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三年后,赤落谷中,一妙龄女子穿梭在鸟语花香的林间。她运着轻功,像仙女般飘飞着。不多时穿过峡谷来到一片草坪上,不远处有一个较大的湖泊,在湖泊边上埋着三个人,女主朝着墓碑走去,那墓赫然就是上官沐,慕容羽及莲姨。而那女子一身橙衣,以橙色布巾掩面,便是十三年前沐羽山庄的小姐,也是唯一的活口,上官羽灵。
她恭敬地跪在墓前,“爹,娘,女儿来看你们了,莲姨告诉过女儿,你们只希望我能够快乐无忧地过完一生。女儿答应你们,为你们报仇后便退隐江湖,去过闲云野鹤般的生活。”转而对着莲姨墓说道:“莲姨,自你离去后灵儿一直都未松懈过,已将你教给灵儿的秘籍武功学完了,并且还创了自己的一套,我把它叫做‘梅洛绝’。另,我准备明日出谷,放心,灵儿定会谨记莲姨告诫。”
风雨城,正如其名,处于中心地带,最大最繁荣,也正因如此,成了风雨频发的地方。上官羽灵一袭橙衣,步入繁华的风雨城,一双灵动、清澈的大眼四处观望着。当上官羽灵走到一个卖泥人的小摊前面时,周围突然开始躁动起来,大家纷纷激动地望着城门口的方向,像是在迎接什么人似的。上官羽灵摇摇头,继续往前走。不一会儿,便看见一大队人马进城而来,为首的是四个英俊少年,从左到右分别是南宫夜暝、即墨玉哲、东里泽和申屠陌。其中南宫夜暝最为冷酷无情,即墨玉哲温文尔雅,东里泽最为狡诈,而申屠陌最是邪恶。四人分别是龙吟教少主,寄傲山庄少庄主,风池山庄二少爷和血剑门门主。他们早已习惯了众人捧月,很快越过了人群,上官羽灵不经意间抬首,好巧不巧地瞧见南宫夜暝朝着她邪魅地一笑,转而骑马离去。
随后,上官羽灵便来到风雨城最大的客栈——落尘客栈。她行至柜台,道:“掌柜的,我要一间上房。”耳边响起如百灵的婉转之声,掌柜猛地抬头,映入眼帘的,一席倾城之色,饶是遮面也不可挡其美。
掌柜忙笑脸相迎,道:“好的,好的,姑娘稍候。”转而对店小二交代道:“赶紧将这位姑娘带到三楼客房。”
“得勒!”“姑娘,请随我来。”
“姑娘,这就是您的房间了,对了,今晚是我们这里一年一度的灯会,很是热闹,姑娘倒是可以去看看。”
“好,多谢!”
“那姑娘休息,有需要再叫小的。”
上官羽灵随手将包袱丢在床上,随性坐下,倒了一杯水来喝。罢,似是想到什么,灵眸一动,转眼便消失无踪。
一阁楼中,女子倚于屏风后的软榻上,另两名蓝衣女子候于屏风前,恭敬地等待。
“是时候让咱们无泪宫现世了。”一道灵动而又孤傲声在耳边响起。
“是,小姐。”两名蓝衣女子相视一笑,彼此眼中都是难掩的兴奋和激动。
是夜,风雨城灯火辉煌,热闹非凡。上官羽灵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场景,似个误落凡尘的仙子,穿梭于人海,对周围事物都满心好奇,一双灵眸四处张望。
“姑娘,放个河灯吧!”旁边的商贩朝上官羽灵喊道。
她闻言,走了过去,扫了一眼商铺上的各色花灯,拿起一盏橙色彩花莲花灯,端详着。见此,商贩接着道:“姑娘,将你心中所愿写下,放入灯中,置于河上,任其漂去,若灯火不被河水淹灭,心愿即可达成。”
“哦?!竟还有如此说法?”听此言,她倒是有了一丝兴趣,却又觉得十分幼稚。
商贩见她犹豫,又道:“姑娘,试试吧!”,说着,把她放下的那盏灯拿起,又递了过去。
她心想,“要不,就试试,似是有些趣味,灵不灵验倒也罢。”于是,便接了那盏灯,付给了商贩钱。
“好勒!姑娘拿好,旁边有纸笔,可就此写了放于灯中。”小贩眉开眼笑地接过钱,又指着一旁的桌子道。
事罢,她拿着灯,便朝着河边走去。
河边多是少男少女许愿放灯,河上或是轻舟小泛,或是豪门大户的船舶立之。放眼望去,一片多彩繁华。
“原来,外面竟是如此有趣。”她被眼前的情境所惊叹。随后,便去河边,将手中的花灯轻放至河上,望向夜空中的一轮圆月,道:“愿大仇得报,初心不改。”
上官羽灵放完灯,看着它慢慢漂向远处,起身便准备回客栈。行至桥上,突然从远处跑来一疯癫之人,满身鲜血,跌跌撞撞的,嘴里还不断念叨着:“杀人了,杀人了……”周围人见此,议论纷纷。她一向对外界事不甚在意,也无心好奇,只一心走着。
“啊!”一声惊呼,原是她遭那疯癫之人一撞,竟直直朝水中跌去,眼见着要落水,她认命地闭上了双眼。预想地一切似乎并未到,倒是惊觉自己好似落入一个坚硬的怀抱。她猛地睁眼,“咦?竟是他!”此人赫然就是南宫夜暝。他原本与好友即墨玉哲在船头商量事情,顺便看看热闹,却不想竟能碰上白日里惊鸿一瞥的女子。见她被撞飞,他来不及多想便飞身相救。
“姑娘,你没事儿吧?”南宫夜暝关切道。一旁的好友则是一脸饶有趣味地看着他。
这一问打断了上官羽灵的思考,惊觉自己失礼,忙朝着他道谢:“多谢公子相救,羽灵感激不尽。”她知这二人都不可小觑,更是得罪不得,一时也没了言语。
“有趣,有趣。”即墨玉哲故意说着,眼光还在二人身上瞟来瞟去。见二人依旧不言语,有些悻悻地摸了摸鼻子。接着又圆场子似的说道:“相逢即是有缘,不如进去聊聊吧!”为打破这尴尬局面,他提议到。看看二人,又对上官羽灵道:“姑娘,请!”
上官羽灵见船离岸边还比较远,也是无奈,便只好遵了他的意见。道一声“多谢!”便去到里内。
三人坐定,侍女便端了茶具进来伺候。
水入杯中,香气四溢。闻着熟悉的味道,便忍不住道:“君山银针,倒是好茶。”
“姑娘若是喜欢,送你一些也无妨,权当交个朋友。在下南宫夜暝,此乃好友,即墨玉哲。”
闻言,即墨玉哲一脸惊讶地看着自己好友。二人认识多年,从未见过他何时一口气说这么多。
“上官羽灵,你们叫我羽灵便可。今日能与二位相交,实乃羽灵之幸。”她虽嘴上这般说这,可二人瞧着她,一身气质,又是这等面容,眉宇间带着些许傲气。说话的语气,姿态,怎么看也看不出哪里比他二人差,恐是他们之幸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