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静婉眼角余光看到沈静柔已经到了院子里,心里已经明悟,之前的事情应该就是她做的。不然的话这边的事情才刚发生,她哪里就会这么快到这儿。
只是之前的事情做的实在是干净,她手里既没有什么证据,也只能等她出手。只是现在狐狸尾巴竟然已经露出来了,接下来,好戏也该开场了。
沈静婉摸了摸眼睛,泪水已经不由自主的流了下来,一双眼睛雾蒙蒙的,才不一会儿就打湿了一方手帕。
“女儿素日里只待院子里待着,平时除了请安上学之外,等闲不出门。如何知道她口中的事情是怎么回事?”
她说着又哽咽起来,“况且平日里我们的关系也算不上极好。要真有这种事情,女儿难道蠢的要和一个跟我关系不怎么好的人交心吗?碰到这种事情捂着还来不及,怎么可能大肆宣扬?”
沈静柔牙龈轻咬,真是好口舌,平日里不声不响的,她是当是个木头,没想到果然是会叫的狗不咬人,这份伶牙俐齿,平日里又是那蠢笨的样子。
“父亲,母亲。”她行了一礼,“这事情自然是做的周密的,可她不知道还有‘天网恢恢,疏而不漏’,一时半刻不小心,露出了些许痕迹,若不是女儿机敏,又怎么窥得一鳞半爪?”
沈静婉眼神一厉,却哭得更大声了:“我又不比你,自小我的亲姨娘就不在了。后来承蒙老夫人不嫌弃,母亲又请了嬷嬷来教导,才略微明了几分事理。我如何敢做出这等事情?”
“况且咱们这般人家,难道一个个竟是独身的不成?丫鬟看着,婆子守着,怎么会做出这点不知廉耻的事情!况且,如果真有什么东西,怎么姐姐竟比我知道的还清楚?”
她捂着口,像是在说什么秘密,只是这声音让院子里的人都听到了。
丞相的脸色一变,之前到底是他急切了一些,只是这个女儿的性子实在是太执拗。况且这又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竟然还要宣扬!
沈静柔一听顿时急了:“你可别混赖人。”她眼珠子一转,“那玉佩一看成色就不是你能有的,况且那上面的纹路……”
李氏心下了然,不过是沈静柔手段实在拙劣,本来是想冤枉其他人的,结果没想到没做干净。不过这沈静婉也确有几分机敏。
院子的丫鬟暗暗叫苦,这两位小姐斗法,何苦连累了她们?要是真出了什么事情,恐怕这一整院的丫头,都不能活着了,就算活着估计下场也不好。
沈静柔给自己身后的紫云示意了一下。
紫云走上前来,小声呵斥着一个小丫鬟。
“如意,你不是之前告诉我,五小姐时常在院子里摩挲一块儿玉佩,有一回你在扫院子,走到近处了,她都没察觉……”
“现在已经闹到了这种地步,没想到五小姐还是不肯承认,你可要知道,这事情可是十分严重的。难不成你之前说的,就是在骗我不成?”
沈静柔已经恢复了平静,这次就算不让她出家,也一定要让她伤筋动骨。
沈静婉一下子撑不住笑了。
“姐姐真是好大的威风,你的丫鬟对我院子里的事情倒是够了解。不过就这么一个粗使丫头,平日里连我身边都近不得。又怎么可能看到这种事情?”
她指着那那丫鬟说道:“你既然说那时我在院子里,不知是何日何时?可还有其他人也在?”
那丫鬟支支吾吾,急得满头大汗都出来了,不停的斜着眼睛看着紫云。
“五姑娘,您吓到她了。她平日里胆子就小,您这么问她,她怎么能说得清楚?”
岁寒忍不住出声:“我们姑娘说到底也是丞相府的主子,什么时候连主子问话都可以不答了?可见平日里你也是轻狂惯了的。这丫头我们都不熟悉,反倒是你,跟她有什么交情?值得她把心里话都说给你听?”
“五妹妹,你最好还是管好你的丫头。伶牙俐齿的,也不知道随了谁。这事情已经摆在这里,难道会是因为她说的厉害,就变了不成?我劝你最好也是多注意点。”
沈静婉装作被吓到了,打了一个哆嗦,说话也变得小声起来:“平日里,你们怎么说我,我都不做理会。可今天这事情实在是太严重了,我不敢不说。”
“哼,说了这么久,你之前提到的玉佩呢?”
丞相已经有所不满,这几个女儿真是一个比一个不省心。
“父亲,之前有丫头告诉我,那玉佩就被她藏在房间里,说是方便日日观摩……”
沈静婉对李氏行了一礼:“母亲是知道我平日里的为人的。我哪有这种胆子?况且我到底是一个姑娘家,这次仅仅就因为她这几句话就要搜我的房间,是不是有些太过了?那等到日后要是再有起什么风言风语,难不成我们沈家的姑娘就这么廉价?”
“你不要随口胡说!除了你,谁会做出来这等不知廉耻的事情!”
沈静柔的神色已经有了几分慌乱,虽然之前已经安排好了一切,但是看着眼下的情况,她到底有几分担心,沈静婉实在是太过镇定了。
“老夫人!”
一个眼尖的丫鬟看到了老夫人。
丞相和李氏连忙上前行礼。
“母亲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儿子不孝,竟劳动了母亲。”
丞相低着头,心底却有几分暗恨。
“不必如此。我不过是听了一耳朵,好像是五丫头这里多出了什么东西,左右我无事,也好,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你们继续。”
魏嬷嬷在旁边扶着老夫人,眼神像是不经意一般扫到了沈静婉那边,看到她镇定的眼色,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
“五丫头,你继续说。”丞相的脸色很难看。
“就如意那么一个小丫头,府里的金啊玉啊,又不归她管。不过是一个玉佩,谁还没有几个?但是她就能信誓旦旦的说,我这个玉佩不是府里的,我竟不知道她还有这样的眼力!”
“况且我那屋子也不是她能进的。她又如何知道我把那玉佩放在哪里?除非是她留了十二万份的心思。我左右不过是一个庶女,何德何能能让人这么留心?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