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看便知方才惨遭浩劫。只是……究竟什么人所为,绝世山庄绝非一般,能有这个能力与之抗衡的,绝不在多数。
此刻,修罗已赶了上来,冷眼扫过四周,道:“公子,此事蹊跷,还请三思!”
他望着赵闵阴沉的侧面,寒气逼人。
天地间死寂。
很久,赵闵方才发出声音,却惯彻着骇人的阴冷:“本王的确该三思。毁天还是逆天!”
上京。
往日繁华的大家已是一派清冷得,狂风卷着枯叶飘零,潇条又荒凉,家家大门紧闭,只听闻得见悲凉的风在哀鸣。
晴天白日里,原本应大开的城门,却紧紧闭合,连条缝隙也不留下。
“大王,看来哈郎已经先下手了!”
有人提示道,僵硬的五官毫不畏惧,更是有些轻蔑的瞅着守得严严实实的城门,那里,整排弓箭手严阵以待,个个利箭已在弦上,瞄准了下方。
轻轻抬了下手,黑亮的瞳眸透着深决邃的邪佞,不动声色打量了上方,暗暗轻笑:这点架式就想夺位?哼!哈朗,官场数十年,你也是白混了。
“无防,我们就等一会儿,看谁先沉不住气!”
幽幽向身后交侍了声,平静的声音听不出异动。身经百战多年,耶律炎很早便明白,战争,比的除却精锐之外,更重要的,则是定力。
他跨下的黑骑不安生的扬了扬脑袋,长颈间垂下的棕毛泛着黑亮的油光,如涟漪荡漾的湖水反衬着点点碎碎光彩,熠熠生辉。
轻轻拍了拍它,马儿不动了,心有灵犀的停下来,静静的,顶天伫立,傲若天尊。
数十万大军兵临城下,将士们身上银亮的铠甲在倾天挥肆的光芒下反射着席卷天地的银光,好比万层巨浪于刹那间高高掀起铺天盖地向前涌来,那种倾天倾地璀璨无边的光华是何等惊心魂魄的辉煌。
时间无声无息的流逝,头顶的阳光没有丝毫要躲避的意思,城边的树下投下班驳的树影。
突然,天空中,刺眼的光线豁然集中于太阳中心于一点,狂风呼嘶,片刻,那聚集的一个小点骤然向四面八方,天空大地之间喷发出万丈光彩,天地间一片明亮,刺得眼睛发疼。
耶律炎微微垂眸,却反而抬头向上望去,漫天金光中,视线有点无法集中,但是,他凝视对上城楼之上,缓缓的,莞尔。
几缕不相衫的身影出现,耶律炎半眯起睫眸,藏匿着只有自已才知道的深邃,果然,那家伙按奈不住了。
哈郎,看在同朝多年的份王,本王留你一个全尸。
城楼上,哈郎已被耶律炎大军吓住,他想不到耶律炎能回来的这么快,原本认定,至少能保到他处理好一切,基上大位。眼下,只得抓了人质来抵一阵子。
但是,望着底下铺满大地的将士,哈郎邪恶一笑,纵然耶律炎的残酷声名远播,但若今日他敢乱来,一个不小心,同样也被扣上了不轨的罪名。
就算死,自已也要拉个垫背的。
“耶律炎!”哈朗扯着嗓门冲楼底下叫喊,同时,一手拽过来一个人,斥喝:“你看看这是谁!”
城楼下,一片哗然。只见,被哈朗擒在手中,那傲然不屈的女子,竟是皇太后。
她一身白色华服,像极了当日先帝驾崩之日所穿之物。
无畏的凝起眸光,投向下方,暗暗的,向耶律炎点了点头。
身后,哈朗似乎已经等不及了。凶狠的命令:“快,告诉耶律炎,赶快退兵!”
萧太后未理会他,反倒厉起眸光,斥喝:“南院大王,哀家命令你即将平乱,助幼主登基!”
话音一落,颈间突然一凉,一股温热的水流划下。粘粘的。
哈朗孤注一掷了。抽出剑几乎要至潇后于死地不可。
幼主失踪,是他最忧心一事。眼下,几乎无了自已的胜算。他已经暴红了双眼,这个该死的女人,竟然决绝到这个地步。
“你说什么,快点叫他退兵!”
他像一头野兽,失去理智咆哮。全然不知,自已的身影已经完全暴露在某人的视线之中。
‘嗖’一声,耶律炎抽出箭来,上了弦,箭头在太阳的反射下寒光熠熠。已经瞄准了上方,哈朗肥胖的身子。
他的近卫看见,立刻叫到:“大人,小心!”
却见,长长一道银色光亮如厉电闪过,划过森冷,哈郎应声回头,同时,小眼睛倏然瞪大,仿佛从未有过的恐惧涌入眸中,惊恐万状。
向下看去,一支长长的箭插入了他的喉间,箭头已自颈中穿过,上面沾着新鲜的血迹,正往下滴着红色液体。
他不甘心的晃悠了几下,终于,笨重的身体倒了下去,眼睛依旧瞪得大大的,不愿意闭上而放弃这个世界,以及,还未登上的王位。
机关算尽一生,依然一无所有。
楼下,万军齐呼,上方,已被耶律岩鹰控制,太后平安,幼主已在返京路上。一切无恙。
耶律炎仿佛懈下个大包袱,长长一吁气。
心下,已为国事放下。他转而看向南方,那里,是他最终的一页。
紧闭的厢房,四面八方奢华至极,麟儿呆呆的坐在窗前,一眼不眨。
响起了开门声,沙哑的,像鬼怪的叫声。
她未有所动,长长的睫眸眨了眨,但是,未动。
“麟儿,怎么,听说你不肯吃饭?心里不舒服吗?”外面,响起男人的声音。听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