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椒大眼睛里都是困惑:“溪溪阿姨去哪里？”
乔溪摸着他的脑袋，温柔的笑:“溪溪阿姨和朋友出去玩。”
小家伙仍旧是没有放开她的手，却更加用力的握紧了:“和哪个朋友？”
乔溪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这个问题。
但她仍旧耐心的回答:“阿姨的一个朋友，很好的朋友哦，所以和他出去吃顿饭。”
包子还记得乔溪希望他去幼儿园就可以交朋友。
可他的确，对朋友没有什么兴趣。
他顿时有些不开心的道:“不陪甜椒吃饭吗？”
乔溪歉意的笑了笑:“宝贝乖，阿姨很快回来。”
她放开甜椒的手，看了一眼顾西沉。
发现男人也在看着她。
她和往前一样的笑了笑:“我出去一下。”
顾西沉放下手里的东西，声音里带着难言的冷淡:“我送你。”
“不用，”乔溪拒绝:“我打车过去，很快就回来。”
说完，她又笑了笑，然后又摸了摸甜椒的脑袋，这才出门了。
乔溪今天穿了一件红裙子，身材高挑修长，纤细又不瘦弱。
长长的发缓缓的飘扬，带着今晚的风，温和又清亮。
她穿了高跟鞋。
她化了妆。
她今天打扮得很漂亮。
像是要去赴心爱的人的一场约会。
顾西沉突然觉得胸闷气短，脸色有些难看。
好朋友？！
有多好？！
甜椒一直看着门口，直到看不到乔溪了，这才慢吞吞的走到粑粑面前，不开心的道:“粑粑，溪溪阿姨走了。”
顾西沉冷睨他一眼，突然问:“想不想出去吃？”
甜椒没有反应过来，仍旧是闷闷不乐的坐了下来，不开心的道:“溪溪阿姨都走了，我没有心情吃饭。”
“……”
顾西沉冷嗤一声:“傻子。”
甜椒不开心的瞪着粑粑:“你未来老婆都跑了，你还在这里欺负你儿子！”
甜椒觉得，他真的是感动中国十大儿子之一了。
这么讨厌的父亲，也只有他可以和他相亲相爱。
“所以我去追回来。”顾西沉冷漠的道，大步迈开步伐走了出去。
甜椒懵了一下，而后才反应过来粑粑说的是什么意思。
他顿时喜笑颜开，迈开着步伐追上去:“粑粑等我！”
去追溪溪阿姨了。
耶！
红馆。
乔溪到达约定好的餐馆，一进去，显眼的就看到了程笙。
他很阳光，仿佛身上带着令人向往的骄阳。
乔溪扬起笑容，走了过去:“程笙。”
程笙帮她拉开椅子，让她坐了下来。
他笑着道:“想吃点什么？”
“都好。”乔溪说，她不挑食，只要好吃的都会吃一些。
程笙立刻笑，点了菜，将菜单递给服务员。
他又重新看向乔溪，眉目间皆是温存:“你今天很漂亮。”
乔溪笑了笑，带着长年累月的感情亲近:“谢谢。”
程笙看着她，仿佛是贪恋她脸上的笑容一般。
他就一直看着她，很久都没有说话。
乔溪有些郁闷的道:“怎么这么看着我？”
时间一久，他甚至以为，再也没有机会说出那些话。
所以这些年，他一直后悔。
如今，她就坐在她前面。
程笙控制不住的伸出手，直接握住了她放在桌子上的手，声音带着些许的紧张:“溪溪，你有男朋友了吗？”
乔溪一愣，没想到他会异常如此直白。
她却很快回过神来，笑着回答:“干嘛问这个。”
她这么说，就是没有的意思。
程笙难言兴奋:“那你能够做我的女朋友吗？”
此刻正好是饭点，红馆人很多。
嘈杂的声音，却没有掩盖住他那句声音。
乔溪心头有些怔。
她看着面前的男人。
程笙，是她小时候最要好的朋友。
他以前，就是她的小跟班。
如今一眨眼，他们都这么大了。
乔溪不动声色的将自己的手抽回来，尴尬的笑了笑:“程笙，我们是好哥们啊。”
程笙眼眸微暗，看着自己空空如也的手，情绪有些低落:“可我不想当你的哥们。”
他又抬起头，坚定的道:“你知道我对你的喜欢，从来就不是友谊。”
他喜欢乔溪，从年少到如今，从未变过。
乔溪不禁哑然失笑。
她看着程笙，就仿佛看到小时候，两人一起做恶作剧的时候。
那是一段，她还有爷爷妈妈，最无忧无虑的时光。
却终究一去不复返。
她笑容微微敛了几分，声音沉静:“程笙，我在美国的时候，认识了一个朋友。”
程笙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提到她的朋友，但是关于她在美国的日子，他却很关心。
他温柔的问:“在美国开心吗？”
开心吗？
不知道。
那是一段，不能拥有任何情绪的日子。
乔溪清淡的开了口，袅袅的诉说:“我那个朋友啊，她被逼迫怀上孩子，被家族抛弃，家破人亡，带着孩子逃亡，结果最后，孩子却下落不明了。”
程笙一怔，下意识的出口:“然后呢？”
“然后有一天，她又遇到了害她家破人亡的仇人。”乔溪面上温和，没有一丝异样的情绪，桌子下的手却紧紧的握了起来，声音铿锵有力:“她决定，她要报仇！”
程笙也有些同情，叹了一口气:“孩子真的找不到了吗？”
乔溪长长的睫羽一直在抖动。
她克制住自己的情绪，淡然一笑:“大概死了吧。”
女人静静的坐着，漂亮的眉眼没有一点的情绪。她看起来完全没有一点情绪。
难过的，同情的，愤怒的。
仿佛这个朋友可怜的遭遇，并没有能够让她动容。
程笙从小就善良，像个天使一样。
他立刻柔声安慰道:“可是溪溪，生活还是要继续，你的朋友不能永远活在仇恨之中。”
悲惨的经历固然可怜，但比起活着，其他的都不重要。
“然后，我朋友遇到了一个男人。”乔溪没有回答他的话，又淡淡的开口:“那个男人有权有势，对她温柔体贴，你说，她应该怎么办？”
程笙眉目带笑:“这不是挺好的吗？”
挺好的吗？
她再一次开口:“这个男人是她仇人女儿的心上人，她大仇未报，和他牵扯在一起，他家族不同意，仇家步步相逼，她进退维谷，怎么走都是错的，这样真的好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