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溪径直走过去,神态漫不经心,甚至嘴旁还带着丝丝缕缕勾魂的笑意。
她伸出手,用力的撕去蒙住林雪凝眼睛上的黑色胶带。
林雪凝抖了一下,在崩溃的边缘处,亮光冲进眼睛,她一时间都不敢睁开眼睛。
她又呜咽了两声,这才睁开了双眼。
看不到女人被口罩遮挡的容颜,但那样的身形,那熟悉的冷傲,和那双让人过目不忘的杏儿眼。
林雪凝永远都不会忘记。
就是死,化成了灰,她都不会忍不住。
美眸迸射出怒火,极度的恨意,林雪凝想扑上去,却踉跄的摔倒在地上,仇恨的瞪着她。
乔溪看着林雪凝眼里的仇恨,那样刻骨铭心。
她想,她对林雪凝的,只怕有过之而不及。
她蹲下来,撕掉封住林雪凝嘴巴的胶布,轻笑声就从红唇里泄了出来:“瞧瞧这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我都心疼了。”
“乔溪,你这个贱人!”一能够说话,林雪凝就大声的骂道:“你竟然敢绑架我,你活腻了?”
谁活腻了实在很难说。
乔溪笑容不减,甚至还带着一丝难以形容的亲切:“我的好姐姐,你有多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是,她和林雪凝是同父异母的姐妹。
哪怕不想承认,也无法改变。
虽然她厌恶身上这一半和她一样肮脏的血液,恨不得抽干流干。
但她会死,所以她不会死。要死,也只是这一家三口。
林雪凝气得浑身发抖,艰难的爬起来,挨着后面的墙壁,冷冷的笑道:“你想要怎么样?”
似乎知道是她开始,林雪凝的恐惧就变成了仇恨。
似乎觉得,她,乔溪,并不会让她感觉到恐惧。
真的有些失败啊。
乔溪轻笑着:“你说呢?”
她的手,轻轻的放到林雪凝的脸上,渐渐下滑,到雪白的下巴,精致的锁骨,甚至一路下滑……
半晌,才满意的点了点头道:“虽然不是人间绝色,不过也够了。”
汗毛全部都竖起来,林雪凝挣扎的尖叫:“乔溪,你到底想干嘛?!”
乔溪站起来,低头睨着她,杏儿眼便得一阵冷漠:“林雪凝,你该不会以为事情都过去了吧?”
林雪凝已经猜到了乔溪的意图。
她害怕得差点尖叫,却不得不保持冷静的试图周旋:“我不知道,乔溪,我和你虽然不对头,但是却从来没有真正的伤害过你。”
是啊,林雪凝擅长借刀杀人。
从小就是这样。
杀青宴那晚,估计是终于忍不住了,才会动手。
乔溪笑了笑,仍旧是轻描淡写的态度:“说到这里,我要好好感谢你了,多谢你,让我成为了西沉的女人。”
林雪凝都快疯了。
脸上青筋暴起,十分的狰狞:“不知廉耻的贱人,你以为爬上了西沉的床就可以嫁入顾家?别做梦了,像你这样是个男人就能上的女人,西沉玩玩就腻了。”
她才是最终会得到顾西沉的女人,无论多久。
乔溪不在意的笑了笑,她挨在旁边的墙壁上,浑身上下透露着妩媚冰凉的气息:“林雪凝,十几年了,你身上到处都是令人厌恶的虚伪和清高,但这个时候,能够保持冷静,倒是让我赞赏了。”
她说完,又缓缓的道:“希望你待会儿不要让我失望啊,一向镇静的林家大小姐。”
林雪凝脸皮抖了一下,身侧的手用力的收紧,几乎是花了所有的克制力,才可以让自己冷冷的笑道:“乔溪,真的要和我拼命啊?”
她继续笑着:“我被绑架的消息应该已经传到我父母的耳朵里了,以林家的权势,很容易就可以找到我。到时候,我完好无损,而你,只会死无葬身之地。”
她见乔溪一直沉默,又继续冷笑道:“你一无所有,你就这条命,真的要拿这条命和我拼命吗?丢了这条命,你和你的乔家就彻底消失在了桐城,而我林家,仍旧会继续兴旺,是桐城数一数二的豪门望族!”
乔溪冷冷的看着林雪凝,没有说话。
起码她说的对,她乔溪什么都没有,就只有这条命。
这条命没了,她何谈夺回乔家的一切。
所以,她更怕死,她豁不出去。
须臾,只是短短的片刻。
林雪凝却觉得后背汗湿了一片。
她赌乔溪,不会那么愚蠢的和她同归于尽。
乔溪淡淡的笑了笑,杏儿眼眯起好看却冰冷的弧度:“林雪凝,你可没有重要到让我牺牲我的性命。”
这么多年都过来了,她知道什么叫忍辱负重。
但也知道,不能懦弱的一忍再忍。
她已经失去了和林雪凝说话的兴趣,往后退了一步,朝K道:“给我扒了她的衣服!”
林雪凝没有想到乔溪的目的是这个。
她至少以为以前光明磊落高傲冷漠的乔溪,会一枪毙了她,而不是找男人来侮辱她。
她从小冷漠,维持自己一份格调,这样对她来说下作恶心的事情,她不会做,也不雪做。
她惊恐的尖叫:“你敢!”
乔溪往后退了几步,冷若冰霜:“你不是一向喜欢这种把戏吗,如今我就让你亲自体会这种感觉。”
林雪凝这个时候终于怕了。
她入娱乐圈移以来,一直洁身自好,家世的缘故,也不需要潜规则。
所以,她仍旧是干干净净的。
因为,她想把最干净的自己留给心爱的男人。
她嘶哑的吼道:“乔溪,你敢!”她的眼睛冒火,甚至看到了大部分的眼白:“你要是敢这么对我,我会杀了你!我一定会杀了你!”
乔溪只觉得可笑。
从小到大,他们林家,杀了多少她乔家的人。
如果不是她命硬,她又怎么可以回来复仇呢。
她看了一眼K,眸色冷淡:“扒光,360°无死角的给我拍清楚了。”
k顿时清楚了。
眼前的女人冷漠,但她终归是女人。
k点了点头,和旁边的男人用英语沟通了几句,那人便点了点头。
乔溪走出了危房。
她一直很喜欢太阳,那样干燥和舒服的天气,将她腐败的内心,全都晒得干干净净。
让她能够,有希望,有底气,能够在阳光下生活。
她是属于阳光的。
乔溪想,她总有一天,一定可以见到最明媚的阳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