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忽然一声闷雷,接着狂风大作,医院里的灯光都随着透进屋内的风摇曳。屋里的空气也忽然沉闷起来,野丫头似乎感觉一场暴风雨的来临,不由自主地把身体靠近了李飞。
“李飞,你想去哪呀?”野丫头终于忍不住叫住了往外急走的李飞。
“我想出去透透气,这屋里空气太憋闷了,我受不了啦!快爆炸了。”李飞说着恨恨地推开来医院的门,一股强烈的凉风倏忽弥漫了医院的整个走廊,野丫头不禁打了一个寒颤。李飞站在门口吹了良久,忽然一阵刺眼的厉闪夹着震耳欲聋的雷声震撼着耳膜,呼啸而来的狂风肆孽地席卷屋内,一阵噼噼啪啪的雨点瞬间洒落。野丫头见李飞充耳不闻依旧在门口站立,急忙拉扯着他进了屋随手关上了门。
“你怎么了?白丽到底和你说了些什么?”野丫头见李飞一反常态很是不解地问道。
这个案子牵涉很广,罪魁祸首就是白丽的父亲,刘明和杜宇白丽他们一起吃饭的那天,白丽出来时无意中透露给了父亲。只因刘明知道了白丽养父的一些秘密,他顿起杀念。白丽三人酒至半酣白丽父亲去了说是有事找白丽,期间和刘明对饮了一杯酒,白丽养父就趁机给刘明下了毒药,白丽无意中看见,想阻止已经来不及了,白丽父亲喝完一杯酒谎称有事又立即离开。
刘明迷迷糊糊喝了毒酒自己和杜宇都未发觉,白丽想要说明已经来不及,那种毒药属于剧毒,再加上酒精作用,毒性发挥的更快。白丽父亲刚出屋子不久,
杜宇不明就里,以为刘明酒醉调戏白丽,也是酒劲驾驭,举起一个酒瓶就朝着刘明的后脑重重地砸了下去。刘明被毒药迷失了本性,疯狂地胡乱抓挠,杜宇一时间气冲牛斗,往日里被刘明欺负只有忍气吞声,今天可下有发泄的机会了,他哪肯放手,啤酒瓶子抡圆打碎一个又拾起一个,看到刘明一动不动不再挣扎他才吓得住了手。
此时的刘明已经头破血流当场毙命,杜宇浑身也是鲜血淋漓。白丽吓得几乎傻了,呆了,直愣愣地望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却无力阻止,望着满脸满身鲜血的杜宇,她惊叫一声抱着头跑出来了999包房。杜宇也跟着跑了出去,他直接跑回来自己的别墅洗漱一下找个隐蔽之所隐藏了起来。
白丽由于过度惊吓不知如何是好,但是她毕竟受过警训,懂得法律知识,镇定了一下便掏出手机哆哆嗦嗦地给李飞打了报警电话,李飞他们来了的时候她还几乎神志不太清,等他们上楼,她才稍微镇缓过来一些,她首先想到的是父亲给刘明下了什么毒药。她想回家去问个明白,于是便拦了一辆出租车直奔自己的家。
当白丽返回家的时候,恰好妈妈没在家,父亲一个人悠闲地品着香茗,一见白丽回来立即脸上堆满慈爱的微笑。“丽丽回来了!没喝多吧?喝点茶,刚刚你表弟孝敬我的。”父亲说着递给了白丽一杯香茗,白丽并未在意父亲会给她下毒就接过茶杯一饮而尽。父亲的脸上露出了得意之色。
“爸爸!我问你!你为什么要害刘明?”
“你凭什么说我要害刘明呢?”父亲的眼睛里露出了狡黠的凶光。
“是你!我看见你往他酒杯里下药了。为什么?”白丽忽然感觉肚子一阵绞痛,眼前一片朦胧晦暗,耳膜里忽然听到父亲一阵阴森的狂笑。
“他死了吗?我是想让他思,因为他知道了我的秘密,就像你知道了我要杀死刘明一样,你也得死!”白丽看见父亲狞笑着朝自己扑来,她急忙强忍着腹痛夺门而逃,她分明听见父亲大声地斥骂:“臭丫头!你去死吧!哈哈......”
晨曦的阳光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从窗缝隙里溜了进来,昨天的雷雨似乎已成为了过去。一缕暖意洒在了李飞和野丫头的身上,窗户上竟然落了一对蝴蝶在翩翩起舞,窗台上的君子兰正吐露着幽香。蝴蝶似乎被兰花吸引又似乎在悄然窥视屋子里的秘密。
又是一夜无眠,李飞一夜也没有平息对白丽养父的气氛。天下竟有如此狠毒的人,白丽虽然不是她亲生女儿,但是叫了他四十多年的爸爸,没有血缘关系也应该有亲情在啊!也许善良的人永远也搞不懂罪恶人心里的思路。
夫妻俩一夜都在谈论白丽以及她父亲白山的罪恶,几乎是谁也没有眨一下眼皮。李飞竟然毫不隐晦地和野丫头谈论起案情,可见他对野丫头几次的“拔刀相助”心存感恩。他也相信自己的妻子不会把案情透露给外人。
“李飞!你说那个白山这回该招认了吧?铁证如山他还能抵赖到哪里去!”野丫头愤愤地说。
“这次有了白丽的口供,还有你的录像,这些证据足可以治他的罪了,只是他还有一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有待揭开。他和白丽说的刘明知道他的秘密,因此他对刘明下了毒手,但是这个秘密到底是什么谁也不知道。”李飞紧锁着眉头说道。
望着窗外朗朗的阳光,野丫头不由得陷入了深思中。昨夜还是乌云密布雷声隆隆,晨起确是蓝天明媚,艳阳高照。这是不是预示着这个杂乱无序的案子也渐渐明朗起来了呢!
“李飞!我们去看看那个杜宇吧!他应该醒过来了。”野丫头忽然想起杜宇那日对白丽深情地表白,那次他可能就准备以死谢罪了,和白丽说的话都是那么决绝的话,听的人心里感觉惨兮兮的。
两个人肩并肩手携手,野丫头俨然有一种“地下工作者”的光荣使命感,为李飞排忧解难,她打心眼里乐意,而且有一种特别激动的感觉。就和她全力救活一位病危的病人一样的开心快乐。
走进了杜宇的病房一种沉闷阴郁的气流迎面袭来,除了杜宇躺在病床上以外,病房里空无一人。奇怪看护杜宇的护士哪里去了?杜宇没有亲人陪护吗?一系列的疑问在李飞和野丫头的心里搅扰。
野丫头走进杜宇,用手探了探他的鼻息,呼吸一切正常,心电图显示也有一定规律,还好抢救及时,他的命算保住了。感觉到有人进来,杜宇吃力地睁开了双眸,见是李飞和野丫头,眼睛里没有了往日的神采也温和了许多,杜宇嘴唇张了几下,可是费了很大劲也没能说出话来。
野丫头很奇怪他可以睁开眼睛,就应该能说出话来呀!怎么会说不出话???野丫头抬眼看了李飞一眼,李飞盯了野丫头半晌也不解其意。野丫头无奈又拉着李飞走出了病房。
“他怎么说不出话呢?我很纳闷!”野丫头忽然有一种不祥的预感。
“也许是身体太虚弱吧!”李飞并未在意不以为然地回答道。
“我感觉他似乎哑了,说不出话了的感觉,你没看他一直努力,可是就发不出声音吗?他的症状很像一个多年前被后妈毒哑的一个男孩的症状。”野丫头若有所思地说,心情也忽然变得沉重起来。
听了野丫头的话,李飞心里一震,难道杜宇也知道了什么秘密吗?为啥要毒哑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