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雎,我有个坏消息和好消息,你想先听哪一个?”
同班同学洛明明双手背在身后,小心翼翼地靠近正在努力背英语单词的关雎。
一脸谨慎又兴奋的模样。
“坏消息。”关雎头也不抬地回答道。
“我并没有把你帮我写的情书给境帅。”
“好消息。”
“我把情书寄给了报社,本来觉得希望不大,结果没想到真的刊登了!!你看你看!还有稿费呢!”
洛明明将藏在身后的报纸和信封递到关雎面前,乐呵呵道。
关雎有点惊讶。
本来对自己的写作水平还不甚自信,没想到居然能被报社看中。
她接过报纸,边看边说:
”是你投的稿,稿费该是你的。我只要报纸就行和投稿地址和联系方式就好。”
“没想到成天钻到钱眼都见不到人的关雎,居然这么大方。这可是200元啊!”
洛明明掏出信封里的钱,夸张地在她面前摔了摔,然后嗅了嗅,
“红色毛爷爷啊!味道都是这么的与众不同,让人不得不为之神往。”
“谁昨天说谁的生日要到了,没有钱买礼物来着?”关雎右手托起腮,做冥思苦想状。
“哎呀,我怎么就给忘了呢?”洛明明用力拍了一下脑袋。
关雎听着响声,真担心她把自己本就不聪明的脑瓜子拍得更笨了。
“既然你不要,那这200元我就拿走了啊!回头再多照顾你生意啊!”
她说完,一溜烟地跑掉了。
刚清净一会儿,四个女同学又叽叽喳喳地走进来。
“我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人,我都看到境帅已经拒绝她好多次了,她居然还有胆子这样做?”其中高个子一脸唾弃的说道。
“就是就是。在教室堵人?真可笑。”另一个附和道。
“听说她把境帅的照片印在了自己的书包、胸章、头绳,甚至是书皮上。”第三个声音也是充满鄙夷。
“我去。那么丑的一女的,每天都这样亵渎我家境帅,想想就觉得恶心。姐妹们,我有点想教训教训她。”第四个眼镜冒着怒火,义愤填膺提议道。
“我赞同。”
“赞同。”
关雎听着关于钟境之的八卦,心想,人长得好看就是是非多啊,还是普通长相安全些。
她轻轻地摸了摸自己的脸,摇了摇头,继续学习去了。
这头,钟境之很头疼,是非常头疼。
以往遇到女同学表白,都是被拒绝几次就放弃,或者从明里表白转为暗中应援。
他还从未遇到过像面前这么执着的人。
一连拒绝了她20多次,她不断丝毫没有退缩,攻势反而越来越猛。
他本想去关心下关雎的近况如何,可是侧头看了看后面紧跟不舍的夏飒萍,他放弃了。
“喂,你到底要跟到什么时候?”他不耐烦地吼道。
夏飒萍往后退了两步,然后又往前走了两步,说道:“跟到你答应和我交往为止。”
“跟你说了多少遍了,不可能,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
钟境之揉了揉太阳穴,无奈地说道。
“你为什么不跟我交往?是因为我不够漂亮?成绩不够好?没有你家有钱?”夏飒萍情绪有点激动地问。
“对对对,我就是嫌你不够漂亮,成绩不够好,没我家有钱。只有更优秀的女生才能配得上我。“
”可是,没有人能像我爱你那样深。我的爱,胜过任何人。“
“像你一样如路边野草般普通的女生的爱,我不需要。我从未关注过你的爱,甚至连看都不想看一眼。“钟境之不耐烦地说。
“是吗?”夏飒萍握紧拳头,咬紧牙发誓道。
“那我就要让你看到,来自路边的野草的爱,是多么的强烈,多么的绚烂。”
“拜托,我一点都不期待。”钟境之看着她离开的背影,小声嘀咕道。
本以为这次打发了夏飒萍,她会消停一阵子,却没想到事情变得更糟。
钟境之开始发现自己的物品屡屡遭到毁坏。
比如被带有P字母的图章盖得面目全非的课本,被扎破的自行车轮胎,被偷的校服······
当然,对于这点小事,尽管几个哥们儿想要找出真凶。
他却并不以为然,摆手示意不用在意。
可是,随后的恶作剧越来越凶。
钟境之课桌里被放电子鞭炮,书包里埋伏了活蛇,走到半路被凉水浇个透心凉······
更可怕的是,他居然被下毒了!
在某个晨间的篮球运动后,钟境之照例拒绝了一群女生的递毛巾和送饮料,拿起自己事先放在台子上的饮料。
也没管其他,看也没看就一饮而尽。
刚开始,并没有出现什么异样。
数分钟后,钟境之开始感到一阵眩晕。
他以为是运动过量,于是甩了甩头,企图将这种眩晕感甩掉。
可是,没过几秒,眩晕再次袭来,他没能挺住,直接晕倒在地。
醒来后,他便躺在了学校医务室。
医生见他醒来,说道:
“你可能是吃了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导致食物中毒。这两天可能会出现一些低热和轻微呕吐,都是正常情况。这是这几天需要吃的药,一天三次。这几天不要吃外卖,最好是吃清淡点的食物。”
钟境之想了老半天,也没想起自己到底吃了什么不寻常的东西。
最后,他终于想起,刚才喝的饮料的颜色,好像跟往常不太一样?
味道好像也有稍微差别?
他没有细想,因为全身无力之感让他不想去想任何东西。
就这样,从来不感冒不生病的钟境之,只得请了两天家,回家休息了。
“我们下午逃课,去看看境哥吧?”
张天斜眼看了看坐在窗户边的关雎,大声地跟另外几个兄弟提议道。
作为八卦小天团,这几个人可是调查得清清楚楚。
之前境哥一直忙里忙外,就是为了窗前这个叫关雎的女同学。
虽然他们极不想承认这个颜值不过关,身材看起来瘦弱的闷葫芦居然夺去了境哥的芳心。
但事实胜于雄辩,境哥喜欢,他们能说什么?
眼下,只得为了生病的境哥,拼上一拼!
“可以啊!可是我们去有什么用,医生说他不能点外卖,只能吃清淡的。我们几个糙汉子,又不会做饭。”
另外一个阴阳怪气的说道。
“是啊,李叔跟境爸爸出差,保姆也回家了,家里没人,只剩下境哥一个人孤苦伶仃地蜷缩在被子里,忍受饥饿和疼痛。”
另一个立马符合道,且把声调又升了几阶,像是怕有人听不到似的。
“哎~~可怜我境哥,之前为逗某人开心,跑断了腿,累瞎了眼,这回他落难了,某人却跟没事人似的。真是寒了境哥的心,寒了我们的心啊。”
“是啊,寒心啊~~”
“太寒心了~~”
窗外一片怨声载道。
此时坐在窗边的关雎,本不想偷听,可他们声音太大了,明显是说给她听的。
她眉头一皱,犹豫了一下,咳了两声。
然后迅速写了一张纸条,趁人不注意时扔向了窗外。
十分钟后,关雎到了阳台,看到几个男生或站或蹲的等着她。
他们头发长短不一,校服却都一样松松垮垮,一看就是不良学生。
但想起钟境之,她只得按压住心中的抗拒,缓慢地走上前去。
在离他们两米的地方站定,问道:“钟境之,他病得很严重吗?”
张天几人盯着关雎上下打量。
从头发丝到脚跟,来来回回,企图从她身上看到境哥说的“与众不同”来,
可是,他们失败了。
要么是境哥的“与众不同”是贬义,要么是他眼瞎,众人只得这么下决定。
关雎被他们看得心里发毛,连连后退几步。
虽然很不情愿,但张天还是开口叫道:
”嫂子,真的很严重。我给他打电话,他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我从来没见过这么虚弱的境哥。你得赶紧去看看啊。“
其他几个人连忙点头附和:“是啊,是啊。”
关雎被这一声”嫂子“叫得红了脸,她不自在地回到:
”别叫我嫂子,我和钟境之只是同学关系。”
张天一边想“境哥没想到你色遍天下无敌手,这次居然栽得彻底”,一边嘴上又说道:
“好啊,关雎同学,就算只是同学关系,之前境哥帮你那么多,这次你就不能去帮帮他吗?”
“你们带我去看看他吧!”关雎犹豫了一下,说道。
张天听后一蹦老高,其他几个也喜形于色。
境哥,这次你可要好好谢谢我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