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诺惊讶,没想到遭受到他那么大力气的一拳,她竟然还可以站起来。
女人不都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提吗,这个女人,还真是一身硬骨头。
他笑了笑,更加狠厉:“你们输了,可以把我的美人还给我了吗?”
乔溪身侧的手都在打抖,天知道,她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让自己不倒下去。
她挺直脊背,冷冷的笑:“美人没有,命倒有一条,不知道许少敢不敢收啊?”
一身反骨的女人,狠辣无情又坚韧如磐石。
许诺突然好笑:“还继续吗?你会被我打死的。”
“那便试试!”乔溪拿过一旁的酒瓶,狠狠一砸,直接将尖碎的酒瓶对着许诺,美眸冰冷。
“啧啧啧,”许诺忍不住的赞赏了:“真是个厉害的女人,不过,你知道公子我向来讨厌的就是你这种女人。”
说完,他冷漠一笑,然后,不顾乔溪手里的酒瓶碎片,直接朝着乔溪挥拳!
乔溪敏锐的将温柔推走,然后,并没有躲,纤细的手一挥,直接朝着许诺冲了过去。
两败俱伤。
她不躲许诺的拳头,许诺也别想躲过她全力一击。
她从来不敢给自己留有退路,一旦有退路,她必死无疑。
“乔溪!”
温柔崩溃惊慌的声音声嘶力竭的响了起来。
那一拳,比刚才那一拳蕴藏的力量还要大。
她应该避开,为什么要选择这种同归于尽的方式。
温柔想扑过去,却发现,自己从来都是软弱的。
落在背上结实的声音,还有锐利的碎片狠狠刺过皮肤的尖锐感,乔溪纤细的手上,顿时沾满了许诺的血。
身上很重,她下意识的睁大了眼睛。
竟没有想到,会是这个样子的。
程笙扑过来,直接抱住她,将她揽到了怀里,挡在了他的面前。
拳头直接落到了他的背上,两人被带着往后退了一步,一口鲜血,直接从程笙的口中喷了出来。
乔溪缓缓的闭上了眼睛,不由得笑了笑,眼眶却红了。
她扶住程笙,全身的力气本来就没了,两个人双双倒了下来。
程笙艰难的笑了笑,担忧的询问:“溪溪,你还好吗?”
乔溪眨了眨眼睛,有些无措的答:“还好。”
其实真要比起来,程笙比她还不抗揍。
她从小为了活下来,什么拳头没有经历过。
可是程笙不同,他从小就是天之骄子,穿着最简单的白衬衫,手里拿着一本书,或者坐在钢琴面前,或者和朋友在球场里打球。
干净而温暖。
他是上帝最宠爱的宠儿,从来没有经历过人世间的一切丑恶。
“没事就好,”程笙突然咧开嘴笑了起来:“很抱歉,四年前没有保护好你,今天,我可以保护你。”
四年前,是她最痛苦的时候。
他没能在她身边,是他一辈子的遗憾和过错。
乔溪抱着他,眼眶有些湿润:“你已经对我很好了。”
小的时候,她被林家母女虐待,要不是程笙,她早就饿死了。
他给她递过一个包子,她就会记住一辈子。
许诺疼得大叫,疼得捂住了自己的眼睛。
乔溪那一划,直接划到了他的眼睛上。
“许少!”朋友跑过来,着急的喊:“快叫救护车!”
所有人都没有想到,这个女人会那么狠!
竟然直接划向许诺的眼睛!
许诺疼得大喊:“贱人,我一定杀了你!”
他现在就想跑过去杀了乔溪,但是他疼得根本无法行动。
他狠狠的大喊:“来人,把他们都给老子扣住!”
乔溪扶着程笙站起来,面无惧色:“我们去医院!”
现在伤的伤,残的残。
只有一个温柔没有什么事了。
许诺的朋友也不怕乔溪了,阴鸷的笑:“想走了没有那么容易的。”
温柔突然挡到了乔溪的面前,咬着牙道:“我跟你们走,放了我朋友。”
“温柔。”乔溪冷淡的声音响了起来:“我花费那么多的时间,不是为了让你低头的。”
温柔浑身一震,最终,还是忍着眼泪,扶住了乔溪。
从今以后,她这条命,就是乔溪的了。
她做不到乔溪那么勇敢,但她之后,会学着,为她勇敢。
“谁都不想走!”许诺疯狂的大喊:“我要把你们剁了喂狗!”
他捂住眼睛,鲜血从五指中流出来,,他整个人阴郁得如十八层地狱的恶鬼一样。
乔溪从来不怕恶鬼,她自己便是恶鬼,又有何惧怕。
在她想着如何脱身的时候,一声冷淡的,独属于男人温冽的声音响了起来,带着温凉而冰冷的温度:“许少要剁了谁?”
乔溪抬头一看,眼泪直接不受控制的冒了出来。
顾西沉是她的救赎,总是在关键的时候,将她从地狱里拉了出来。
顾西沉今天穿了一身黑色的西装,短发长了些,但仍旧是温淡俊美而逼人,长腿包裹在熨帖笔直的西裤里,每走一步,都优雅得让人钦慕。
许诺看着顾西沉,僵硬的道:“顾总怎么在这里?”
顾西沉淡淡的笑,没有回答他的话,目光落在眼眶红肿的小姑娘身上,温柔的朝她伸出了手:“过来。”
他的手,修长而笔直,骨节分明,温暖如阳。
是她救命的绳索。
她眼泪冒得更加汹涌了,不受控制的伸出了手,然后,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
她一松手,程笙踉跄了几步,全都倚靠温柔才没有倒下去。
他的脸色却前所未有的白,看着乔溪,就那么毫无顾忌,甚至是泄露了所有的委屈,直接扑到了顾西沉的怀里。
那样的依赖和欢喜。
像是扑到了心爱的男人的怀里。
顾西沉淡淡的抚摸她的长发,语气有些凉:“疼死没有?”
乔溪原本就很委屈,想着他能不能好好哄着她,没有想到,他上来就那么凉嗖嗖的一句话。
顿时,所有的感动,瞬间没有了。
又被他提起,强忍的神经都放松了下来,疼痛一下子便变得入了骨。
她咧着嘴,委屈的道:“疼。”
“疼死活该。”顾西沉凉凉的道,深邃的眸里,却全是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