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飞和野丫头手挽手进了酒楼,两个人被酒楼的富丽堂皇的气派给震慑住了,李飞心想,夏雨这小子够排场,一个生日宴会还搞到这么豪华的地方。而当他和野丫头俩手挽着手出现在宴会的现场的时候,众人却被李飞和野丫头超凡脱俗的气质所震慑。一双双眼睛齐刷刷地投来羡慕和赞叹的目光。
望着众人投来的艳羡目光,野丫头突然失去了往日的野劲头,害羞地欲把跨着李飞的胳膊挣脱出来,李飞看野丫头要挣脱自己的束缚,却反而用力跨了跨。野丫头无奈只得跟着李飞一起挎着胳膊走到了他们同事的那张桌子前。
“嗨,大家好,我们来了。”李飞老远就和战友们打招呼。故意把胳膊搭在了野丫头的肩头,相拥着走过来,这么多人的场合,他们俩就像新婚夫妻一样的热烈,野丫头只感觉脸上火辣辣的,只得应和着李飞脸上露出灿烂的微笑。
看到李大队搂着老婆那亲热的劲,夏雨笑喷出了一口茶水。“欢迎李大队携同嫂夫人光临我的生日宴会!谢谢二位赏光,承蒙厚爱。”夏雨还滑稽地拱了拱手。大家伙鼓起了热烈的掌声,一片欢呼。李飞笑着给野丫头拽过一把椅子请野丫头先坐下,然后自己再坐下。
“哎!你们知道这叫什么吗?这叫绅士风度,懂不?”看着同事们偷偷窃笑,李飞又故意调侃起来。
李飞一看今天队里来的人特全,差不多队里的人都来了,席上多了一位漂亮的女子,白白嫩嫩的肌肤,微胖的身材,一脸的羞怯拘谨地依偎在夏雨身边。李飞一看就知道是夏雨的女朋友。因为夏雨手机屏幕设置的就是他女朋友的照片,所以不用介绍全队里的人都认识了他的女朋友。
“夏雨,你金屋藏娇啊!也不给你嫂子介绍介绍你未来的爱人啊!”李飞闲得无聊故意调侃夏雨。
“噢,忘了介绍了。菲菲,我给你介绍一下哈!这位美若天仙的大美女就是我们李大队的爱人,人特别善良温婉,咱们都叫嫂子。”夏雨油腔滑调地介绍弄得野丫头不好意思起来,急忙站起身形,伸出右手,菲菲虽然也略显拘谨听了夏雨的介绍,感觉到了野丫头是特别温和的人,倒也放松了一下。站起身形伸出手来两位美女紧紧握了握手,互问对方好。
大家伙又一一寒暄了一阵子,服务员开始上菜,生日宴席在欢快的气氛中拉开帷幕。生日蛋糕摆好,大家伙一起唱起了生日歌。
野丫头也被这热闹欢快的场景所感染了,心里思潮翻涌,一段不堪回首的过往场景忽然出现在脑海里。
“丫头!今天是你四十岁的生日,今晚我陪你一起度过,给你唱生日歌哈。”一年前的那天晚上,野丫头生日的那天,文学社里的好友都发帖为她庆祝,特别是天剑写了一首诗歌很感人,野丫头记忆犹新几乎都能背诵下来。
记得那个夜晚,天剑那边还下着绵绵细雨,家里停电,为了给丫头庆祝生日,天剑特意跑到离家一里多地的网吧,还特意买了一个蛋糕,隔着荧屏给丫头捎去他的祝福和满满爱意。那天野丫头醉了,醉得一塌糊涂。心里对天剑充满无限感激,就是从那天起野丫头深深地爱上了天剑。明知道天剑有儿子有老婆,她却对天剑朝思暮想沉沉眷恋欲罢不能。以至于一失足差点酿成千古遗恨。不知道天剑现在如何了?他的文学社是否还在?想到这,野丫头眼眶湿润了。
往事幽幽,蓦然心头,几多沉醉,几多痴求,花开花谢,桃花依旧,物是人非,几多尘封的心事忽然间不经意的就从时间的缝隙里溜了出来,突然间的热闹气氛却演变成了无限怅惘。因为李飞工作忙,她折断几乎忘了去文学社发作品了,野丫头的心忽然感觉阵阵失落。
李飞感觉到了野丫头的异样,急忙用手轻轻拍了拍野丫头后背,悄声地说:“丫头,你怎么了?喝多了吗?是不是想咱儿子和闺女了?”
李飞的话惊醒了沉溺在往事中的野丫头。“是啊!看见这么热闹的场景忽然想起两个孩子来。”野丫头悄声说完偷偷抹去了眼角的泪水。
一顿酒席吃了好久,大家在热烈的氛围里相互推杯换盏,酒意正浓,野丫头推脱身体不舒服先吃完坐到一边等候李飞。大家伙依旧热火朝天的饮酒。
夏雨是今天主宾,借着过生日搞个订婚仪式,自然是频频举杯、频频劝酒,李飞是队里的头自然不会怠慢,一杯一杯再一杯,眼看着李飞和夏雨已有醉意,野丫头欲要上前拦阻,却又怕有失做妻子的风度,再三忍耐,坐立不安地等候着。几次李飞回头张望,野丫头都暗自丢个眼色,示意他不要再喝了,李飞却只是笑笑没有任何反应。
这些人的酒量惊人,看得野丫头心里惶惶的,真的害怕喝出事情来,她是医生,看到过许多醉酒后酒精中毒身亡的病例,看到他们肆无忌惮地狂饮,她的心都在颤抖。
野丫头正担心着,终于不可避免的悲烈发生了,一个四十多岁的刑警老贺举起杯子还没等喝突然猝倒人事不知,野丫头吓得惊叫了一声,李飞急忙打120救护车。众人也惊得停下了杯子。
野丫头急忙推开众人一看,跑了过来。只见老贺脸色苍白,皮肤湿冷,口唇微紫,已经陷入昏迷状态。“快点,你们让他侧卧,李飞你把衣服脱下来给他盖上,注意保暖,他身体很冷。”
“我已经打了电话,救护车马上就到。”李飞喷着酒气说道。
众人依照野丫头的吩咐给老贺扳过身子侧卧,李飞也脱下笔挺的西装给老贺披上。
这一系列救助工作,野丫头干得从容漂亮。不一会救护车到来,众人一起帮着把老贺放倒担架上送到救护车上,医护人员立即给老贺插上了氧气,打上了吊针。李飞不放心,跟着去了医院。
一个热闹的聚会,只因为过度饮酒弄得人心惶惶不欢而散。野丫头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稍微定了一下心神,自己孤单地开着车子郁闷地返回了家里。
一个人无聊地躺在床上回想着刚才的一幕,忽然间一个人的影子又浮现在脑海,她不自觉地来到客厅,打开了电脑。有许多日子没有上网了,许多留言匆匆浏览,找寻了许久竟然没有天剑的一句新留言,心里不免有些失落。
她下意识地点开了天剑的空间,打开了他的日志,一首诗歌吸引了野丫头的眼眸。字里行间有太多的凄楚和无奈。野丫头的心突然沉了下来。天剑难道过得不好吗?一丝愧疚之感袭上了野丫头的心怀。她默默地反复读着天剑的诗句,心也随着忧伤的诗句而忧伤起来,莫名的凄楚撕扯着心脾。
她不由自主的黯然和诗一首,把自己心底莫名的惆怅宣泄出来。但是她没敢在天剑空间留言,只是发在自己的日志里。这几日李飞的队里没有案子,他回来得也很晚,总是应酬多,每天回来都醉醺醺的倒头就睡鼾声如雷。可是第二天李飞又一如既往的柔情似水。野丫头经常因为这个烦恼,却又无可奈何。
野丫头写完诗,又不由自主地浏览起天剑近期的日志,一首首消极低沉的诗歌,一篇篇伤感忧郁的文字震撼了野丫头的心,是我害了天剑,如果不是因为我的一次冲动,天剑的家人不会怪罪天剑,他也不会如此的痛苦。野丫头的心被一阵莫名的自责和无奈的纠结缠满。阵阵的失落,寂寂的心惶,不由得悲从中来,原以为自己和李飞的结合是最完美最幸福的,可是没想到婚后也会有这么多的不尽如人意的地方,泪水悄无声息地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