单膝跪下之后,将手中的物品高高举起,道:“启禀大王,营外有名少年求见,他拿着大王的信物!”
信物?耶律炎拿在手里,碧玉环配。莹亮剔透,光洁的玉身能印得出所有的影子。
这是……倏的,阴鸷的双眼因为它的出现而熠熠发亮。
“他人在何处?”
一把纠起地上的士兵,他狂暴的声音有着失而复得的欣喜,连带着面容也浮起了璀灿的笑意。
“在……”
被他异常的神色吓得面如黄土色,若是耶律炎肯拔出刀来架着他的脖子逼问那倒不会害怕,只是眼前明明是一只凶残的魔鬼,却还扬起那么真诚的笑脸,反倒令人毛骨悚然。
不侍他回答,他人已冲出帐外。
是麟儿!这块玉佩是分别当日他亲手为她戴上的。
人生最难过为一个“情”字。臣服在其之下连君临天下的南院大王易化做绕指柔。
玉佩璀灿幽亮,将暗夜的天投上一层碧绿的明辉。
当他骄傲的身影冲出,所有的侍卫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而耶律炎脸上正凝着令人从未有见过的恐惧表情。
大辽的真主啊!杀了他们吧!只要别再让他们看见那张比杀人更可怕的笑脸。
苍茫黑夜下,那一抹细小的身影,轻淡月光下可见一身仆素辽装,白衣胜雪,长发迎风飘扬。
赫然,脚步踏入那一点立刻停顿。眼圈一阵发热。有什么东西将喉咙堵住了。
他突然无法上前,纵然早已在心中呼唤了千万遍那个名字。
少年环着双臂,身体似是微冷,敏锐的感觉到身后有人,迅速转身,四目在空气中相交,激起火花四溅。
“耶律炎!”
他走了过去,脸上挂着甜甜的笑容,不可否认在见到他的一刹那自已的心里是非常欣喜的。所以,脚步迈得比较快些。
麟儿!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眼前蒙胧一片。握紧玉佩的手紧得咯咯响。生生用力压抑住铺天盖地被席卷而来的感情。
她真的来了,无恙的站在自已面前?
“麟儿……”
双眼懵懵盯着走过来的人儿,口中喃喃不停。
猛然,像是魂归身体,无光的眼中瞬间涌入了汹涌波涛,与笼罩下的星辉交相辉映,光芒万丈四射。
众目睽睽之下,他如狡黠的猎豹以闪电般的速度冲上前。
上官麟愣了一下,下一秒被一个炽热的胸膛狠狠贴住。纵然隔着厚厚的衣料,但耳边“咚咚”的心跳清晰可闻。
“你终于回来了……我的麟儿……”
他的一片赤诚之心可召日月。
因为耶律炎挡着,所以麟儿看不见他身后已是三军魂飞魄散,泣血流泪的惨状。
轻轻放下警惕,她慢慢将耳朵贴近了他的心口。睫眸半眯弯起迷人的弧度,一朵洁白的水仙花荡漾于眼角。自已的心……也跳得很快啊。
与帐外相比,里面可畏是另一个天堂,温暖如春。
待侍卫送上热水,酒菜之后,便脚底抹油不敢多呆一分钟,生怕自已心目中崇高的战神形像会因为多看一眼而毁于一旦。
打量着这四面,到处弥漫着属于他的气息。
耶律炎站到麟儿面前,深深凝视了片刻,仿佛非要把这两年分离的光阴全补回来。
“你回来得正是时候!”他幽幽叹息,带着一丝怅然若失。是啊,她本可以直接回南王府却来到前线,唯一的原因不言而知。
说着,抬手将她头上的丝带轻轻扯开,满头柔滑的青丝如泻披洒下来。顿时女儿娇容再也无法掩饰。
麟儿一惊,手足无措,太快了,快得都还来不及反应。
“果然还是这样比较好!”他嘴角擒开微笑,满意的看着自已的杰作。可收到两记杀人的目光后,就再也笑不出来了。
“那我让你换上女装出去跑一圈可好啊?”
她毫不示弱,挑衅。气得脸鼓鼓的。
耶律炎顿时讪笑觉得空气变得阴冷,突然,发现,这丫头好像变得刁钻了,以前多安静啊?唯一没变的就是有仇必报的性子。
当夜,大辽军营中传遍了足以令整个大辽朝野动荡的惊天事实:南院大王之所以不碰女人,是因为其好男风,更有有力证人证实,以项上人头保证,不知何时已赠送了信物……南院大王自幼随身不离的玉佩。
大宋。
笼罩在战争的阴暗下,当今皇帝束手无策,一愁莫展。面对虎视眈眈的契丹大军,惨败的战役。经某些“良臣”游说,派出战功卓越的王弟披甲上阵。
七王府。
“婷妃娘娘,王爷今夜留在宫中商议国事,请娘娘早些歇息吧!”
送走了管家,颜娉婷轻轻哀叹,忧愁不减。三年的时间未在她柔美的容貌上多做停留。她是这里的“女主人”,却不是真正的主人。
游春掌了灯,过来盈盈一欠身,道:“娘娘,早些休息吧,别熬坏了身子!”
她用惊畏的目光看着颜娉婷,每当夜深人静,伸手不见五指,自已总会莫名恐惧,身体寒冷发抖,总是看见黑暗入一具下体被鲜血染得血红的女尸口吐红舌,张开尖利的十指向自已索命。
她好怕,好怕前王妃的魂魄回来了,然而最近,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一发不可收拾。
而娘娘……是她亲手将王妃与小世子推入黄泉,却悠然自得,日夜伴于王府身旁巧笑兮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