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刀无常。
一刀阎王。
一刀,玉皇!
三刀一出,天地变色。
龙鳞看见了恶魔起舞,他以一尺短刀,劈开雷电,斩开海啸!
那,高达三丈有余的巨大水墙,从中裂开一道巨大的豁口。
宛如,神迹!
龙鳞张大了嘴巴。
不敢相信。
武道大宗师,有这等力量?
或许,世人有小瞧了鬼面三刀。
因为,他的确有斩鬼杀神之力!
但。
还没来得及高兴,斩开的巨大豁口,竟瞬间愈合。
巨大的海啸,依旧以蓬勃之势,轰然压下!
龙鳞苦笑。
果然,还是拦不住啊。
呼呼呼!
风儿,很急。
雨滴,如珠。
龙鳞一个恍惚,觉得有什么东西身旁掠过。
扭头去看,空空如也。
可再抬头时,却见前方又多了一个人。
“是他!”
龙鳞的眼睛亮了一下。
那个巍峨如山的身影,可不正是柳青。
鬼面三刀也在盯着柳青。
眼神中的仁慈,少了许多。
先前,只是鬼面狰狞。
而今,他浑身上下都有一种狰狞之色。
如果掀开面具,看得到也一定不会是一张和蔼可亲的笑脸。
柳青淡淡地道:“鬼怪?老实点,否则,可是会魂飞魄散的哦。”
鬼面三刀眼中当即爆发出一抹杀意。
柳青扭过头。
四面相对。
而他眼中的杀伐,血腥,却比鬼面三刀的眼中,浓厚十倍百倍!
鬼面三刀不仅后退数步。
眼中的杀意,已被恐惧替代。
他,第一次在这个世间感觉到死亡的威胁!
柳青伸出手,“借刀一用。”
鬼面三刀乖乖地将刀递上。
柳青在刀身轻轻弹了一下,嗡嗡之声,不绝于耳。
“好刀。”
接着,他轻轻一笑,道:“老爷子,你且看我这一刀,如何。”
横刀在胸。
一刀划出。
瞬间。
巨大的水墙,竟被拦腰斩开!
就如同,盘古开天地一般!
龙鳞瞪大了眼睛,张大了嘴巴。
这,真是人吗?
不要说她,哪怕是旁边的鬼面三刀都吓了一跳。
这份力量,即使是鬼怪也没有啊!
海水,轰然砸落。
而海浪又起。
水,之所以难断,正是因为一刀斩不尽。
除非,可以一刀三千气,以源源不绝之气势,直接以无匹之势将海面推平!
可是。
谁能做到?
哪怕是当代剑圣,叶一剑都未必能一剑斩出三千气。
那太夸张了。
而。
柳青却做到了!
刚才那一刀,并非结束。
当海浪正欲再度掀起,刀芒已然横劈直下。
一浪接一浪。
一刀接一刀。
竟,硬生生若偌大的沧海,压得抬不起头!
一刀三千气!
一刀平沧海!
鬼面三刀感慨道:“有此人在,谁当得起天下第一人。”
龙鳞深深地倒吸了一口灌来的风雨。
任由喉咙嘶哑。
这个男人,已经是一次又一次地刷新她的认知。
一个人,怎么能强大到这种地步!
或者说,他是人还是神?
海啸,停歇。
风雨,渐止。
谁敢相信,竟有人以一刀之势,平了三丈海啸!
恐怖如斯。
恐怖如你。
柳青大手一挥,压在头顶的乌云,似乎也开始散去。
东方,渐渐有了白色。
刚才他正在破境。
自然也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
好在,没有来晚。
他将刀还给鬼面三刀,说道:“好好做鬼,不然,会后悔的。”
鬼面三刀怔怔地接过刀。
看着柳青的眼神,满是恐惧。
柳青刚才的那些话,并不是对易家老爷所说。
而是对附在他身上的那只鬼怪所说。
一个人,竟把一只鬼差点吓尿。
这是人干的事情吗?!
易家老爷身上的那只鬼,苦笑连连。
有此人在,看来不想当一只“好鬼”都不行了。
柳青转身往船舱走去。
路过门口时,龙鳞忍不住问道:“你,是神吗?”
柳青停住脚步,说道:“我不是。”
他笑了笑,又道:“假若世界需要,她需要,也未尝不可。”
龙鳞无话可说。
并且非常相信。
柳青看了一眼,说道:“衣服湿了。”
龙鳞低头一看,顿时俏脸微红。
因为海水飞溅,他身上的薄纱已近乎透明,可以清晰地看到内衣的颜色。
“多谢提醒!”她咬着牙道。
“不谢。”
柳青径直走去,光的都看了,还在乎穿着衣服?
跟着柳青身后的袁先生,心中何尝又不震惊。
他知道这个男人非常强大,否则,如何能杀死一等毒师。
可是,见到他一刀平沧海以后,忽然觉得,或许他们所看见的,不过是柳青的冰山一角!
这一次,他果然没有跟错人!
而船舱内,还并不知情。
继续在祷告,写遗书,一片戚戚然。
柳青无奈地苦笑。
人生几何。
谁不眷恋这世间。
哪怕即使没有亲人,没有挂念。总归,还有春风,还有夏日。
刚推门。
一个身影便扑了上来。
“师父,我们要死了。”见到柳青回来,李点顿时伤心欲绝。
“哦,恐怕不能如你所愿。”柳青笑道。
“我倒是也想,但这次可是超大海啸,根本逃不过去的。”李点摇头叹息。
柳青懒得理他,看向后方的易白秋,笑道:“老婆,没事了,外面已风平浪静,旭日东升。”
正说着。
一缕微弱的阳光,刚好照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确实,很暖和。
李点完全惊呆了,“老爷子真把海给斩开了?这什么怪物啊。”
正出现在门口的易家老爷苦笑一声,不知如何解释。
他可没有能力将海斩开。
而是那个男人,一刀给平了!
柳青并未多加解释。
此次闭关,他已顺利迈入炼虚期。
当让他无语的是,下次晋级,竟然需要一千棵灵气树!
直接翻了一倍!
这也太坑了。
这次破境,将他好不容易积攒的灵气树再次消耗一光。
接下来,又将是漫漫长路。
……
江岛。
繁华的都市,熙熙攘攘的街道。
再度回来,李点顿有一种死里逃生,恍如隔世的感觉。
这七天,对他来说简直就如同七年,甚至七十年那般漫长。
不过。
好在也有收获,比如自己那吊炸天的师父,美如诗画的师母。
也算是因祸得福吧。
“师父,师母,既然到了江岛,你们可得让我好好表现一下。”李点极力邀请,让两人留下玩两天。
“展现一下你李家少爷的底蕴?”柳青不屑地道。
“嘿嘿,别的不说,在江岛我确实还有那么几分薄面。”
江岛可是李家的底盘,在此扎根近一甲子,称霸一方。作为李家少爷,他自然也是风光无限。
在船上得柳青庇护,确实想尽自己的权利,好好报答一下。
易白秋说道:“要不,就玩两天,我有一个同学,刚好也在江岛。她一直邀请我来玩,但没时间。”
柳青板起脸,很是戒备地问:“男的还是女的?”
李点捋了捋袖子,“要是男的,我废了他!”
易白秋,“……”
“你们想什么呢,女人,我大学的舍友。”
自结婚以后,除了同事以外,她哪里还有什么男性朋友。
妇人之道,她还是懂的。
柳青笑道:“那就玩两天,也让咱们的阿斗好好表现一下。”
李点拍了拍胸口,自信地道:“师母,你要是看中什么,尽管说,哪怕是那栋大厦,我也是说买就买了。”
两人无奈地一笑。
这吹起牛来,还真不打草稿啊。
如果说是李点的父亲,鼎鼎大名的李永胜说这句话没人怀疑,从他一个富二代嘴里说出,显然不值得相信。
这时。
易家老太在易家老爷的搀扶下走下了船。
易白秋扭头问道:“爷爷奶奶,你们要不要在江岛玩几天?”
易家老太摇头道:“不了,奶奶哪里还玩的动。东穗市离江岛不远,你们回去的时候,过去坐坐。”
易白秋答应下来。
柳青跟袁先生简单交代了两句。
“你先去忙,我这两天会一直在江岛,有事情打电话。”
袁先生躬身道:“柳先生玩的愉快。”
李点本想打电话让家里的佣人开豪车来迎接,但易白秋阻止了。
那样太招摇,她不喜欢。
李点只好作罢。
“柳青,我那个同学说,她来接咱们。”易白秋别有深意地道,“当时,她在我们宿舍可是最漂亮的哦,而且还是系花。”
柳青笑道:“那我等会儿可要多看两眼了。”
李点嗤笑道:“我可是阅女无数,但能与师母相比的,根本没有。她要是系花,师母还不得是校花。不,校花的档次都太低了。”
易白秋翻了翻白眼,她可没那个自信。
约莫着等了一个小时,仍旧不见易白秋的舍友出现。
李点有些不太耐烦。
在江岛,还没人敢让他等这么久。
“师母,要是让我家的佣人过来,敢迟到一分钟,我就开除他。”
易白秋当即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下,“那你可真是一个坏蛋,谁能保证没有不出现一点意外。”
李点嘿嘿笑道:“师母教训的是。”
柳青无奈,这小子果然就是欠揍!
不多时。
一辆黑色的商务停在了三人面前。
随后。
从车上下来一个女人。
职业套装。
包臀裙,卷发。
透露着一份干练与精明。
这就是易白秋的舍友,秦诗祺。
长得中规中矩,五官不难看,都也没有易白秋说的那般倾国倾城。
对于这种处处透着一股世故的女人,柳青一向不太喜欢。
“易白秋,你真的来江岛了啊。”她似乎还一副不敢相信的样子。
“嗯,过来玩两天。”易白秋介绍道:“这是我老公,这是我……堂弟。”
她觉得还是不要透露李点的身份了。
不然,恐怕会很尴尬。
秦诗祺淡淡地瞥了一眼,略带不屑。
柳青也懒得主动打招呼。
毕竟,
“呕!”
刚看了秦诗祺一眼,李点忽然跑到旁边的垃圾桶前呕吐了起来。
“他怎么了?”
秦诗祺捏着鼻子,满脸的嫌弃。
“他……晕机。”易白秋急忙解释。
“可是,这里是港口,不是机场。”秦诗祺说道。
“啊!”
易白秋这才回过神,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圆谎。
秦诗祺倒是一副已经明白的模样,“我知道了,从中州直飞江岛的机票太贵,所以你们就先到粤东省,然后再坐轮船过来。”
“呃,是吧……”
易白秋不知该不该点头。
秦诗祺一副很理解的模样,“也是,对于你们这些穷人来说,一张机票,那都是一个月的工资呢。”
她一副居高临下的语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