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玉溪一直以大哥为榜样。自家哥哥在他心中一直是高大的,也是他所倚靠的。此刻,瞧着哥哥落寞的身影,散着一股颓败,透着些无力。原来,高大如斯的哥哥,也是需要人护着的。可悲他以前享受着父母的疼爱,大哥的维护,却从不曾想过他们的累。
即墨新务托着虚弱的身子,一步一步走向这辈子最爱的人。他隔着冰棺,拂着她的面廓。
“阿茹,你躺在这里面可冷啊?”
“你怎的不回我呢?可是又生气了?”他的语气中,透着无边哀伤,在这里,只与阿茹两人,他可以卸下所有,只与她说说话。他倚着冰棺,慢慢坐下,背靠着棺,许是这样,就好似靠着阿茹一般。
“阿茹,你可还记得你我相识,那时你还是个小姑娘,活泼可爱,而我,也还是个毛头小子。那时我初入江湖,不知人心险恶,轻信小人,丢了所有东西。过了好几日,衣服也脏了,破了,肚子也饿了,估计那时的我,就跟个小乞丐差不多吧!”说着说着,思绪便被拉回了从前,脸上也因此而露出了痴傻的笑。
“那时的我,也没顾的,只随性找了个地方坐下,捧着我可怜的肚子。而你,欢快地跑来,递了锭银子于我,也不问什么,又欢快地跑走了。自此,我便记住了一张笑脸,一个欢快的身影。”此刻的他,不是两个孩子的父亲,也不是一大势力的领头人,而宛若一个情窦初开的毛头小子。
“后来我多方打听,才知你是富商大贾曾凡春的爱女。于是,便大着胆子上门求娶。你可不知道。当时你爹看着我,满是嫌弃。他一个眼神杀过来,我的腿都在不停地抖啊抖的。那时我身无长物,你爹自是不会答应将你嫁于我。于是我便开始打拼,一边努力着,一边寻着各种机会与你巧遇,一番相处,还好最后不是我一厢情愿。后来出事了,待我好不容易活着回来时,竟得知你要被逼着嫁于他人为妻,可即便那么难,我们还是努力着,勇敢地,突破了重重困难而走到一起。可幸福的日子总是过得快。一切恍若昨日,而今,你却已狠心先我而去。”
他自言自语着,诉说着二人的相遇、相识、相知、相爱。可他也终究忍不了悲伤,抑不住心痛,关不住心伤。一个伟岸的男子,一大势力的主,此刻却哭得像个孩子。
他们初时,见一面都难,可怎耐也比不得如今永久别离。
天羽楼
后院阁楼处,两道身影飞快略动,落于阁楼门外。此二人赫然是意博和意轩。
“叩叩叩”意博抬手,不紧不慢,敲了三下。
“进来。”一道清冷的声音传出。
闻声,意博脸上略显柔和。意轩更甚,直接裂开了大大的笑容。
“老大(老大)”
“嗯,寄傲山庄的事可曾听闻?”
“知晓。”
“说起这事就有气,坊间传言,竟说是我们所为。还生生将我们归入邪宫。”意轩很是气愤地说道。
“这便是他们的目的。只可惜,想寄傲山庄记恨我们,没能成功。若庄主真死了,前去刺杀的人永不露面。那我们就真是百口莫辩了。”纤细白皙的手指,闲敲着扶手,道。
“这些人可真单鄙。”意轩愤愤道。
“只是,那神医为何会主动上门,莫不是寄傲山庄有人识得那神医?”意博百思不得其解,便问道。
闻言,那闲敲的手,突然顿住,不过眨眼,又若无其事地敲着。
“许真是那寄傲山庄有人识得神医吧!这些暂且不管。今日找你们来便是着你们去查找背后真凶,敢让我无泪宫背黑锅,不死,也得把他弄残咯!”平淡的语言,却透着无尽地杀意。意博、意轩都知道,此次,老大是真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