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丫头在地板上坐了很久,心情极度低落,听着李飞有节奏的呼噜声,心里隐隐作痛。你为什么又喝那么多酒呢?那个女人是你同事,为什么你们俩那么亲密?难道你忘记了家里还有你的丫头在等你吗?一想到刚才的情景,野丫头的心里又是一阵刺痛,泪水默默地流了下来。
就这样时间一分一秒地度过,野丫头的心一直在痛苦中承受着煎熬,李飞睡在沙发,她不放心又弄不动,怎么也无法安心去休息,时钟滴答滴响着,野丫头的心一阵阵的刺痛。
她要等李飞睡醒问个清楚,野丫头双臂抱着两腿蹲坐在地板上,眼睛直直地望着窗外闪烁的灯光。思绪如潮,巨浪翻滚。难道我又会重蹈第一次婚姻的覆辙吗?难道我野丫头命中注定不会拥有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吗?难道我就眼睁睁看着自己心爱的老公被人抢走吗?野丫头在心里不住地问着自己。没有答案,心里眼里一片凄然,如果李飞的心已经不属于我了,我怎么和人家去抗衡呢!泪滴落到地板上,发出滴答的声响,震颤着野丫头的心。
李飞每一次翻身,每一次呻吟,都让野丫头的心紧张的刺痛。可每次李飞都是翻个身,呻吟一下或者轻咳一声后又酣然入梦。
野丫头凑到李飞身边背靠着沙发默默地坐着,她是怕李飞一翻身,迷迷糊糊地摔落到地板上,痴情的女人啊!就是怎么生气也不忍心让自己心爱的人受罪。野丫头手托着腮回想着和李飞相识相知的一幕幕,眼里是不尽的迷茫。如今还未曾尝够幸福的味道,难道幸福就要即刻落下帷幕吗?
无眠的夜晚,月色也显得那么晦暗,无光地洒在窗前一片惨淡,只有悠然的风还在永不停歇地旋转,时而拍打着窗棂,时而透进窗隙,拂动着野丫头如墨的青丝,慰藉着野丫头心灵的伤口。野丫头不知不觉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朦胧间,一个重物向她砸来,野丫头本能地一躲,只听“噗通”一声响。野丫头一惊睁开了双眸,只见李飞已经从沙发重重地摔在了地上,人却依旧没有醒,野丫头心里一慌。急忙扳过李飞的头试了试鼻息,很平稳的呼吸,野丫头才松了一口气。幸好地板上自己铺了一个毛毯,索性就让他这样睡吧!
此时,天已经蒙蒙亮了,野丫头只觉得头晕晕的,胸口憋闷,浑身无力。看看时间尚早,她勉强站起默默地回到卧室,躺倒在床上,又晕晕地睡着了。她太累了,太疲倦了,连日来的心理压力没有放松几天,又接踵而来,生活的重担,情感的磨砺,让她没有喘息的机会。
天已经大亮,野丫头睡得正酣,忽然听到厨房里又想起了锅碗瓢盆交响乐,野丫头知道李飞已经睡醒,本欲要起床去帮忙,可是浑身却散架了一般酸软无力。
无奈她又躺回,终于听到了李飞的脚步声,李飞推门而进。野丫头抬起头迎着李飞的目光,李飞笑吟吟地看着她,脸色虽然很憔悴,但是昨夜的醉酒似乎对他没有什么大碍。他居然面无愧色。野丫头心里嘀咕。
“老婆,饭做好了,起床吃饭吧!”李飞还是一如既往的口气,因为什么睡在地上,自己闭口不提,就像没有发生什么事情似得。野丫头一见心里更增几分怒气。
“你昨晚干什么去了?那么晚才回来。”野丫头心里气恼,一翻身坐起直接奔主题,她想问个明白。
“昨晚——昨晚和同事们出去喝酒了,又喝多了,嘻嘻!老婆大人不生气好吗?”李飞舔着脸讨好野丫头,本以为野丫头还会像往常一样的报以微笑说:“老公你是公事应酬,我理解你。”
这次野丫头的脸色突然一变。“你的同事?哪个同事?”
“我还有哪些同事啊!队里那些呗!快点老婆桌子都收拾好了。”李飞嬉笑着来抱野丫头下床。
“你胡说!”啪!啪野丫头气急一甩手两个脆响的耳光打了过来。
野丫头蓦然飞来两个耳光把李飞打懵了,愣在了床边不知所措,抬眼直直地望着野丫头。野丫头也吃了一惊,自己怎么可以打他呢!抬起的右手也僵直地停在了半空,眼泪不自觉地地流淌了下来。
“李飞,你知道我有多爱你,可是我不能因为我爱你而纵容你欺骗我、背叛我。”野丫头咬着嘴唇愤愤地说道。
“欺骗你!背叛你!我没有啊!”李飞抚摸着被野丫头打痛的脸颊,从小到大第一次挨打耳光,没想到竟然是自己心爱的女人痛下狠手,李飞心里是满腹的委屈,眼泪在眼圈直打旋。
“你还不说实话吗?你昨晚根本没和同事出去喝酒,你说,你到底和谁在一起?”野丫头简直忍无可忍声嘶力竭地质问道。
“我是和同事一起啊!还有一位老同学,她叫白丽,刚从刑警支队调到我们大队担任指导员,我们是给她接风洗尘,没有其他的。”看着李飞说话的态度很真诚,野丫头的心稍微平静了一些。
可是一想到那个女人临走和李飞拥抱亲吻的情形,野丫头心里又升腾起涓涓醋意。
“那么,昨晚你是怎么回来的呢?”野丫头极力控制着自己激动的情绪尽量柔声地问。
“昨晚!怎么回来的呢!”李飞也极力回想着昨晚回家的场景。隐隐约约大脑里浮现出白丽送他回来的情形,他心里蓦然一惊。天哪!那一幕是不是被丫头看见了,不然她不会如此生气。想到这里李飞头上冒出了细密的汗珠。他挠了挠头皮,无奈地说:“老婆,昨晚有点贪杯,忘记了怎么回来的!嘻嘻。”
“你还能笑出来,证明你还记得昨晚的事。美女投怀送抱,送上销魂的一吻,你是不是感觉很幸福很甜蜜呢?”野丫头连讽刺带挖苦一顿数落。弄的李飞脸上青一下红一下,不知如何解释才好。
“老婆,我真的不记得当时的情形了,一起喝酒的不只我们两个,还有队里两个副队。”李飞耐心诚恳地解释着。
“可却是她一个人送你回来的,你们的两个副队去了哪里?”野丫头大声质问着。
“老婆,我真的记不得了,丫头,你相信老公好吗?我不会做对不起丫头的事的。”
“不,我只相信自己的眼睛。”野丫头刁蛮劲上来了,李飞怎么解释都不听。
正在这时,野丫头的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喂!鸣凤医生啊!你赶紧来医院,医院里有重症病人。”又是院长打来的电话。
“不是那么多医生吗?每次我晚去一会都不行,您总盯着我干嘛?”野丫头心烦,没好气地回复了院长一句。
院长半天没吭声,显然野丫头的态度令他吃了一惊。野丫头说完也感觉自己态度有些生硬,急忙又补充了一句。
“好了院长,谢谢您,我马上到。”
此时已经过了上班的钟点,野丫头匆匆洗漱了一下,先后下了楼。以往每天李飞上班都是野丫头开车先送李飞上班,然后自己才去医院上班。这次一是和李飞生气,第二是已经误了上班的时间,而且还有重要病人在等候。野丫头飞奔下楼,头也没回地开车直奔医院,此时她已经忘记了心里的伤痛,医生神圣的天职容不得她细想,突然之间,她感觉浑身也有了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