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手法还挺专业,都按在了最舒服的穴位上。
乔溪声音也格外的轻柔,特别在深夜中,似乎还带着一抹婉转缠绵一般:“以前学过,替我爷爷按摩的。”
不过已经过去很多年了。
但她记忆里向来好,哪怕过了那么多年,可能会有一些生疏,可是上手了,自然就好了。
乔溪从未提过自己家里的人。
之前他还会找人调查。
但他现在,想与乔溪共度一生,就不会不相信她。
他信她,所以便不再调查她。
他也想等有一天,她相信他,什么都会同他讲。
“那以后就多劳烦溪溪帮我了。”顾西沉淡笑着说,说了一句。
他向来温和,那种从骨子里散发出来的温柔,让人难以招架。
但他同时又是冷淡的,那种冷淡,让人望而生畏。
就是这样子,乔溪曾经害怕,所以便想敬而远之。
乔溪嘟囔着:“你想得美。”她伸出自己的手在男人面前晃了晃:“我这只手啊,金贵得很呢。”
乔溪的手很漂亮,修长的青葱白皙细长,骨节分明。
在灯光下,就如艺术品一样,泛着淡淡的光泽。
顾西沉握住了她的手。
和他的比起来,这双手,小得可以尽数包裹在他手里。
就像他抱着她时,也可以完完全全将她的身体容纳进他的身体里。
他使劲一揉,她就可以和他合为一体。
“嗯,很金贵。”男人低低的呢喃了两句,使了一些力,便将她拉入了怀里。
不知道力的惯性到底是怎么回事,乔溪还非常技巧性的转了180°,然后准确无误的坐到了男人的腿上。
乔溪:“……”
她还未挣扎,男人便搂住了他,头颅搁在他的颈窝处,很久都没有说一句话。
乔溪身体都僵了。
这是……心情还没有好的意思吗?
想到这个男人帮了她那么多次,她也不是知恩不图报的人,便乖乖的坐着,没有挣扎。
她一直觉得顾西沉不会失败,不会难过。
因为他是桐城阎王爷,他拥有所有人无法睥睨的财富,权势。
他呼风唤雨,他坚硬而淡漠。
就像一尊,没有感情,活得高高在上的石佛一样。
可是她错了。
他也是人。
他会累,会难过,会渴望爱。
但这些普通的东西,对他来说,反而是心上的枷锁。
所以,他便成了桐城阎王爷。
想到这,乔溪突然间变有些心疼了。
她伸出手,轻轻的摸着男人的头,声音轻柔:“顾西沉,你想哭吗?”
她很少安慰人,也不知道怎么安慰人。
只能像摸着小猫脑袋一样,轻轻的摸着他的脑袋。
她的动作,似乎还有些僵硬。
身体坐得很直,似是还不适应这样的亲密。
顾西沉温热的气息全部都喷洒在她的颈窝处,有些痒,有些麻,带着让她难以自控的僵硬。
低低的笑仿若是从喉骨深处溢了出来,他像是真的很认真的问这个问题:“我可以哭吗?”
他仍旧是没有抬头,这话,仿佛贴在她颈窝处,绕着婉转的气音说出来一样。
乔溪坚定的点头:“可以。”
她想了一下,顾西沉这样的男人,或许不需要眼泪。
但谁能没有眼泪呢。
他是人,就不会例外。
听到她的话,男人高挺的身躯突然僵了一下。
好久,都没有说话。
乔溪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说了什么让他介意的话。
刚想开口时,颈窝处的压力便消失了。
男人已经抬起了头。
他长得清俊儒雅近乎造孽,一张斯文的脸清泠而冷淡。
此刻,幽深的眸仿若落进了灯光,如天上的星辰一般。
他伸出手,覆上女人小巧的脸,绕着气息的性感声音缓缓的泄出:“会不会太丢脸了呢?”
他真的好好看。
乔溪看着顾西沉这张脸,很容易发怔,思绪都会被牵着走。
她呐呐的道:“有些,不过,你偷偷哭呀。”
小女人清脆而动听的声音,说着乖巧的话,男人的心,瞬间就塌了一半。
低低的笑声溢出来,性感而低冽,气息绵长,带了绵长的调-情般:“那我只哭给溪溪听,好不好?”
灯光迷离,眼前的眼,英俊得近乎模糊。
乔溪杏儿眼有几分晃荡,她看着面前的男人,不知不觉,心又有些空了。
这幅呆呆傻傻的模样甚是可爱。
顾西沉觉得十分愉悦。
他用鼻尖蹭了蹭女人的脸蛋,温柔的道:“溪溪,好不好?”
一向冷艳的女人软萌下来,真是心都给她弄化了。
他知道自己喜欢乔溪,也知道和她在一起,可以不要任何人。
但这只是一个概念,这个概念,是冰冷的。
但现在,她如此娇软的坐在她怀里,说着温柔的安慰的话。
他便知道,原来,这就是非她不可。
他已经到了,非乔溪不可的地步了。
乔溪好久才回过神。
那种心空般的感觉消失,心脏重重的落回了胸腔。
她的气息,终于平稳了下来。
便意识到自己此刻正坐在男人的腿上。
热气全部往脸上涌,红艳艳的。
她手忙脚乱,又尴尬的要从男人腿上起来,热气带着一抹幽怨:“顾西沉,你又耍流氓!”
他真的是耍流氓耍上瘾了。
顾西沉略微一使劲,女人没能如愿的离开。
他搂着她,唇瓣多了一抹玩味:“园长叫你甜椒妈妈,你应了。”
他的声音一向冷淡清漠,此刻,刻意拉长语气,那样的拖腔带调,缱绻又蛊惑。
乔溪甚至都没有反应过来,他已经再次开口了:“所以溪溪,你很想嫁给我吗?”
乔溪轰的一下,所有的神经,都因为这句话而炸开了。
她睁大了杏儿眼,又清亮又漂亮。
嫁给他?
他从哪里拿来的理论?!
女人摇了摇头,恼怒的道:“没有,你别胡说!”
在她目前的考虑里,她的生活里不会出现恋爱,所以更不可能会嫁人。
而顾西沉这样的男人,要是他知道了她全部的过去,根本就不会喜欢她了。
“这样啊。”顾西沉颇为遗憾的叹气:“我还以为溪溪有点喜欢我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