开始越下越大,这会儿又变得稀稀拉拉,毛毛细雨。这种雨也很不寻常,这个地方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都透露着诡异的气息。
沛婳的眉头越皱越深,因为她隐隐约约看到一个人影在与她们很远的路的另一边。
沛婳不确定是不是自己人,但不得不过去,因为那个人影在她们去澄县客栈的必经之路上。
等她拉着沛衫到了跟前才发现,不是一个人,而且这个人她也很熟悉,是白虎,背上背的是柳家的四小姐。
白虎看到她们来,表情很是凝重,喃喃道:“看来是真的了。”
沛衫没大没小的问他:“什么真的呀?”
“玄武不是造梦。”白虎也不管她能不能听得懂,像是给她们解释,又像是在给自己听:“玄武不是造梦,是预言梦,梦里的一切都是真的。”
沛婳问:“殿下呢?”
白虎露出一抹苦涩的笑容,踉跄一步,栽倒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