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并不生气,低低的笑着,舌头卷着气音:“要不要,我去找那个野男人聊聊?”
他果然就是有备而来!
乔溪咬牙瞪他:“你最好别,不然我和你拼命。”
薄菱白讶异。
他是知道这个女人有多惜命的。
平时训练她的时候,只要一出事,比谁都敏感。
甚至惜命到谁也顾不了,只要自己活着就行。
没想到,刚好回桐城几个月,就可以为了别人拼死拼活了。
他脸上多了几分寒芒,冷冷的,刺骨般的寒冷:“溪儿,你是觉得,我会让你留在桐城,然后如愿以偿的嫁给他?”
乔溪闭了闭眼。
她觉得无奈或者无力的时候,总会做这个动作。
因为这样,就可以掩盖住自己的情绪,或者,被迫掩盖。
“我知道,所以我并不会和他结婚,你满意了吗?”睁开眼睛,女人恢复了一贯的冷淡,妖艳的面庞更加冷艳,如同常年不化的冰。
薄菱白嘴角噙着玩味的笑,修长的指头勾起女人的下巴:“还真是用情至深啊,溪儿,你可真是让我生气。”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薄菱白对她的占——有欲越来越强了。
可是这种占——有欲,和顾西沉的不一样。
因爱而占——有,和因变态而占——有,简直就是云泥之别。
她冷冷的看着他,毫不遮掩的道:“是,我就是很爱他。”
她很感激薄家几兄弟,但仅仅是感激。
“呵、”妖冶的男人冷冷的笑了一声,但这冷笑,更多的是习惯,而不是情绪,因为他并没有生日:“说好给你两年就给你两年,前提是溪儿,你可别做一些我无法忍受的事情,不然两天都没有了。”
乔溪艰难的咬唇,好一会儿才道:“我知道了。”她深呼吸:“我可以走了吗?”
男人又躺到甲板上,单手撑着额头,那样的姿势,邪魅而蛊惑。他低低而不正经的笑:“走吧,记得回家的路就行。”
今晚的天气,凉而舒服。
但站在外面久了,仍旧会觉得冷。
乔溪看着仿佛和海天一线连为一体的英俊男人,突然冷冷的笑了。
人都是必须学会报答和遵守承诺的生物,就像这海天一线一样,总会存在无法消失的东西。
她将男人的西装放下,转身回了游轮内,继续坐在原本的位置上。
薄家大哥已经不在了。
乔溪坐下来,目光准确的捕捉到在人群中格外耀眼的男人。
他也看到了她,立刻大步的走了过来。
很快,她就落入了一个温暖的怀抱。
顾西沉抱着她,浓眉蹙起:“身体怎么那么冷?”
他常年身体就像一个火炉一样,很温暖。
乔溪靠了过去,舒服的道:“沉宝宝最暖了。”
顾西沉拿过她的手,直接放到了自己的西装里,眉头怎么都松不开:“手也冷,你跑出去吹风了?”
十一月份的天气,空气中已经夹杂了冷因子。
因为慈善拍卖会,女人穿的都是礼服,在温暖的室内不觉得,一出去,就会觉得冷了。
乔溪感受着他胸膛的温暖,嘟囔道:“有点闷,出去走走了。”
她向来不喜欢这样的场合,但他总是需要在这样的场合里游走。
她陪他过来,已经是他委屈她了。
顾西沉亲了亲女人有些不悦,但更加娇嗔的脸蛋,低声道:“sorry,下次不让你跟来了。”
乔溪也没说不想来啊。
她只是遇到了不好的人,心情跟着受到影响而已。
小手像一只猫爪子一样,挠了挠男人的胸膛,眉目尽是水媚:“我不跟来,你让哪个我不知道的女人跟来?”
前方有雷,这是个醋劲很大又爱翻旧账的女人。
顾西沉看着她坐乱的小手,喉结动了动,声音竟然有些沙哑:“徐浩的醋你也要吃吗?”
顾西沉以往参加各种宴会的时候,身边从来没有女伴,只有徐浩这个助理跟着过来。
乔溪笑眯眯的:“徐浩好可怜啊,上班服务你就算了,下班你还要压榨他。”
这个得意的小女人。
顾西沉将她搂得更深,几乎严丝缝合一般,薄唇碾在女人柔软泛着香气的脸蛋上,声音异常沙哑:“所以,溪溪可怜我,恩?”
乔溪脸蛋刷的就红了。
靠得那么近,她自然可以感受到男人遽然的身体变化。
顿时,有些羞赧的道:“你是猪吗你,才说几句话你怎么就……”
而且,他昨晚刚要过啊,还翻来覆去的折腾得她身体都疼,怎么现在就……
男人挑眉,细细的笑,直接一口亲在她的腮帮上:“溪溪,不能这么说,我是猪的话,你是什么?”
“……”
在不要脸方面,她从来就不是他的对手。
顾西沉在的地方,从来就是人群中的焦点。
如今,他抱着一个女人亲昵的抱在一起,广而告之的说,怀里的女人,是未来的顾太太。
所有人都惊呆了,想一睹那身形漂亮女人的真容,却被黑色的面具盖住了所有的风光。
薄菱白冷漠的目光看过去,压抑和逼仄,带着浓烈性的阴郁。
顾西沉敏锐的感受到了。
他回过头,脸色冷淡的看了过去。
人群中,一个高大的男人,英俊而妖冶,颇为高挺的鼻梁上,有一颗小小的痣,更添神秘和妖冶。
看到顾西沉的目光,他突然笑了起来,举了举手里的酒杯,颇为客气。
仿佛就是,男人之间客气的问好。
顾西沉微微颔首,便疏淡的转回了头。
他是儒雅而斯文的男人,绅士有风度。无论这个男人是谁,无论他的目光带有多浓重的冷戾,在特定的场合里,他都会完美的做出应该有的反应。
这就是顾西沉,向来泰山不崩于顶,冷静自持的男人。
也是因为这样,才会让那么多人迷恋的原因。
乔溪注意到了他们的目光交汇,整个心都有些凉了下来。
她拼命的克制住自己,还是无法缓解那种因为慌张,而血液不通的寒凉感。
顾西沉摸了摸她的额头,清冽的声音关切的问:“怎么了?看起来怎么心神不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