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侧,潘仁美的开心无法形容,踱到赵闵身边,对着比他高出一个头的赵闵,嘻嘻示意道:“王爷,请吧!”
同时,使了个眼色,侍卫已过来带人均被对方睥睨傲视的神色而惧。不约而同退下。
瞪了他一眼,冷笑,我赵闵就是再落魄,也无视你这等小人。
傲然的身影与潘仁美擦肩而过,经麟儿身侧时,他留恋的停下,深深看了她的侧面,虽然对方不肯正视自已,但是,哪怕,只有一眼,他也不会放弃,永远不会。
凝视了片刻,他开口,用一种绞碎心的柔情:“如果这是你希望的……”只有一半,便没再说下去。
他坦然走离,如烟游丝,片片温情化做眷念融入骨髓。外面,漫天的柳絮随风飘落,大把大把,像极了洁白的雪花,拼命吸食着阳光的温暖而怒放。世界浸润在如虚如幻的梦中。
闵王府。
“快来人啦,来人啦……”
宛溪小苑传出女人嘶励的咆哮,几个候在外的丫环听见声音不禁一哆嗦,胆颤巍巍的走了进去。
曾经威风不可一世,恩宠万千于一身的婷妃如今却被冷落成了个十足的弃妇。每天除了打骂吓人就是乱发脾气。
此刻她虽衣着光鲜,云鬓高搀另有珠钗金银点缀,但是满面狰狞可憎,将屋里的东西摔得一地乱七八糟。活脱脱母夜叉。哪里还有风姿卓雅的王妃风范!方才被官场中的大员溪落了一通,哥哥被派去边疆公差,又不能为她出主意,这个世上还能依告谁呀?
“啪!”一个巴掌狠狠扇在丫环脸上。打出她的不甘与痛恨。将全身的气撕在无辜的人身上。又抓起一旁的棍子没头没脑打下去。边打边骂哪还管别人的痛哭与死活:“死丫头,叫你半天才进来,存心冷落我是不是,告诉你们,这个府里,我还是女主人,一个个别打错了你们的算盘……”
她好恨,恨上官麟竟然没死,更恨她再次夺走了赵闵的注意。惨白的贝齿狠狠咬紧下唇,深深咬进唇内间,渗出一滴又一滴豆大的血珠。
锃亮的表面印出充斥了倾天倾地仇恨的面容。
正当她发泄不满时,突然心中一阵反胃,浓浓的腥酸涌入喉头,连忙捂着嘴干呕起来。
不知何时外面又闹开了疯狂的惊叫,似乎在方才与不久前曾经有过两回。
随着慌乱的脚步而至。几道威武的人影踏入,领头的依然是熟面孔。刹那心下骤惊,手中的棍子随即坠落。在地上滚了两下倒不再动了。
“皇上有旨,七王赵闵逆反证据确凿,罪及九族……”
后面的颜娉婷已听不进什么了,茫然的双眼看向那几身反射着刺目光芒的铠甲,银亮的铠甲,银亮的光,她神智恍忽,如魂魄离身,连被拖了出去都是一身呆滞。
皇宫。
自大理寺回来,赵恒并未高兴片刻,一封来自辽国的信函令他坐立不安,在寝室里来回渡着步子坐立难安,六神无主。
“皇上,微臣应旨晋见!”潘仁美猫着小步进了御书房,立刻扬起他最引以为傲的,巴结的媚笑。
一见到人,赵恒立刻来了精神,连笑容也浮上面孔。
“潘卿家,你可算来了,麟儿呢?”
“依皇上之命,暂押于宗人府,之后按逆国罪当诛!”
正义凛凛回应,却在心里不安。万一上官麟真有了个三长两短,他可不好交侍。
“叹!”一口叹息,道出无奈。
赵恒绝望的摇着头。一面道:“方才从辽国送来南院大王耶律炎的急件,信上言明不得伤麟儿分毫,否则两国兵戎相见。潘卿家,那耶律炎能征善战,晓勇非凡,放眼我大宋能与之对抗的怕是没几个。但麟儿是重犯,若冒然放之必定不得以服天下,这可如何是好!”
该死的,潘仁美心里也犯愁,每天跟着这这昏蛋打交道。人还不如狗。
“那……陛下,他可还有说些什么!”
“当然有,这才是朕最不安的。信上言明,若是朕放了麟儿并保证其安然无恙,耶律炎愿以燕云十六州做为交换!”
同与赵恒,潘仁美亦步步心惊。想不到这上官麟在耶律炎面前竟如此重要。燕云十六州落入辽人手中,一直以来便是太祖皇帝一块心病。如今竟被拿来交换一女子,这岂不是赔本的买卖。
“恕老臣直言,为何陛下会为忧心,莫非……这承诺仅是辽人的诡计?”
赵恒挥挥手,似是不耐烦,焦躁于心,道:“非也,朕何尝不知燕云十六州的重要。只是麟儿对我大宋恨之入骨,与朕更是有灭族之仇。其三番两次陷害。这一点是为何事……不用朕言明。如放她任她入辽,无疑放虎归山。今日她会除赵闵,难保明日不会威憾到朕的皇位!”
叫他说得冠冕堂皇,甚是忧心重重,一脸惧色。却倾天的滑稽可笑,明君与昏君相异之处。
前者力保江山社稷,开拓疆土;而后者眼中仅有皇位,为了留住那纯金打造的龙椅,即使割让大半疆土双手奉上,也心甘情愿。
“皇上所言极是啊!”潘相爷开始了巴结,小眼睛狡黠的眨巴几下,露出奸诈,进言道:“依老臣看,放了也未有不可!”
“哦?此话怎讲?”赵恒大喜。若真有了应对的法子,那不等于吃了到嘴的肥肉?只是他不知,若麟儿的确重要相当于整个燕云十六州,那耶律炎又怎会不做二手准备,而准一切希望全寄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