受沈兆端之托,陆靖安便隔三差五来探望沈静婉。
这日天朗气清,陆靖安在街边看到了一个卖糖葫芦的,走近才发现这糖葫芦不一般,都是有核桃串起来的,随即想起来了那日他被沈静婉救起的场景,虽然当时自己虚弱无力,但是时候留下的那颗核桃才让他如今对沈静婉如此上心。
“去,买两串过来,”陆靖安吩咐着身边的小厮。
“是,公子如何对着些起了兴趣?”身边的小厮很是诧异。
“你去便是了,勿要多问,”思绪飘远的陆靖安想起沈静婉温婉的面容,嘴角抑制不住的往上扬了几分,丰神俊朗的模样若是忽略那身下的轮椅,绝对又是一个绝世无双的偏偏佳公子。
“买糖葫芦的,你且慢些,”小厮隔老远就开始叫喊。
“好勒,公子要几串?”小贩看有生意上门忙不迭的就转头回来,打量着这位温润如玉的公子,看到他身下的轮椅,眼里流漏出可惜的深情,小贩的眼神一一落入陆靖安的眼眸中,仿佛他早已经习惯了世人对他的看法。
买了几串核桃串起的糖葫芦,陆靖安便轻车熟路的来到丞相府,这才刚进门就遭遇多番阻挠,连守门的小厮都显得不那么恭敬客气了。
“陆公子好,请进吧!”守门的小厮嘴上一如既往的恭敬迎客,但是明显的神色不那么高兴。
一番询问下来,才知道原来沈兆端因为与自己交好而违背了他母亲的意愿,令得他们母子产生嫌隙,如今李氏已经在府中明令禁止不让沈兆端与他再有过密的来往。
“如此说来,还真是在下的过失,”陆靖安并没有怪责小厮的唐突,得知事情的前因后果,陆靖安无奈的摇了摇头。
陆靖安才进门就遇见了在相府中来回踱步的沈兆端,他如今被禁足无法外出,只能在府中干着急。
“沈兄,多日府上叨扰,未能当面道谢,没想到这几日竟给你造成诸多不便。听闻令堂为了这事已经颇有微词,为人子女定当以孝义为先,依我看以后我还是少些来府上叨扰,”陆靖安见到沈兆端后深深的表达了自己的歉意。
“陆兄,切莫如此,能结识陆兄这般才华横溢又为人低调之人是沈某有生之幸,”沈兆端还是很欣赏陆靖安的为人,忿忿然觉得上天待他不公,举世之才却偏偏落下这残疾之症,着实令人惋惜。
“惭愧,惭愧,”一番言辞恳切之后,陆靖安发现他是个值得深交的知己好友。
“陆兄放心,家母对你许是不甚了解,才会如此反对,”沈兆端意识到陆靖安可能察觉到了母亲对他的排斥,也不好说母亲的不是,随即表达出自己内心的真实看法,绝对不会因为母亲的阻挡就这么错失一位良师益友。
“无妨,”陆靖安在知晓沈兆端的心意后,便没有再说什么了,只当以后尽量不产生误会伤了沈兆端与其母亲之间的情谊。
心照不宣后,沈兆端看着陆靖安身旁随从手里拿着的糖葫芦,随即明了,知道他是来探望沈静婉的。
随即二人不约而同的往沈静婉修养的院落走去,丞相府陆靖安已经来了多次,而去沈静婉修养的院子的路他早已铭记在心。
一路上二人也是心心相惜的谈古论今,没注意迎面而来的沈静怡。知道一声清脆的问询声响起,二人才不约而同的抬头看见了面带微笑的沈静怡。
“嫡兄与陆公子这是要去哪呀?”沈静怡在外人面前还是装得很是贤良淑德。
“为兄和陆兄正打算去探望静婉,不知庶妹是否要同去?”沈兆端不怎么关注府里女眷们平日里的勾心斗角,自然不知道沈静怡有多讨厌沈静婉。
“不了,方才刚从静婉那里出来。”沈静怡随意的捏造一个谎言来彰显自己对静婉的关怀。
几句你来我往的寒暄之后,沈兆端便和陆靖安径直的朝沈静婉的院子走去,但是另一边的沈静怡嘴脸立马就变了,一副嫉妒的模样在旁边冷嘲热讽着。
“什么东西?还想让本小姐去瞧她?她也配?居然还引得嫡兄和陆公子垂怜,”沈静怡心里一阵不爽,瞬间对沈静婉的敌意加重了几分。
沈静怡这两天来来回回也受了不少来自李氏和她那嫡姐的气,正愁没地方发泄呢!
“都怪沈静婉,真是个扫把星,”如今她这般模样就全算在沈静婉头上了,心里默默的筹划着如何针对沈静婉,好让自己发泄一番。
府中暗流涌动,各怀鬼胎的人都在各自筹谋着,而沈静婉修养的一段日子每天除了陪老夫人上香礼佛,其他事一概不清楚,当然不知道其他庶姐正在酝酿着什么样的诡计等着算计她呢!
沈兆端和陆靖安一番探视过后,听闻丞相回府了,陆靖安自知多有不便,随即道别离开了相府。
与此同时沈兆端被沈丞相叫到书房一顿呵斥,沈兆端争辩着坚持着自己的看法,引得沈丞相大发雷霆。
“你这个逆子,你以为本相是为自己筹谋?还不都是为了你。”沈丞相看到沈兆端如此固执,心中一团窝火。
“父亲大人,儿子已然成年,自然是知道什么样的人该交什么样的人不该交,自己心中自有度量。”沈兆端平日里在沈丞相面前很少这般坚持己见,如今难得遇见一位惺惺相惜的知己好友,分外珍惜。
“不成器的东西,你可知如今的朝局,容不得半点瑕疵,你若是执意与那残废交好,免不得受其牵连,会影响你的大好前程。”沈丞相一向是说一不二的,但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还是耐心的解释其中的利害关系,希望沈兆端能够听进去一二。
“儿子的前程仕途由自己去奔,并不需要父亲多费心神,一味的靠父亲在前面铺路,这样换来的仕途儿子并不觉得有多光荣。”沈兆端难得在沈丞相面前这般硬气,气得沈丞相一只手扶着案头,不住的喘息,另一只手指着沈兆端不停的颤抖。
“总而言之,不准再和陆靖安有任何来往,否则你就不再是本相的嫡子。”沈丞相已经黔驴技穷了,只能蛮不讲理的明令禁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