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她的话,简直比凌迟他还痛。她虽只一句,可一个“死”字,足以见得,她究竟是遇上了什么事。她的伤,是他所为,妄他说爱她,可从未真正护过她。此时的南宫夜暝,颓败地窝在椅子上。他舍不得离开,哪怕她冷眼相对,哪怕她厉声相呵,只要能看到她。
“小姐,爷也是有苦衷的。就在大婚前,我们查到当年之事的幸存者,那人说是您父母临死前陷害的夫人。而且……”
“冷辰!”
冷辰看着,实在难受,便开口,想着替爷解释解释,可话未说完,便被爷呵斥了。
上官羽灵闻言,不禁皱了眉。如今提起,依旧心痛,虽然她无法再接受他,但仍想弄清楚事情原委。
“说下去。”
“那人说,您父母临死前,说修成《飞羽心经》的,是夫人。大婚之日,教主被害。年叔指认是您所为,还有证人证实是妍儿设计支走年叔。所以,爷才会提了妍儿和冷柔。”其实,冷辰看着上官羽灵这样对爷,心里也有些不满。教主之事,人证物证皆指向她,可他们都放下了此事,谁都没提,谁都没责怪。
“不是我,小妍早上确实离开过,不过是去见了风卓。”上官羽灵闻言,也不禁皱了眉。没想到,伯父会死得那么突然。她怨他,但,他的疼爱,让她再次感受到父亲般的爱。如今听着,心里有些难过。
“哼!你只道你家爷是无辜,是委屈的。可小姐呢?说什么小姐的父母陷害,难道不是你家爷的母亲出卖的小姐父母,所以那些人才能准确无误地找到沐羽山庄,也才造成沐羽山庄上下四百余口人,全部被杀。可即便知道此事,小姐依然决定嫁给你家的爷,可他又是怎么对小姐的?”语妍听着,实在气不过。小姐忍了这么多,受了这么多,如今,竟还舔着脸的想她原谅,合着不是他们受着的,他们不痛。
众人闻言,心惊不已。没想到这二人之间,竟发生了这么多事。一时间,谁也不好再说什么。又能说什么呢?
上官羽灵和南宫夜暝听此,齐齐皱紧了眉头。
“事后,我曾找过伯父。他对此事供认不讳,无论你信也好,不信也好,事实如此。”上官羽灵说着,起身便无力地往里去了。
“灵儿!”南宫夜暝起身便去追,心里隐隐觉得,若此时不抓住,便永远抓不住了。
“南宫少主,请回。”
四执事三主事齐齐拦在他面前,伤过宫主的人,他们绝不会再让他近身宫主。他不珍惜,他们都珍惜,他不心疼,他们都心疼。他对她,既然有所保留,那么便让他们来守护。无论对错,不问缘由,只要是她。
“妍儿,爷真的深爱着小姐,你便让他去见见吧!”
“是呀,语妍,爷这些日子失魂落魄,醉生梦死,若非执着寻小姐,只怕早就……”冷柔说着,都难受得说不出话来了。
在这些人当中,他们只与语妍熟悉些,便只好与她说。
“你们回去吧,我不会让你们进去的。”后想了想,又道:“爷,最后一次这样叫你,请你放过小姐吧。你在乎的东西太多了,你给她的爱,也太少了。在你这里,无法保证她不受伤。以前,我绝对看好你们在一起。可如今,我最不敢让你们在一起。并非是你伤过我,而是,你的爱,始终有所保留。而这样的爱,一旦动摇,对于小姐来说,便是致命的伤。你不知道她为你,努力了多少,挣扎得多艰难。可你终究还是对不起她。即便你清醒了,知道一切是别人预谋好的,可你还是让傅雪烟安然无恙的离开了,不是吗?”
“我知道,是我伤了她。我愿意接受任何惩罚,但请不要让她离开我,我,不能没有她。”曾经那么高傲,孤冷的一个人啊!此时却如此卑微地求着。
“语妍姑娘,你就让爷进去吧!她们还是爱着彼此的,不是吗?小姐愿意放下往事旧怨,爷不也是放下了教主的仇吗?”冷冽实在看不下,自家的爷,如此卑微着求着,这般说好话,却还拦着。在他看来,爷,用情更深。教主的性命,本是不共戴天的仇,可如今不也放下了。即便她们所说是真的,难道还不能抵消吗?
“闭嘴!”南宫夜暝闻言,怒斥一声。他知冷冽是心疼他。可与灵儿所受的相比,他如今这些,又算得了什么呢?
“冽暗大人维护你家爷,而我们,只维护我们老大。若不满,打赢我们便可。”风卓看都懒得看,而声音,更是冷得很。
“你……”
冷冽见此,胸口气得快炸了,他脾气本就火爆,正欲动手,却被南宫夜暝拦下了。
“事情我定会查清楚,好好照顾你家小姐。”南宫夜暝从未如此无力,心爱之人就在身边,可却不复再见。他的心,早已遍体鳞伤,可他不在意,因她比他伤得更深。他不明白,为何他们会走到这一步,为何会互相伤害。
话罢,他便带着他们离开了,带着无比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