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宫夜暝在书房喝着茶,看着书。从外归来的冷辰直接往书房而来。
“爷!”冷辰进来,朝着他恭敬道。
“如何?”
“只查到无泪宫四大主事,东主事飘香,西主事飘花,北主事意博及南主事意轩。主事着蓝衣,宫人着白衣,衣上特定的地方皆有一朵彼岸花。其他信息暂时查探不到。那宫主更是神秘得很,一点都查不到。”冷辰知道,这些告诉爷,爷定是要生气的。可那无泪宫真的是神秘得很,他们费了好大劲才查到这些。已经算是不少的了。
“你们最近懈怠了。”
“属下知错!”他就知道,唉,他认命。但是他心甘情愿,爷对他们要求严苛,却也对他们很好。他恭敬地单膝跪地,只等爷的吩咐。
“下去吧!”南宫夜暝知道,这些消息,查来不易。提一句,是希望他们时刻莫忘进步。但他也不是不讲理的。那无泪宫的消息没那么好查,便也没打算惩罚他们。
“是!”
院内,即墨玉哲进来刚好碰见出来的冷辰,便问道:“你家爷呢?”
“少庄主,爷在书房。”
“嗯”他点点头,便直接朝着书房而去。
这二人是自小的兄弟,他也时常来南宫府上,故此也无人拦他,他也无需人带领。他进了书房,兀自坐下。南宫夜暝似乎也习惯了如此,很自然地给他倒了杯茶。
“过几日便是游猎会,可有兴趣?”
“去露个面便罢。”南宫夜暝对这些实在是觉得没意思。但那到底是盟主授意办的,不去总归是不好。他倒是无所谓,不怕他,也不怕别人说,但老头子就未必了。便是去露个脸也没什么。
“嗯,不去倒也确实不好。你说,这样的热闹,那丫头会去么?”即墨玉哲突然想起了那日碰到的上官羽灵。不知为何,见她,总觉得亲近。虽只一面,短短几句,却像深交许久的朋友。
南宫夜暝听他提起,脑子里边想到了那倩影。可玉哲只与她见过一面而已,竟这般记着,他不能承认,他心里酸了。自己兄弟什么人,他自是晓得,一般的,哪里会让他记着。闻言,他冷测测地瞟了他一眼。
即墨玉哲接受到他冷死人的眼神,很是无奈。他只觉得那丫头应该不错,便自根儿把她当妹子了,哪里知道会惹了这家伙。便十分识趣地闭了嘴,心下更是了解,以后绝不能在这家伙面前嘴巴上挂着羽灵丫头。
“听说今日听茶阁的说书先生要讲无泪宫呢!如何?一起去瞧瞧?”
盟主府
“盟主,这新起的无泪宫有些本事,咱们该如何对待?”说话的是千叶门门主千叶霜。她丈夫死后,本该是大儿子訾宇承门主位,可当时孩子年幼,便被她力排众难,当了这门主。除大儿子外,她还有两个孩子,排第二的,是姑娘,名訾言,最小的三少爷,名訾怀。当时为门主之位,她便倚身武林盟主别宣泽。之后千叶门自是与盟主府系于一脉。而千叶霜最后竟爱上了盟主,一直心甘情愿为其办事。
“先礼后兵,能在一夜之间打出这等声势的,定是有几分本事。若能为我所用,自是最好,如若不能,便尽早扼杀,绝不可任其发展。”别宣泽眼中闪过一丝狠戾。
“霜儿明白。”看着他的表情,听着他的语气,她便知道他是何打算。
听茶阁
南宫夜暝与即墨玉哲于二楼凭栏听书。外面上官羽灵闲来无事,瞧着这听茶阁,来了兴致,便迈步走了进去。
进来看着听茶阁高朋满座,不禁惊叹:“没想到,这里生意这么好!”
她环顾四周,竟找不到一处空座,顿感失望。
“哎!羽灵丫头也来了。真是巧了!”即墨玉哲看到楼下刚进门的上官羽灵说道。
“冷逸!”这冷逸也是南宫夜暝的护卫。冷字辈共四人,也是他的左右手,除冷辰,冷逸外,还有冷冽和冷柔。四人只冷柔是女子,冷冽另有任务,常年不在,时常在身边的,便是这冷逸和原先的冷辰。今日冷辰被派了任务出去了,便留着冷逸在身边跟着。这四人自小就跟着他了,都对他十分了解,故,似这时,只简单唤一声,冷逸便知爷是要他干什么。
“上官姑娘,我家爷邀您一同喝茶听书。”冷逸下楼来,走到她面前,恭敬道。
上官羽灵闻言,抬头望去,便看着了两个熟悉的面孔。她原因着没了座位,正准备走,没想着这人便下来请了。随即便点点头,跟他一块儿上去了。
“姑娘,请!”
上官羽灵朝他点点头,便坐了下来。
“没想到今日与南宫闲来无事,出来逛逛,竟能碰到羽灵丫头,瞧着我们定是有缘的。”即墨玉哲打第一次见,便觉得亲近,许是他一直想要个妹妹吧!接触着,自也对她好了些。
“对了,你寻亲的,如何了?一切可妥了?”
“寻了,听周围人说,他们也早已故去。”见即墨玉哲是真心关心她,便没什么隐瞒。只是眼中难掩的悲伤。
南宫夜暝听了,不禁皱了皱眉。
“那你如今住在何处?日后有何打算?”听着她的话,看着她满眼哀伤,即墨玉哲不免有些心疼。
“如今住在落尘客栈。至于以后,还未曾想过。”说着,又是一阵伤心。
“无碍,以后你就是我即墨玉哲的妹妹,若不嫌弃,便去我家住着。”
“跟你回去,你父母定然高兴。可你要怎么解释?”一直不做声的南宫夜暝突然开口,这一说,便将即墨玉哲的一腔热血浇灭了。倒不是什么好不好解释,实在是他父母一直催他婚事,若羽灵去了,他想想都可怕。他是一直受他父母“残害”,也一直很头疼。可又不好另外安排住处,那样对羽灵名声,太过不好。他一时也犯了难。
“若暂无去处,便去我府上住些时日。权当朋友,安心住着,不必有什么负担。我是单独立府,没那些乱七八糟的问题,就在城中,离得也近。”没等即墨玉哲想出个什么,便又开口道。
听了这话,即墨玉哲才恍然大悟。合着前面都是幌子,就想着哄骗人家姑娘去你那里住着,好近水楼台先得月,在朝夕相处间,日久生情呢!得,这腹黑的,确实是他即墨玉哲的兄弟。他心里明亮亮的,但谁叫是自己好兄弟呢,自是不会拆他的台。
上官羽灵没想到南宫夜暝会提这建议即墨玉哲提她不意外,毕竟她确实感受到他对她的好。可南宫夜暝,一个字,冷。可现在就是这冷冷的人,喊她去他府上住。自己确无去处,住在客栈总不是个事儿。心下也开始思量。
即墨玉哲自是清楚好友的心思,也希望这二人真能走到一起。虽然心里吐槽那人不要脸,他什么人,这会儿对着人家姑娘好说话。可只要熟悉他的人都知道,他除了冷,还狠,腹黑,极其腹黑。杀人不眨眼的,胸中计谋千千万的。可现在,瞧着羽灵还在犹豫,他还是决定要帮着自己好友。
“羽灵丫头,你便放心去住就是。这家伙,富着呢!而且,他那府里头,可有看头了,我好几次想住来着,结果都被他生生扔了出去。你说这人,是不是心黑。趁着他没改主意,咱赶紧的,同意了。”他爽朗的声音一直响着,虽一本正经说着,也一副儒雅的模样,可她还是忍不住笑了。反观另一个人,随着他的话,那张绝美的脸,是越来越黑。
“你莫要听他胡说,他就是嫉妒。他的话,信不得。你只安心在我那里住便是。”某人别扭的开口道。
见此,上官羽灵也不再纠结。
“那便叨扰了。”
这时,楼下说书先生正讲得起劲,大家也听得来劲。
“那无泪宫人,个个身轻如燕,翩飞而下,伴着无数花瓣。然,就是这唯美的场景,却参着无尽的杀意。不过片刻,那处便被无泪宫尽数灭杀,无一生还。众人离去时,清风吹得花瓣再起,落下便是那‘无泪宫’名。”
听着说书先生讲,众人只觉身临其境,身上汗毛都竖了起来,有的甚至吓了一个激灵。一场末,看客们开始窃窃私语,其间一人大声问道:“先生,可能与我们讲讲那宫主?”
“那宫主,是十分神秘,无人见过真颜。只传言说那宫主是一妖艳,邪魅的男子,性子更是阴晴不定,手段狠辣。他手下有四大主事,个个身手不凡。有人道,那东主事飘香,善武;西主事飘花,善毒与暗器;北主事意博,善谋略;南主事意轩,善阵法。大家预知更多无泪宫事,且于明日再聚。”
“南宫,你觉得这说书的讲的,有几分真几分假?”不怪即墨玉哲有如此一问,实乃那说书的所言,不得不疑,他们用了门中力量,都没探查到这么多信息,一个说书先生,哪里来的消息。
“羽灵认为如何?”
上官羽灵本没什么兴趣,左右不过人与人相传,或添一句,或改一句的,却没想到南宫夜暝突然甩锅。便漫不经心地瞧了他二人一眼,道:“假作真时真亦假,这世间事本就真真假假,又何必在意他所言究竟是真还是假呢!凡事只要心中有数便好。”
言罢,看着那二人饶有趣味地盯着她,只好又开口道:“物以类聚,人以群分。那宫主,只怕是胡编乱造的。”
“听你这样一说,倒是真有可能。”即墨玉哲略加思索,不禁点点头。后又朝南宫夜暝看去,似是在问他如何看。
“比你聪明。”
“哎,你这人,真是……”听他冷不伶仃地冒这么一句,好歹他还是他兄弟哎,如今真是有异性没人性。可能如何,说说不过,打打不过。唉,他咋就摊上这么个兄弟呢?
“噗嗤”看这二人,倒不完全似传言一般,上官羽灵实在忍不住,一下子便笑了。
弯弯的眉眼,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忽闪忽闪的。绝美的人儿一笑,仿佛整个世界都随她一样美丽,他不禁看呆了。恐怕连他自己都没发现,他竟也随着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