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贻是某次和陆一文聊天的时候知道的。
“我月底办谢师宴,你来吗,小学的班干部我都叫了。”
易贻知道当时班里的班干部大多都是女孩子。
他是为了让她去怕她尴尬才这么做的吗?易贻有一点往这上面想。
但是她去不了了。
“我去不了了,我脚出了点问题,要去医院做激光,做完很长一段时间要待在家不能走路。”
“嗯。那等你好了跟我说。”
“好。”
易贻妈妈住在市里,带她去市里的皮肤科挂号。
皮肤科医生说她吃的药也不是特别对口,叫她数了数扁平疣的个数,给她开做激光的单子。
易贻和她妈妈一起去缴费。
“叫你要在乡下看,你看看吃的什么药,医生说不对口的!最后还不是打发你到市里来。”
易贻不说话,不想跟她妈多说什么了。
在乡下看她妈也是知道的,当时没反对啊,现在医生一说又开始抓着不放了。
反正都是她的错,都是她造成的,是她平白无故给她妈添麻烦了。
因为个数太多了,有些洞洞比较大,一次激光解决不掉,还要再来医院好几次。
易贻在手术的床上躺下来,医生叫她妈妈抓着她,怕她痛的时候乱动。
激光痛不痛她不知道,但眼下的麻醉剂打在脚上是真的痛。
等麻醉发挥药效的时候,医生给她一个个扁平疣做激光。
易贻闻到了烤肉味。
是她的脚烧焦了吗?
她妈妈脸上都是心痛的表情。
做完激光,易贻的右脚已经不能着地了,医生叮嘱不能够碰水。
扁平疣右脚长了10个,左脚上1个。
她妈妈搀着她一起去坐公交车。
到中途妈妈下车换乘回家,易贻也在另外的站点换乘,坐城乡公交回乡下。
陆一文的状元宴很盛大。
他爸爸妈妈叫来了亲戚朋友同事,加上一中的校领导和老师、和陆一文同班的同学们,还有他加上的小学和初中同学,也包下了一层楼。
在各个餐桌的最前头有个精心布置的舞台,播放着他的照片和从小各种学习上的获奖事迹。
陆一文无奈扶额叹了口气。
跟妈妈说了多少次,结果还是把那些东西放出来了。
那一桌小学和初中同学他也不熟悉,不知道该怎么办。
该死的司仪还在台上让他上去讲两句,他真的想转头就走。
最终,还是淡定的站上了台,面无表情的发表完中规中矩的感想,把人都感谢了个遍,鞠躬下台。
他就再给被喜悦冲昏了头脑的妈妈一次机会,配合她吧。
时间过的很快,不管是考几本的学生,都准备起了谢师宴。
包括小邵、静静在内的好几个同学都叫了易贻,她都说明情况回绝了。
她的脚已经面目全非,自己见了都恶心。
终于在8月中旬,去了好几次医院之后,她的脚长好了伤口,可以自由活动了。
易贻让医生给她开了不参加军训的证明。
她给陆一文发消息:“我脚好了。”
他过了一会儿回复:“哪天有空?出来请你吃饭。”
“干嘛突然请我吃饭”
“没来我的谢师宴,我给你补一个。”
易贻安静的盯着手机笑起来。
还没回复,陆一文又发来一条:“我同桌和我们班长也来。”
易贻猛的反应过来,两男两女?
她之前聊天早就知道陆一文班上的班长是女生,也知道他同桌纪云。
隐隐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要不一样了。
“那后天吧。”
“好。”
他们说好上午十点在步行街见面。
陆一文从高中起就住在市里,偶尔才回乡下,乡下也有老屋和商品房两处房子。
他家的老屋也是在街上,算是老式建筑保护区,跟易贻家的老房子的价值天壤之别。
易贻算好时间坐公交到市里步行街,到站下车就见陆一文在站台上站着。
“你同桌和班长呢?”易贻问。
“还没到。去那边吧。”
陆一文指了指步行街方向,两人一起走过去。
所以,易贻想,刚才这是……等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