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先沈家的女儿不会有好人家再来说亲了,沈家的男儿也娶不到好姑娘了,这一看就能看出来沈家有龌龊啊!
谁人敢嫁,谁人敢娶?
所以她要做的事情就是封锁消息,防止外露,一丁点风声都不能有。
听罢沈静婉的分析,王氏也不再多留。
王氏从沈静婉那里回来,步履匆忙,好像后面有人追着她要账一样,神情尽显慌张。
路过沈兆端书房的时候,沈兆端从窗口里看见自己妻子一副见了鬼的神情,不由得奇怪,王氏是名门闺秀,平时最是端庄有礼。
从来没见过她这么失态过。这一下勾起了他的担心,她不会遇上什么事了吧。
手中画到一半就要结尾的杰作也顾不得了,赶紧将东西都麻溜的给收拾了起来准备去找她。
心中理清了思路,王氏端着水杯的手还是颤颤巍巍,眼神也是空洞的,一看就是在强自镇定。
“嬷嬷,去把咱们家里的大门关上,后门和侧门也都关上,从现在起,只准进,不准出。”
王氏将这些想好的话都说了出来,犹疑了一下继续说道:“把府上的,下人的名册拿给我看。”
嬷嬷刚从卧室里退出去的时候,就撞见了要进来的沈兆端,见了礼道了声:“少爷。”
沈兆端探头看了看里面坐在床上的王氏,笑了笑,挥手让嬷嬷先去忙吧。
然后几个跨步来到了王氏旁边,一坐下。
沈兆端一向儒雅,但非常时期要非常对待,自己的贤内助妻子现在心情不好了。
身为丈夫肯定是要为其解忧的,于是他扮演起来了外面的风流公子哥儿。
说是这么说,但他可不会模仿那些下流行为,只是模仿一个说话的调子而已。
“我的小娇娘,你这是从哪受了委屈呀,要不要考虑一下,说给为夫听听呢?说不定为夫可以用刚刚写字的砚台将他的头砸个大包出来呢!”
“噗嗤。”
王氏从未见过沈兆端这个指手画脚口音调,那作怪的样子,沉重的心情终于放松一刻。
然后扭过头看着沈兆端说道。
“夫君,我没有被欺负,是……是……”
说到这里王氏有点结巴了,她甚至都不知道怎么开口叙述这样的荒唐事,真不知道沈静柔是怎么能够做出来的。
沈家可不是什么三教九流啊,如果连沈静柔都能作出这样的事情,那如今的世风可不敢恭维了。
沈兆端看着王氏还是说不出口,也恢复了正经,定定的看着她。
王氏感受到莫名的安心,心一横叹了口气说道。
“是沈静柔她做出了口不堪言的事情。”
这句话一说,接下来的事就更容易说了,王氏把把沈静柔如何在外与男子苟且,又如何被人给撞破一一道来。
王氏与沈静柔无仇也无恩,站在最公平客观的角度没有一点添油加醋。但没有亲眼所见的沈兆端却更加震惊了。
这可是他的妹妹啊,十几年来一起长大,竟然会做出这样不知廉耻有辱家门的事情吗?!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沈兆端摇摇头一脸的不可置信,那可是自己的庶妹啊,嫁给什么样的人家嫁不得。
就是想要嫁给温州立,也用不得这样做啊,素来就没有他沈家女儿与人私通之事。
王氏只听到他低语了两句不知道什么话,就一直垂头不语了。
这是打击到夫君了吧,王氏想了想便说道。
“夫君,这种后宅女眷的事你不用管,我本不该告诉你这种腌臜之事的,你放心吧,这件事我来处理,你只管操心好政务就好了。”
王氏扯扯嘴想给沈兆端一个安心的笑容,奈何却笑的不自然,远远没有沈兆端刚刚那个眼神有说服力一些。
沈兆端抬起头,握住王氏冰凉的手,不置一语。
王氏没能安慰道沈兆端,反而是这只温热的传送给了自己力量。
他应该听王氏的,因为他深知自己在这件事自己不好出头,自己不仅是男人,还是个晚辈,上面更是有祖母,父亲,母亲,身侧有妻子。
脚下有背负着这个家族往前走的责任,如何去管,如何能管。
大丈夫当顶天立地,他要做的事专心自己的仕途,带家族走的更远更高,沈兆端相信这样会让家族蒙羞的事情能处理好的。
他相信自己的妻子,但是也要尽自己所能为之事。
毕竟妻子身为新妇相必也是从未听过,操持过这样的事情的。
“娘子,这件事情就交由你了,我相信你,外院的下人你接触的比较少,都交给我吧,你管好内院的下人就可以了。”
沈兆端对待王氏真是温柔极了,从未对她说过一句重话,就连出了事情也不是一味的恼怒,而是想着帮自己分担。
自己可真是烧了八辈子高香。
她张开双手轻轻的拥抱住沈兆端,声音不自觉的低了下来,说道:“夫君,谢谢你能体谅我,你真好。”
沈兆端也何其有幸,娶了这么一个温柔贤惠还不怕腌臜的妻子来,身处双手也环住了王氏,轻轻拍打着王氏的背,像是哄小孩子一样。
王氏把自己的头轻轻的靠在沈兆端的肩膀上。
王氏的嬷嬷老成持重,听见里面没有动静,也不敢说话打扰,王氏让她去拿的下人名册她已经取来了。
静待了一刻里面还是没人说话。
“咳咳。”
卧室的两个人被打破了温馨的气氛,与彼此分开了。
“进。”
趁着嬷嬷还在门外没走进来,王氏先是给自己拍了拍衣袖再拍了拍沈兆端的衣襟。
整理好衣冠,嬷嬷也进来了。
下人的名单皆写在上面,一个不漏,她要做的是吧这些人都告诫以封口,如有犯者……打死了事。
此时,门前车水马龙的丞相府停下了一辆马车,上面标志着丞相府特殊的标记,这是丞相府家专用的马车。
里面的空间极大,比起普通的马车来说可以装更多的人。
里面下来了李氏,沈丞相,面带难堪。
没人注意到这辆马车里都坐了谁,谁让天天都要达官贵人停在这里下车呢,也没什么稀奇。
再说了,这二个人走的比平常人至少快了两倍的速度,简直是赶着去投胎一样。
抬头只见丞相府的大门关的死死的,李氏身旁的金嬷嬷前去敲门才有人应声而开,没人有心思关心为何锁门。
沈丞相更丢不起这个人,走在最前面,他现在羞于见人,更不要说门外爱看热闹的普通人,和门内爱八卦的下人了。
李氏走在沈丞相的后面,她此时神智混乱,已经顾不上尊卑了,直接将丞相甩在了身后,那急匆匆的步伐,往府内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