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卿云不禁记起前世的一些细节,她在成亲前,小林氏每晚都会端来一碗燕窝羹,说是为她补身子的,她只喝过一次,后来都偷偷给来觅食的傅焕云吃了,而且她前世到死的时候傅焕云也没有自个儿的孩子,她还为傅焕云的妻子找了不少土方和偏方,却都无济于事。而她前三年除了洞房,并未跟安国公同房,也未察觉到身子不妥,后来有了身孕,便更没察觉到小林氏的燕窝羹出了问题。
看来,小林氏前世在她出嫁前就想让她绝育,好趁机把傅冉云嫁进来取而代之,只不过,阴差阳错的,她自个儿的儿子成了受罪羊。
说到底,小林氏的这个举动完全是为了傅冉云,却没想到最后害的是她的儿子。
想通之后,傅卿云完全无感了,这一世重复了前世的路线,傅焕云又不举了。
方海棠不禁问:“怎么了?”
扁豆连忙给傅卿云捶背,傅卿云呛咳两声,有些愣愣地对她说道:“那碗燕窝羹被我四弟弟(傅焕云)吃掉了……”
方海棠微怔,感叹般地说道:“天理昭昭,报应不爽啊。”
扁豆应和着点头,嘴角露出幸灾乐祸的笑意。
方海棠眼看时辰不早了,起身告辞:“等姐姐得空我再来找姐姐,今儿个就不耽误姐姐和国公爷洞房了。”
等方海棠走了,傅卿云还处在愕然之中,方海棠那副一本正经地说着调侃的话真是太吓人了,好不好!
傅卿云唤来扁豆伺候她沐浴更衣,转眼看到韩嬷嬷双手合十站在窗口边上对着夜空念佛:“……老天爷终于开眼了,让我们姑娘平平安安躲过一劫,让那恶人自食恶果。大夫人,是不是您在天上帮我们姑娘啊?”
傅卿云无奈地摇了摇头,这跟老天爷没什么关系罢?无论有没有傅焕云那一出,她都不会去动桌上的那碗燕窝羹。
傅卿云沐浴更衣回来,屋子里静悄悄的,抬头就看见安国公穿着睡袍,坐在雕花床上——傅家原是江南人士,每个女儿出嫁都会打造一张雕花拔步床作为嫁妆,因此,安国公和傅卿云的婚房设在冬暖阁里,而非盘炕的西厢房。
傅卿云心里跟安国公是老夫老妻了,倒没觉得有多不好意思,反倒是安国公目不转睛地盯着傅卿云每一个动作,只觉得她的每个细微的动作犹如行云流水,让他有种口干舌燥的感觉。
韩嬷嬷在外面招手,扁豆吐了吐舌头,察觉安国公的双眸渐渐变成绿油油的狼眼盯在傅卿云身上,也蹑手蹑脚地出去了,走时还把房门带上,贼贼地朝剪秋和韩嬷嬷笑了笑。韩嬷嬷在她肩膀上拍了一巴掌,一张老脸都红了。剪秋捂住嘴巴轻笑。
傅卿云饶是再习以为常,也觉得有些受不住安国公的目光,她咳了一声,柔声问道:“国公爷洗过了?要先吃些晚饭么?”
安国公起身一手拉住傅卿云柔软的小手,一手顺着她披散的长发抚下,感受着她背部流畅的曲线。傅卿云身子一僵,似乎有无数蚂蚁顺着安国公抚过的地方咬,麻麻的,痒痒的。
抚到下面的波澜起伏时,男人情不自禁地在上面揉了一把,傅卿云猛地推开他,脸上有吃惊的神色,她从未见过安国公这般急色。
安国公回过神,尴尬地坐在椅子上,回答道:“今儿个太热闹,客人们灌了我不少酒。”
原来是喝多了。
傅卿云脸上红成一片,心里自在了些,羞涩地说道:“那你喝些醒酒汤,再吃些饭。”
安国公坐着没动,傅卿云无奈,只好为他吹了吹醒酒汤,捧着喂给安国公,又给他布菜,安国公不挑食,只要是傅卿云夹的,他都吃干净了,而且他觉得傅卿云夹的菜正好都是他爱吃的,味道也比以往好太多。
“你吃过了么?”
傅卿云嘴角勾起:“剪秋早早为我准备了饭菜,我吃过了。”
女人白皙的手在眼前晃,安国公不禁想起当日在傅家竹林里,两人藏在山洞里时,他咬了一口傅卿云白皙的耳垂,他不由自主地把目光从女人的手上转移到女人的耳垂上,那耳垂上戴了一对紫色的丁香耳环,衬得耳垂更加细腻柔和,似乎散发着淡淡的丁香香气,他咽了口唾沫,看到桌上有一壶烫热的酒,就拿了酒壶斟了一杯。
傅卿云连忙要夺下:“国公爷别再喝酒了!”
但是她的力气抵不过男人的力气,只能眼睁睁看着安国公一口含了酒,突然拉过她的身子,把嘴里的酒渡到她嘴里。
傅卿云天旋地转,使劲推搡,还是吃下去不少烈性的酒水,顺着嘴角流出来的都被男人一一舔干净了。傅卿云有些头昏目眩,半个身子依偎在男人坚实的胸膛上,还没缓过劲,男人又渡给她一口酒,她迷迷糊糊地咽下去,身子软成一滩水,只能抓住男人的胳膊不停喘气和咳嗽,酒水顺着喉咙一路火/辣/辣地暖到胃里,她整个人像是泡在温暖的海洋里。
男人见女人眼神迷离,他满意地笑了,软软的舌尖在女人的嘴角游走,品尝着比女儿红更香醇的美酒,又回到女人艳色的唇瓣上慢慢辗转,女人的呼吸满是酒香,她张着小嘴,吐纳的气息都被男人吸进身体里,男人的呼吸渐渐粗重,他不满足地将舌尖滑进小嘴里,软软的舌扫过可爱的贝齿,找到女人的丁香小舌,狡猾地纠缠,啃噬,翻搅。
傅卿云感觉身子的温度逐渐上升,她舌根被吸得发麻,想要大口喘气,却被男人堵住了嘴巴,她只能无助地抓着男人的手臂,在男人的逼迫下吞下两人带着酒香的香浸。
男人越咬越觉得不够,把女人摆成平躺在他腿上的姿势,他双手捧着女人的后脑勺,想要把舌头探得更深,舌尖无意中滑过女人的上颚,女人的身子细细地颤抖,他像是找到了秘诀,不断扫过那个地方,女人渐渐受不住,想要推拒他的舌头,细软的小舌和粗粝的大舌便开始玩起你追我躲,你推我进的游戏,最终女人的小舌被拖进男人的嘴里肆意玩弄。
傅卿云脸上潮红,她发出“唔唔”的闷哼,她快要喘不过气了!
男人轻轻一笑,笑声从嘴巴里传到女人的呼吸里,引起女人细小的战栗,男人这才满意了,一把抱起女人,扔到铺了厚厚的褥子的床上,他几乎是在瞬间揭开女人的袍子,露出里面绣着鸳鸯戏水的大红色肚兜,看着女人白腻的身子如上好的白瓷嵌在鸳鸯红被里,乌黑的长发披散在枕头上,如海浪卷上沙滩一般。
男人的眼里再次燃起红色的火焰,他猛地扑上去,覆盖住这片白腻,双腿磨蹭着女人纤细的双腿,一手抚摸着女人美丽干净的脸庞,一手在女人腰间游走,感受那让他午夜梦回不断回味的腰间弧度,嘴唇吸住女人如花的唇瓣,满足地叹息道:“卿云,你终于是我的了!”
傅卿云感觉着男人的温柔,心中默默地想,是啊,她是他的了,他也是她的了,两世夫妻,这是上天注定的。
她温柔地抚着男人稍带硬实的长发,任由两人的长发纠缠在一起,她忽然记起那句诗,结发成夫妻,恩爱两不疑。
男人勾起女人的下巴,细细地吻她的眉眼,小鸡啄米似的吻她的脸颊,唇角,耳垂,脖子,手上也没闲着,剥开那层大红的鸡蛋壳,他看到了另外一片无法想象的风景,那一手掌控不住的柔软,让他的眼底一深再深,他可以随心所欲地变换各种形状,这种掌控和征服的感觉大大地满足了他。
傅卿云情不自禁地抬起脖子,低低地吟唱一声,男人的手像是有魔力,在她身子里制造出一波又一波的风暴,到处煽风点火,差点把她融化在这热情里。这无声的邀请让男人的眼底彻底变红,他摸到一处湿润,绷着嘴角,既温柔又无情地在女人耳边低吟道:“卿云,你是我的!”
傅卿云心脏紧缩,全身紧张,在她紧张到一个临界点时,一阵撕裂的痛楚传来,她疼得大叫一声,男人顿了一下,终究被前面的风景吸引,势如破竹地破关而入!
傅卿云额头冒出细密的汗珠,男人语无伦次地安慰道:“就好了,就好了,不疼了,不疼了……”他嘴上这么说,动作却没停半分,已经控制不住地开始动了起来。
傅卿云像是被甩上岸的鱼,张嘴呼吸,却不能减少半分痛苦,她无助地抓上男人的脊背,抱住男人的腰,男人的动作更加像极了狂风暴雨,像是报复脊背上的疼痛,又像是在回应他还可以更猛烈,那种力道仿佛要把女人撞碎了融在他的身体里。
不知过了多久,傅卿云感觉到有电流在身子里流窜,她深深地叹息一声,陷进这折磨人又让人沉溺的温柔里,耳边一直有人在呼唤:“卿云,我的卿云,卿云……”
一场腻人的折磨过去,傅卿云小眯了会子,睁开双眼,望着床头上噼啪乍响的红烛,男人似乎察觉到她醒来,搭在她腰间的手臂紧了紧,意识朦胧地在她发顶吻了吻。傅卿云一怔,低头一瞧,原来两人跟汤勺似的贴着睡,她的身子比较纤细,刚好全部嵌在男人的怀里,男人的胳膊缠着她的柳腰。
她勾了勾唇,前世安国公不满她成亲前“自杀”破相,新婚夜非常粗暴,直接撕了她的衣服,动作粗鲁,她那一夜疼得差点咬舌自尽,自此后对房事便有些抗拒,面上恭敬柔顺,实则骨子里有些畏惧那样狂野粗鲁的安国公。在发觉安国公迟迟没有再跟她行房时,她还暗地里松口气,直到成亲三年无出,她才大着胆子在炕上勾/引了安国公一回,安国公这才回心转意,但她心里本就产生了阴影,刚开始两人还是很不和谐的。
而这一世,刚开始确实有些疼,却没疼到她想咬舌自尽的地步,在她能承受的范围内,而且后来她找回了两人和谐时的感觉。不过,她这副身子很年轻,又是初次,做的时候很享受,做完了就有些受罪。傅卿云觉得身上腻腻的,轻轻动了下就“嘶”地抽了口冷气。
安国公瞬间睁开眼睛,眼底的迷蒙只过了一瞬便消失殆尽,眼神极为清明,这是他行军时保留下来的习惯:“卿云?怎么了?还疼?”
傅卿云红着脸轻轻“嗯”了一声,想了想,其实也不是疼,只是有些不舒服,她又摇了摇头。
安国公嘴唇吐出的气息悉数喷在她后颈上,怜惜地说道:“多来几次就好了,以后我会注意控制力道的。”
傅卿云脸更红了,从脸上蔓延到身子上,整个人像煮熟的虾子,闷闷地说道:“我想起来洗一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