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月蹁跹,流年聚散,花开花落,人生几何,青丝已换白发,人生几多回眸。尘世浮华喧嚣,人心浮躁名利所惑,如何守住一颗平静的心。走过这时光的忘川河畔,留给自己和自己所珍惜的人以美好回味。
望着眼前的一对年轻人,野丫头忽然又回忆起自己的初恋第一任老公,当时他也和于玲一样,刚分配到这所医院做实习医生,带她的医师就是前任老公,她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有心动的感觉,他不仅人长得帅气,还特别的热心,每次临床实习他耐心的指导和细心的呵护,深深地打动了野丫头的芳心。熟料,他却是一个花花公子,外表温文尔雅,骨子里却是男盗女娼。野丫头走过了时光的忘川河畔,过往的一切就如同一场花开花谢,她再也走不回最初时的圆点。过往的誓言,也已成了虚无;昨天的故事,也早已经结束。
尘缘如梦,千般缱绻,忘川河边终于又一次花开,烟花散处李飞亭亭走来,一抹暖香攥在手中。等待中,苦了多少守候,衣带渐宽终不悔,终于等到又一个路口风景依旧,李飞——成了她永不放手的温柔。
想到李飞,野丫头就感觉好幸福好甜美,心情一放松一丝倦意袭来,疲倦的眼皮僵硬闭上了双眸。
“她太累了,我们别说话,让姐姐睡一会吧!”于玲见李健刚要开口,急忙轻声制止,示意李健小点声。
“是啊!鸣凤医生不仅敬业还是一位细心又热情的大姐姐。”李建悄声地说。
“嗯,我们看护姐姐打完吊针再离开好吗?”于玲柔声地和李健说,美丽的大眼睛闪动着异样的光芒。
“好的,我回去也没什么事做,和你——们在一起聊天我很开心。”李健说完腼腆地笑了。于玲的内心就像漫过一道虹彩绽放着光芒。
“那你以后常来找我——还有姐姐,我们一起聊天好吗?”于玲说完脸色绯红,羞涩地抚弄着给野丫头打吊针的输液管。
“你看你别拽,一会把针头给拽出来了。”李健说完忍不住捂着嘴偷偷地笑。
于玲下意识的松开了输液管,尴尬地脸羞得更加通红。心里想,这哪是看护姐姐,差一点弄巧成拙,弄醒了姐姐。于玲不好意思地偷瞄了一眼李健,恰好李健也正在痴痴地看着她。四目交接撞出了绚丽的火花。多少深情,多少缠绵犹如繁花盛开。两个人心中充斥着甜蜜与悸动,初相见时不经意的心跳,似乎早已注定了一段缘。
李健灼灼的眼神盯得于玲脸红心跳,若不是在野丫头的病房,她一定会乱了方寸。粉嫩的脸蛋透着红晕,娇羞地躲避着李健喷射着火焰的目光。
于玲痴痴地想,也许真爱并不需太多语言,一个眼神就在彼此视线里沉醉;也不需太多的承诺,一声轻唤就在彼此泪光里交融;不需更多更美更深的表白,一个微笑就在彼此生命里绽放异彩。
“于玲,我觉得我们前世就曾经遇见过,也许是因为我不够执着所以注定了前世的一场擦肩,感谢上苍让我们今生再次相遇。于玲。我爱你!”两个人对视了很久李健还是禁不住痴痴地对于玲表白,他这一表白可吓坏了于玲。她紧张地看了一眼野丫头,这些话要是被姐姐听到多难为情啊!见姐姐还沉浸在睡梦中才稍稍放下了心。
野丫头在朦胧的睡梦中听到了李健对于玲深切的表白,她不敢睁眼,心里却是万分的高兴,她为妹妹开心又不忍打扰这对初恋的情人,所以只能继续睡下去。
窗外微风拂柳,娇花傲放,阳光明媚;野丫头的病房里满是温馨尽是温柔。斑驳深处,两情依依,心灵相互归属,穿流着爱的气息。于玲和李健终于因为是在野丫头的病房而只能把最真的情感珍藏心间,没能随心所欲地感情交流。
沉默了一会,野丫头的吊针也终于注射完了,于玲轻轻地为野丫头拔下了针头。又轻轻地给野丫头披上了毛巾被,把野丫头滑到枕边的头正了正,然后示意李健一起离开了野丫头的病房。
听着于玲和李健的脚步声渐远,野丫头才敢睁开双眸,回忆着李健对于玲直白又热烈的表白,不禁捂着嘴哑然失笑。轻轻地坐起身,掀开毛巾被。这丫头屋子里够热了还给我盖这么多,野丫头打心眼里喜欢这位小妹妹。她面含笑意地走到了窗口,望着于玲和李健远去的背影心里满满的祝福。
“鸣凤医生院长在手术室门外叫你。”一位小护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喊道。
“好的!我马上去!”野丫头答应一声立即跟随小护士直奔手术室而来,远远望见一群人围着院长在嚷嚷些什么。野丫头急忙紧跑了几步。
“院长求求你了,快救救这位好心的小伙子吧!他是一个好心人呢!他是见义勇为为了救一位姑娘自己却被烧成这样啊!求求您了,求求您了。”众人几乎异口同声地为一位小伙子求着院长。野丫头先是一愣,只见担架上躺着一个男人,面目已经分不清年纪多大,身上的衣服一片片的烧焦,裸漏出被烧糊了的皮肤,面部也百分之三十烧伤,看着惨不忍睹,野丫头见此情景,不由得鼻子一酸,眼睛一下子模糊了。
“好!好!大家安静一下!救死扶伤是我们医院和医生的职责,我们一定会尽力治好他的。我们的主治医师来了,护士快把病人推进手术室吧!”院长急得满头大汗,见野丫头来到就像见到了救星一般。“鸣凤,辛苦你了,值班的邵医生他做不来这个手术,只好烦劳你了。”院长紧紧地握了握野丫头的手说道。
“医生,你一定要救活他,求求你了,俺给你磕头了。”野丫头刚要迈步进手术室,忽然人群中跑出来一名美丽的女孩不由分说就跪在了野丫头面前。野丫头吓了一跳,这怎么使得。“你快起来!姑娘,我会尽力而为救治好他。”
“快把她拉起来,不要耽误时间,鸣凤,你赶紧进手术室。”院长着急地来回踱着步,他一直为这个年轻人担心,虽然素昧平生,虽然不曾有半点关系,却被这位年轻人舍己为人、奋不顾身的精神深深地打动了。
野丫头急忙换上了白大褂、手套口罩,全副武装,迅速地走进了手术室。烧伤患者身体百分之六十严重烧伤,野丫头小心翼翼地剪开患者衣服裤子,烧焦的衣服纤维粘连在皮肉上,一旦脱去衣服就会带下许多皮肉,野丫头咬牙一点一点地尽量为患者减轻痛苦。男人很坚强,咬紧牙关一声不吭。连野丫头都觉得这个手术很残忍,就算打了麻药,往下揭烧焦衣服的时候也会带下皮肉,那是一种撕心裂肺的痛楚啊!男青年隐忍着痛楚配合着她,野丫头心里暗暗佩服。
一个手术做了整整四个小时,才把患者的烧伤部位清理完毕,消好毒缠好纱布,破损面积大的地方必须植皮,医院暂时没有可用的皮肤,愁坏了野丫头。只能等医院外调来才能继续做植皮手术,暂时保住伤口不化脓,不感染,保住了男青年的生命。
手术做完已经是下午两点多了,野丫头只觉得浑身发软,虚脱了一般,头上呼呼冒着冷汗,手足没有一丝力气。因为她早晨不爱吃饭,中午没顾得上吃饭,大半天水米没进,什么人也受不了,更何况野丫头还在病中。
护士们谁也没有注意野丫头的表情,推着患者走出了手术室,野丫头却是腿脚发软,头晕目眩,刚要迈步忽然眼前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