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疼痛,王凡痛得面部肌肉都在抽搐。李飞又急忙跑去找大夫,这几天王凡频繁地注射止疼药,而且疼痛的次数越来越多,医生偷偷告诉老局长,王凡的血液里都有了癌变,爸爸的心里充满了恐惧和悲伤,他明白女儿的生命已经到了尽头。最好的安慰就是达成她的心愿,于是他拿出了手机,拨打了一个电话。
医生给王凡注射了止疼药,王凡的额头汗珠子噼里啪啦地滚落,李飞看了野丫头一眼,低下头轻轻地用毛巾给王凡擦拭着,眼里充满无限疼惜和千丝万缕的愁绪。野丫头看在眼里,心里也是禁不出的哀伤,好好的女孩怎么就得了这么可怕的病。
忽然有人敲门,野丫头打开门,迎面走进来两位不速之客,李飞一看认识,是主管办理离婚手续的两位工作人员。李飞没有明白怎么回事。“你们来这里干嘛来了?”
“是你岳父打的电话。”老局长急忙和二位工作人员握了握手。
“不好意思,麻烦二位了。我女儿得了不治之症,最后的心愿我必须替她达成。”老局长说完眼圈又一红。
“我们能理解您的心情,更敬佩您女儿的这种做法,一般的人做不到啊!”两位工作人由衷地赞叹,王凡的嘴角也挂着欣慰的笑容。
“这个时候,怎么能离婚呢?不行。”李飞摇了摇头,表示反对。
“反对无效,你必须让我临走时闭上眼睛。”王凡忍着泪水带着微笑说。
此时也由不得李飞不答应,王凡的病情容不得一点的激动情绪,只能随她的心愿了。离婚手续很轻易的就办了。
两位工作人员起身告辞,并与王凡握手告别。老局长亲自相送。
李飞和野丫头的心里充满了悲伤,没有因为王凡的成全而心存快乐之感,望着李飞和野丫头,王凡的脸上却绽开了一朵花,她此时为自己一生中做的最快乐的事感到很幸福快乐。
“飞哥!你自由啦!本来就不该是我束缚你。”王凡说完,居然笑出了声。
“姐姐!我把飞哥还给你啦!以后你可要替我好好照顾他哦!”王凡此时天真的样子,似乎什么病都没有了,就像捡到了宝贝一般的开心快乐。
“妹妹,这个时候你逼姐姐接受李飞对他对你都太残忍了。”野丫头含着泪水握着王凡纤弱的双手放到自己的脸上。
“妹妹你听着,李飞他是你的,永远是你的,姐姐会永远祝福你们的。”野丫头滚烫的泪水滴落在王凡的手上。
“姐姐,不哭!”王凡抬起瘦弱的手臂轻轻地为野丫头抹去泪水。
“你和飞哥才是真正的一对,虽然我们举行了婚礼,可我得不到他的心!我们也没有夫妻之实。我知道他的心里一直有你,他只当我是一个任性的小妹妹,处处忍让着我。这一生遇到你们这样的好哥哥好姐姐我知足了。”王凡的眼里流露出幸福的光芒。
王凡再次强调他们没有夫妻之实,野丫头看了一眼李飞,李飞点了点头。
“姐姐,飞哥,你们明天准备一下结婚用品,后天你们俩就结婚好吗?我想做你们的证婚人。”王凡抬眼看看李飞又看看野丫头,眼里充满了希冀和渴望。
李飞看了看老局长,老局长点头示意李飞答应王凡的请求。
“好!我答应你,后天我们就结婚。”李飞隐忍着没让眼泪流出来,心里却隐隐作痛。
“什么?”野丫头刚想搭话,被李飞使个眼色堵了回来。
“我们听妹妹的安排,只要妹妹高兴,飞哥什么都答应你。”李飞说完,眼圈一红。
“丫头,你和院长请几天假吧!去准备一下我们的婚礼。”李飞冲着野丫头说。
“飞哥,你陪姐姐去准备吧!我有爸爸陪伴,我要和爸爸说一些悄悄话,告诉他妹妹下辈子还做她的女儿。这些话不能让外人听到的,你们快去吧!我等着喝你们的喜酒呢!”王凡眨了眨眼睛神秘地说。
李飞听完王凡的话心里充满感动,这个刁蛮任性的小公主也学会了替别人着想,这是他万万没有想到的,他第一次感觉王凡的可爱,可是却是在她生命垂危之际。
“我们走吧!丫头!去安排一下。”李飞和野丫头一起同老局长、王凡一一告别,王凡的眼里露出欣慰的笑容,心里却在隐隐的疼痛,可是她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野丫头和李飞走到了外边,野丫头停住了脚步。
“怎么了丫头?”李飞惊奇地问。
“你真想这么做吗?”野丫头说话的声音有些颤抖。
“做什么?结婚的事吗?”
“嗯!”野丫头点了点头。
“必须去做,王凡都这个样子啦!我们能不答应她吗?李飞无可奈何地说。
“明天锋儿和柔儿就回来啦!如果他们知道这些事情会怎么想我们啊!”野丫头伤感地说。
“噢,明天柔儿和锋儿就回来啦?放暑假了都?”李飞很是惊讶。
“这丫头,怎么没告诉我呢!”李飞眼里露出一丝欣喜。
“也许是要给你一个惊喜吧!”
“他们回来更好,就让他们做我们的伴郎伴娘吧!你快去和院长请假,我先到外边等你。”李飞的话似乎是调侃,可两个人却一点也开心不起来。
此时,虽然也有丝丝凉意,但街边的细柳如丝,菊花明艳,香气悠然四溢。多么美丽的秋天,可是却是一个多事之秋,总给人些许伤感与无奈。
两个人简单地置办了一些日常用品,一直折腾到了第二天下午,眼看快到两点了,锋儿和柔儿就是坐的始发地三点半发车第二天两点到家的火车。李飞和野丫头两个人没顾得上休息,就开车一起来到火车站接王锋和柔儿。
野丫头刚把车子停靠到火车站路边,火车就驶进了院子里。二人立即下车去等候两个孩子。
不一会,王锋牵着柔儿的手下了车,两个孩子手里都提着一个大旅行包。笑呵呵地走下车来。
他们一见李飞和野丫头吓了一跳。
“爸爸!你怎么黑瘦黑瘦的,你怎么了?病了吗?阿姨也瘦了。”柔儿心疼地抚摸着爸爸的面颊,眼泪差点流下来。
“妈妈!你怎么也这么憔悴!叔叔你和妈妈结婚吧!我妈妈自己太苦了。”王锋心疼妈妈不知说什么好。
“妈妈是医生,你爸爸是警察?都是苦差事,能不累瘦吗”。听两个孩子这么说,野丫头眼泪差点掉下来,她急忙抑制住自己激动的情绪,勉强微笑着对儿子和柔儿说。
“你们没有发生什么事就好,真希望你们早点结婚,我们就是一家人了。”柔儿说完看了王锋一眼,脸一红。
“我们都是工作太忙,辛苦一点而已,没事,你们别担心。我们马上就结婚啦!”李飞强装着笑脸,拍了拍女儿的肩膀说。
“真的啊!太好啦!”柔儿拍着手开心的跳了起来。
王锋也开心得不得了。拉着柔儿的手一起蹦啊跳了一阵。
“呵呵,我们就是等你们回来参加我们的婚礼呀!”野丫头笑着说,心里却有一种说不出的滋味,莫名的心酸总让她有一种很想大哭一场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