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知道王妃指的是谁?凭着直觉应当就是眼前这位吧。进了这里才令她吃惊,诺大一座闵王府,却只有一位主子,冠宠于一身。多风光啊,而自已正好能侍在这位正主子左右,真是前世修来的福份。
“王妃?”颜娉婷暗暗思量,没有因她的话而展颜反倒愁眉深敛。浓密卷翘的睫毛不安的晃了晃,倏的,瞳眸瞬间凝成针尖大小,一眸苍白。
“是她!她回来了!”心中一阵翻江倒海,说不出的恐怖铺天盖地袭进全身挥之不去。连血液都被凝结。
她不安的双手无措的死绞着手帕。心里却一直在逃避这个可能;豆大的汗珠频频滚落如雨倾下。
惊恐的脸色死灰一片。
“不会的……不会的……她应该早死了!”
身边的丫环见状不对劲,立刻扶住她颤抖不已的身子讨好关心道:“娘娘,您怎么了……”
“啪!”
一个耳光扇下,顿时半边脸高高肿了起来,鲜红的掌印深深烙在颊侧并落下几道指痕。
“死丫头,你专程要气我的是不是?是不是啊?”
她发了疯一样对着小丫环又叫又打。要把三年来的不甘与恨全部发泄。
“为什么你都走了还要回来?为什么不肯放过我?他都不肯封我为正妃,这不不够吗?你还要夺走什么……”
颜娉婷疯了,颠狂的双眼布满仇恨的血红。因为麟儿回来的消息她不得不疯。集尽富贵的闵王妃,辉煌可比帝王宫殿,然在那青天白日,红艳朝阳之下,一滩鲜血污指了府内轻盈的花香。顿时空气中夹杂着淡淡的腥风,飘然而散不去。
一名小丫环绻缩在地面色苍白嗦嗦发抖,衣衫不整蓬头垢面,长裙被撕得破碎如一块抹布,她的身下是一滩腥红的鲜血,绽开朵朵血花,拼命吸食着空气中的淡雅轻香吐着属于独自的芬芳而怒放。
又一个年轻鲜活的生命被无休止摧残。她只是说了一句真实的话,便被主子大骂,随即竟命几名家丁轮番凌辱。
那四面八方鄙夷的神色,颜妃轻蔑的嘴脸以及厌恶的神色,仿佛自已是只害虫。
“不!”嘶心碎肺的尖叫刺破天空。伴随着阵阵脚步声,来者到了叫声的起源,只见方才被斜侮辱的丫环已吊死在树上。像片枯叶一样挂在树叉之间被风吹得摇摇晃晃。旋转不息。她的舌头伸得好长往下一点一点滴着血珠子;眼睛睁被不甘涨得好大!
下面的人不约而同颤粟勿勿懈下来运出去埋了。
那丫环死了之时;天空压下一朵沉沉的乌云一直盖在闵王府当头散不去。
来至别庄,赵闵思索了几番该不该踏进那扇隔绝了她与自已成两个世界的门。世界的另一头,她会肯见自已吗?
仿佛心里有感觉一样。当他下定决心伸出双手之际。
“吱!”门从里面被打开了。
正面站着在梦中辗转万遍的身影。一时间喜由心生顿将曾经的不快忘得一干二净。
“是你?”看到赵闵时,麟儿沉下了脸。她本想出去透透气却没想到赵闵这么快就来了。不过!看着他肩头被次得凌乱散下的碎发,暗暗发笑:原来来了很久了,还不敢进来?
那冰冷的两个字如两桶冰水当头浇下。
一腔火热被熄灭连点火星也无影无踪。只有浓浓的苦涩在心底漫涎。
苦笑于自已的轻高与无奈:“这么讨厌见到我吗,或者,你以为又是谁?”他心里那个阴影总也无法挥去,难道她想见的是那野种的父亲?暗隐幽邪的眸底盈满不悦。
见状,麟儿环起双臂,面神无表情看着他尴尬的横样。心里在横量他是不是王爷与盟主都混不下去,改行当戏子了?
“对一个杀光我全家,害死我孩子的人,我不应该讨厌甚至血债血偿吗?”
“上官麟!”听到‘孩子’,赵闵沉下脸色,凛发怒气。厉声道:“不要跟我提它。难道到了现在你还要三番羞辱我吗,一而再的提醒当初的我是如何被你玩弄于股掌间?”
无形的压抑带着死亡的气息漫涎开来。连带着将高高燃起的烛火亦压下半分。
与之相比,麟儿的怒气顿时横肆。她的宝宝怎可以被他再三辱逆。
她全身凝结了三年的戾气倾刻间暴发。眸光如剑;犀利的还击:“这句话我回敬你。赵闵。说到玩弄。有谁能比得上你和颜娉婷;一个温柔似水心比蛇蝎;一个道貌岸然杀妻灭子。什么‘孽种、野种?’那是你的孩子!”看着他的眼睛,麟儿激动的神色之下早已掀起擒天巨浪的说,双手已攥成了拳,尖锐的指甲狠狠扎进肉中却浑然不觉痛。
“是你的亲生骨内。那一夜你醉了酒,之后真的不记得了吗?你信也好,不信也罢,我上官麟今生今世不欠你分毫。但是你!赵闵,你欠我四百二十九条人命,已经到了还的时候。我会连本带利全部讨回来!”
他的眼眸赫然瞪大,从麟儿的眼中他看见了前所未有的平静与决然。那黑白分明的颜色比星辰更清澈,不同于婷儿的心事重重;他该相信吗?
见他思绪飘忽不定;麟儿冷眼嗤笑:“你真是不容易相信人!”随即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忽闪一记,有一道利光快速掠过;自眸底浮起邪笑。话中有话说道:“听说那个丫环死了,叫荆菲是吧!”
“谁?”
他一时转不过来思考,心里依然因刚才那番话而掀起巨浪。为什么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