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几日在老夫人的悉心照料之下,沈静婉的病情也终于好了。
沈静琬病重的这几天,老夫人是日夜担心,生怕她有什么危险,整夜整夜的合不上眼,天天守在她的身旁照顾她。
“岁寒给我找件素净的衣服。”沈静婉吩咐道。
前些日子穿着还合身的衣服,这几天穿上竟然大了许多,病了这些日子沈静婉倒是比以前瘦了整整一大圈儿,看着让人心疼。
“小姐你该爱惜自己的身子了,你的身子骨本来就弱,现在又比以前瘦了一大圈,看的真叫人心疼。”说着,把沈静婉拉到桌子旁坐下。
“你生病了,我们都没有主心骨了,要不是老夫人日日夜夜在你身边照顾着,我们这群做奴才的还真的是怕你出任何危险。”
岁寒说着,想起自家小姐病重的那些时日,她现在还心有余悸。
“放心吧,我现在不是好了吗,这些天还亏得你们照顾我,我才能好的这么快。”
沈静婉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由得涌起一阵心酸,自己病重的那些时日,若是自己的母亲能陪在自己身边那该多好。
在这个冰冷的丞相府内,除了老夫人是真心待她,估计其他人还巴不得自己赶紧死了。
现在沈静婉的心里争着一口气,她要眼睁睁看着当年那些毒害自己母亲的凶手得到应有的报应。
自己母亲含冤而死,这些年,那些凶手竟然过的逍遥自在,天底下就没有这样的道理。
虽然病好了,但是沈静婉的身子还是乏的很,用过早饭之后便沉沉的睡去,到了晌午才醒了过来,却见李氏坐在床边。
“岁寒,你现在怎么这般没有规矩,母亲来了你竟然不唤醒我,岂有此理?”沈静婉说道,连忙起身向李氏行了个礼。
“不怪岁寒是我看你睡得香没让他叫醒你,你这孩子大病初愈,还是应该好好歇息,我这是心里担心你,所以过来看看。”
李氏和蔼的说着,走进房内,这几日沈静婉病重,李氏倒是来的勤快。
“母亲不用担心,我现在已经好的差不多了,加上有母亲的关心与照料,我这身子好的越发的快了,前些日子母亲送来的药膳也十分有效果,若不是母亲与祖母这样细心照料,估计我现在还病着呢。”
沈静婉一张小嘴儿倒是变得甜了,说的李氏越发的开心。
“你这孩子从小就命苦,在丞相府里,我要是和老夫人不多关心你一下,谁还能关心你呢?”
李氏,看了一眼沈静婉。
“我这个人心善,一直都把你当成自己的孩子看待,前些日子看你病重,我这心里也是过意不去,都怪我平时对你疏于照料,这才让你生病了。”
李氏说道,倒是装作出一副慈母的模样,外人见了还真当她是真心真意的对待沈静完好呢。
“母亲的心我自然是知道的,这些时日,母亲日日来看我,倒让我觉得心里暖,我从小便没有了娘亲,心里一直把你当做亲生母亲看待。”
对于李氏的话,沈静婉自然没有反驳,聪明的接过话。
“现如今我虽说是大病初愈,这身子骨却也不像从前了,况且我年纪尚轻,对于府内的事物,也了解的不太透彻,现如今我的身子也容易犯懒,若是母亲不嫌弃,我也就不插手府内的事物了。”
此话一出,李氏心中道是一惊。
她近日来,虽然时常登门讨好也是听了沈静宁的话,与沈静婉交好没有坏处。
但是她却从未想过沈静琬能交出大权,现如今想来她的确是个聪明人。
日后她定然是要在丞相府待下去的,就算嫁出去了丞相府,那也是她的母家。
若是她现在一直插手丞相府的事物,想必自己也不会给她好脸色,如今不仅讨好了自己,也讨了一个好名声。
“你这孩子说的哪里话,你也是个聪明贤惠的,交代于你的事物,你做的都非常好,我平日里还经常在老夫人的面前夸你,不过你现在身子骨确实弱,等到你好了。”
李氏说到这里,便停顿了一下。
“府内的事物还是需要你多替我分担,我现在老了也干不动了,有你能替我分担,我也轻松了一些。”
李氏表面平和,内心却不由得一阵窃喜。
这么多时日,她等的就是这一天现如今大权终于回到她手里了,任由后院儿的那帮女人再怎么猖狂,也掀不起什么风浪。
“母亲这是抬举我,一切还是母亲教的好。”
李氏到也是学会了,见好就收,重新得回大权,日后丞相府上下的事物还都得是经过她的手,她的心中也不免一阵快活。
这几日李氏虽未登门,却也把不少好东西往沈静婉的屋里送,现如今她看沈静婉也不游的,顺眼了许多。
她也知道,沈兆瑞和沈静婉姐弟二人从小就相依为命,沈兆瑞可是沈静婉的命根子,若是想要和沈静婉教好,自然是要对沈兆瑞好一些。
所幸李氏也出了点血,往江南送了不少好东西给沈兆瑞,这些沈静婉自然都是看在眼里的。
她现在倒是没有那么多心思管别的,不再丞相府的事物,李氏自然是心里高兴,也对她们姐弟二人好了许多,也算是没有白费她这一片苦心。
日子一天一天都过去了,沈静婉这心里却始终像是有一块大石头压着自己似的,始终让她喘不过气。
真相一天没被被揭穿,她就一天不能安心,这女人心机如此只深,手段如此和狠毒。
自己母亲想要的也不过只是一个安稳平凡的日子,从未奢求过什么,只是安稳的活着,难道这些也过分吗?
可是就是这样的女人却成为了他们的眼中钉肉中刺,她母亲可是大着肚子在生产的时候被人活活害死。
若不是当年那些姨娘整日往自己娘亲的屋中送那些好吃食,腹中的胎儿又怎么会过大,母亲又怎么会因为胎大难产而死!
过去了须臾年,那情景早已经深深刻在了自己的心里,无法忘记!
自己的母亲拼了命在产房,为了自己的父亲生了孩子,而自己的父亲却丝毫没有一点的关心,任由着那些女人害她没了性命。
到了最后她死了,也不过是草草的葬了,结束了生命。
难不成在他们的眼里活生生的一个人命,来的比一只蝼蚁还卑贱,竟然能这样糟践?
沈静婉的一腔怒火无处发泄,她永远也无法想象那时候的母亲是多么的绝望,躺在冰冷的床榻上,一点一点的咽下了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