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秋没有生命危险,野丫头的心稍微轻松了一些。只是李飞这边不知道怎么样了,心还是提到了嗓子眼。给弟弟打了N次的电话都关机。这小子是杀红了眼睛,肯定以为秋凶多吉少,自己也活不了,再杀一个也无所谓了。他铁了心要致那个男人于死地,所以断绝了一切联络。
野丫头站在街上焦急地等待李飞的消息。她虽然焦急万分,但也不敢贸然给李飞打电话。她懂刑警出警的时候,最忌讳家里人打电话,以免扰乱心思,妨碍处理公事。野丫头只有耐心等待,她知道一有消息李飞会及时通知她。
刚才还是骄阳似火,不知何时几朵漂浮着的云朵瞬间遮挡了太阳耀眼的光芒,似乎它不愿让这炎炎烈日伤害到野丫头美丽的娇颜,路边的垂柳随风浮动,枝条不经意地触摸着野丫头满头的青丝,似乎它也有怜悯之心,默默地抚慰着她柔弱的心。一对彩蝶花丛中飞起,在野丫头的面前翩翩舞蹈,似乎它们也想为这个善良的女人分担痛苦和忧伤。
大约有半个钟头时间,野丫头却感觉半个世纪一般的漫长,手机铃声终于响起。
“喂,李飞,我小弟怎么样了?”没等李飞说话,野丫头便急切地问。
“丫头你别担心,他没有得手,那个老总及时得到了通知,躲了起来。你放心,他已经被我逮捕归案了。”
“逮捕归案?”不知为啥李飞的日常术语触疼了野丫头的心,泪水唰的一下又流了下来。
“李飞,你告诉小弟,秋没有生命危险,让他放心好好改造吧!”野丫头含着眼泪嘱托李飞,一颗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
“好的,我马上告诉他,丫头还有别的事吗?没事我上车回警局了啊!丫头!别担心哈!”李飞一个尽地安慰,野丫头感觉心里暖烘烘的。
“恩,有你在,我不担心了,可是......”野丫头欲言又止。
“可是什么?”李飞疑惑地问。
“李飞!我想问一下我弟弟这还能算是自首吗?”野丫头早已明知道答案,却还是忍不住要向李飞证实一下自己的判断。
“这个.......”李飞迟疑了一下,听李飞的语气明显有些为难。
“你直说吧!我能经受得住。”野丫头故作坚强地说。
“好吧!小弟是犯的故意杀人罪,虽然杀人未遂.......一般来讲,故意杀人未遂,应当在十年以下判刑的,具体要看当时的情节了,如果没有什么严重的后果的话,可能在4-6年左右,如果有后果的话,可能6-8年。更何况他再次行凶,虽未得逞但也构成了事实。”说到最后李飞的声音很沉重。
挂了电话野丫头的心里突然又遮蔽上了一层厚厚的阴霾,此时只有无尽的泪水和深深的叹息伴随着她。
唉,我该去看看秋了,也不知道她伤势如何。
野丫头急忙再次拨通妈妈的电话,问秋在哪个医院治疗,妈妈的回答让野丫头大吃了一惊......
秋居然就在自己工作的二院治疗。挂了手机野丫头不敢开自己的车怕自己神思恍惚的出什么意外,急忙打车赶往医院。
一进医院的大门大老远就看见妈妈在医院门口张望,看见野丫头走了进来急忙迎了上来。
“妈,您怎么出来了,谁照顾秋呢?”野丫头急忙问道。
“她妈妈和她姐姐都在,她的家人不让我看秋。”妈妈边擦着眼泪边说。
“什么?他们为什么不让您见秋啊?”
“她们骂我是杀人犯的同伙,说我指使你小弟杀害秋的。”
望着母亲满眼委屈的泪水,野丫头心里充满愤怒,“哪有这么不讲理的家人啊!”
又转念一想,换位思考,谁都会心疼自己亲人的,想到这,她心里也释然了。
“妈,您别难过,她家人也是心疼秋才那样对您的。”野丫头拉住妈妈的手说道。
“造孽呀!你说你小弟老实巴交的,咋会这样狠呢?”妈妈流着泪说。
“他也是形势所逼,事出有因。”野丫头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那你陪我一起去看秋吧?”
野丫头点了点头,拉住了妈妈的手。
因为秋的伤势非常严重,医生安排在重症监护室观察。野丫头拉着妈妈的手走进了外科病房,来到秋在的重症监护室。大老远就看见秋的姐姐和母亲坐在长椅上休息,默默地流泪。
一阵酸楚,野丫头眼圈一红,纵然秋有万般不是,可是弟弟下手太狠,毕竟是伤害了人家一家人,想到这里,野丫头的火气也消了许多。
急忙走上前,握住秋妈妈的手,“阿姨,对不起!让您担惊了。”
没等秋妈妈回答。秋的姐姐使劲拽开野丫头的手,“你走开!你算那根葱啊!用得着你来安慰我们嘛!”秋的姐姐火气很大。
野丫头压住内心的不愉快微笑着说:“大姐,平日里我们都和一家人一样!出了这种事情谁都不希望。我们心平气和的说说话,商量一下以后的事情好吗?”
“和你们是一家人,强盗!杀人犯!您们都他妈是帮凶!我妹妹怎么你们了,你的流氓弟弟下这么重的手?我妹妹要有三长两短我饶不了你们一家人。”秋的姐姐一下站了起来,唾沫飞溅,气鼓鼓地冲着野丫头说。
“大姐,事情已经发生了,我们都要坚强面多,秋的受伤,这一切都是我弟弟一时的鲁莽所造成的,可也是有原因的,咱暂且不去追究孰是孰非也都不要发火,现在把秋的伤治好才是最重要的,我们就看一眼秋立马离开,毕竟我们也是一家人啊!我和妈妈都惦记秋呢!”野丫头眼含泪水,请求秋的姐姐。
“你们还要不要脸,你弟弟都对我妹妹动刀子了,还什么他妈的一家人,别猫哭耗子假慈悲啦!滚!都给我滚出去!”秋的姐姐发疯一般地数落,招惹来一群患者家属的围观。
遇到不讲道理的人,谁也无法,野丫头见状,只得拉着母亲的手悻悻地离开。
来到自己外科医务值班室,让妈妈坐下休息一会,妈妈却一直在流泪。
“妈妈!她们不让看秋,咱就不看!看一眼也只能隔着玻璃看,医院有规定重症患者不允许进病房探视的。”野丫头轻轻地为妈妈拭去泪水,柔声地劝慰着,心里却是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一起涌上心头。
“我知道,你弟弟进去了,今后我们的日子可怎么过呀!”说完妈妈再次泪水淋漓。
“明天我把月儿接我家来,我来照顾她,您二老要是觉得孤独也跟着过来。”
“秋住院了,她妈和她姐索要医药费,我把你弟存的十万元的卡都给她姐姐了。她们说还不够呢!我说家里就这些钱了,实在没有了,我恳求她们说了一堆好话,她们才罢休。唉......”母亲说完叹了一口气。
“给就给了吧!应该给。十万元如果能换回秋一家人的谅解也好。”野丫头自己一个月工资去了供儿子读大学的费用以外也所剩无几了,以后还要照顾月儿,现在父母又没了找落。她的心忽然一沉,恰似跌进了深谷,只感觉生活的重担压得她喘不过气来。可是在妈妈面前,她也一定要咬牙坚持。
“妈,您先回家去休息吧!看看爸爸和月儿吧!别担心,有丫头在您放心。”野丫头感觉自己说话都没有力气了。
“好,你也休息一会,别跟着我们操心了。”妈妈临出去还叮嘱着野丫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