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沐自从归来后,整日心神不宁。做什么事都提不起兴趣,也不愿和诗友们吟诗作赋了,整日独自呆在房中抚抚琴、看看书、写写字。
王氏看在眼里,急在心里。
”老爷,您看沐儿自从落水后回来,整日心神不宁的,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可能经历生死一劫,需要时间缓缓。“李钰并没有放在心上。
”不过,以后他出去,尤其是游湖,得叮嘱他必须带两个水性好的小厮。“李钰叮嘱道。
”我和他说没有用,要不您今天有时间,一起和他说吧。“
”好。“
”少爷,老爷和夫人请你去书房。“曹凡来请李沐。
李沐来到书房,给父母作揖问安。
“沐儿,你这次大难不死,以后出去得注意。你不熟水性,以后外出带两个熟悉水性的小厮吧。”李钰叮嘱道。
“父亲,我明白您和母亲的苦心,是出于对我的关心。这次大难不死,纯属幸运。我应该不会再游湖,去东湖也只是在湖边走走。”李沐恭敬地答道。
“好了,沐儿说了,不会再游湖,咱们就随他吧。”王氏打破僵局,应和道。
“那好,你今天当着我和你母亲的面,保证了再不游湖。你可得记得今日的承诺,保证做到。”
“父亲、母亲,我保证做到。”
“我还有些生意上的事,我先去忙了。”李钰说道。
”沐儿,来和娘说说话。”王氏一把拉住儿子。
“沐儿,近日常听到你在屋里抚琴,也不见你出门,可有什么心事?”
“母亲,我最近只是想看看书。”
“儿啊,为娘从小把你带大,知道你的脾气。你如心里没事,是愿意和诗友们一起聚聚的。”
“我没事,过几天便会出门遛遛。您放心吧。”
“出门好,出门转转,只是不要再游湖哦。”
“好的,我保证过,会做到。”
转眼到了十五,李沐的内心等待这一天已经很久了,每天的等待都是一种煎熬。
一大早,李沐洗漱完毕,穿上一身淡蓝色的衣服,前往东湖。
“师兄,我今天有点不舒服,你先去水下练功,我待会去,好吗?“灵儿闪着大大地眸子,恳求地看着陆青云。
“哪里不舒服?要紧吗?”陆青云立刻紧张起来。
“有点头疼。你先去练功吧,好吗?”
“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师父要测我们内功的,到时候发现你偷懒,可是要罚的。我可是比你在师父那得宠哦。”
“好吧。你休息休息,好了再练功。”
陆青云独自朝东湖走去,沉入湖底。
“有人吗?”李沐轻敲草屋门,灵儿迎声出来迎接。
“是你。”灵儿的声音中既有惊喜、又有期待。仿佛心有灵犀,约好了时间在等待。
“姑娘,我没有打扰到你吧。我在东湖游玩,顺路来看看。”
“没有,没有,进来坐坐吧。”
风和日丽,两人坐在草屋宽敞的庭院内,喝茶聊天。
“姑娘,可是扬州人士?”
“是的。”
“家宅在何处?”
“在湖的那边,嘿嘿。”灵儿被李沐的书生气逗乐了。
“平日里可有什么喜好?”李沐不再过问灵儿的家事。
“我啊,可厉害呢,我都在****中把你救起来,你说我厉害不厉害。”灵儿调皮地说。
“是啊,厉害的很。”李沐很喜欢这种轻松的聊天方式。
“要不要出去走走?”灵儿问。
“好啊。”
一对碧人在金色的阳光下,沿着东湖边,并肩同行。两人聊着琴棋书画、诗歌辞赋,很是开心。
李沐惊喜地发现,这个姑娘除了外形非常美丽,还有丰富的文学艺术底蕴,见识广,有见地。李沐从心底里越发喜欢灵儿了。
灵儿也发现这个外形清俊的书生,饱读诗书,才华横溢,心中越发喜欢。
“你饿了吗,我回去给你做好吃的,可好?”
“怎么能每次都麻烦姑娘亲自动手,救命大恩我还没有机会好好感谢,不如今日我请姑娘去扬州最好吃的平阳酒家一聚,姑娘可愿意?”
“这。。。”灵儿略有迟疑。小女孩的好奇心驱使她非常想去,可又怕被师父师兄知道受罚。
“平阳酒家有地道的淮扬菜,姑娘定会喜欢。”
“不管那么多了,先尝了再说。”灵儿暗暗嘀咕道。
两人乘轿前往平阳酒家。
“姑娘可有什么忌口?”
“没有、没有。”云霞派一直严格清淡饮食,灵儿哪里尝过鲜,一双眸子兴奋不已。
“小二,来份蟹粉狮子头、碧螺手剥河虾仁、松鼠厥鱼、三套鸭、文思豆腐、烫干丝,再炒两个时令蔬菜。”
“好嘞,客官稍等。”店小二忙着应和道。
一会功夫,菜便上齐。灵儿望着一桌的美味佳肴,开心地露出深深的酒窝。
“小二,来二两烧酒。”李沐道。
“姑娘,快尝尝,可合你的胃口?”
“好的,好的。”灵儿早迫不及待地想拿起筷子了。
“嗯嗯,真好吃。”灵儿开心地象个孩子。李沐也被逗乐了。
“你喝的酒好喝吗?”灵儿猛地瞪着一双大大的眼睛,盯着李沐的酒杯。
“你没喝过酒吗?”李沐问道。
“没有啊。我想尝尝。”灵儿用渴望的眼神盯着李沐的酒杯。
“小二,再拿个酒杯。”李沐道。
“好喝,就是有点辣。怎么头还有点晕。”灵儿第一次喝酒,一杯下肚就不胜酒力了。
“尝尝就好了,赶快吃点东西。”
“不要,我想再尝一杯。”灵儿酒力不行,但酒瘾被勾起来了。
李沐拗不过灵儿,只得随她,又给她斟上一杯。
酒足饭饱,灵儿已微醺,站起来摇摇晃晃,李沐只得扶着灵儿上轿,回到草屋。
推开房门,李沐扶灵儿到榻上,灵儿昏昏睡去。
灵儿美丽的面庞,在酒精的作用下,微微泛红,显得越发动人。真是浓妆淡抹总相宜。
李沐打量着这间草屋,简单的布置,不象是女子的闺房,象是简单的落脚处。在床边放着一把剑,银色的剑鞘,挂着一个红绳吊坠。
李沐静静地守着灵儿,仿佛守着心爱的至宝。
睡了一会,灵儿惺忪地睁开双眼,猛地迎到了李沐关切的目光,竟害羞起来,脸涨地通红。
“感觉好些了吗?”李沐关切地问。
“好些了,只是头还有点疼。嘿嘿。”灵儿又恢复了活泼。
“你啊。。。”李沐疼爱地点了点灵儿的鼻头,笑着说。
灵儿的脸越发红了,躲闪着李沐的目光。
“我傍晚前要赶回府,你再歇息一会,好吗?我明天再来这找你,可好?”
“明天我要外出,酉时,你在屋子后院的树林里等我,可好?”灵儿有些担心被师兄碰见。
“好的。”李沐猜到一二灵儿的担心,满口答应。这座草屋院落,有好几间屋子,应该不止灵儿一个人住。李沐也不打算多问,只要能见到灵儿,他便心满意足了。
“灵儿,我可以这样叫你吗?”
“当然可以,第一次见面我就让你这样叫我的啊。”
“灵儿,我有个请求,你可肯答应我?”
“那要看什么请求哦。”灵儿咯咯笑着,李沐最是喜欢灵儿的天真无邪。
“这可是你的佩剑?”
“是啊。”
“我看这红绳坠子甚是精巧,很是喜欢,可否赠予我?”
“这个啊,我可会做坠子了,做了很多个呢,你若喜欢,我给你做个新的,下个月带给你,可好?”
“不必麻烦,这个我就很喜欢。”
灵儿忙把坠子摘下,双手递给李沐。“送给你了。”
李沐如获至宝,双手接过来,喜悦闪过脸庞。
“我走了,你歇息着,不必送我。明日酉时树林见。”
“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