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麟儿冒出这么一句,眼睛盯着台上唱戏的随口问着。得到肯定的答复,她便不再说话,神色中未起波澜。
漫天黑夜如波了墨汁般伸手不见五指,而大街小巷点满的万家烛火好似颗颗璀璨的宝石,闪烁着倾天的光华而熠熠生辉,无尽的光彩交织汇成一方浩瀚巨大的流彩银网,挥洒到苍穹,天地每一处。
突然,浩浩荡荡数千大军驰骋而来,趋散了晚夜的热潮向着一个方向而去,路上百姓被吓得退到两旁。
看着骑在高头大马上年青的将军,麟儿不由微怔,喃喃自语:“小六!”
随着他的离去而投向那个方向,令她不安。
那里,是庄院啊!
时间在静谧的气息中流动,三人不语,倏然间,外面一片火光冲天,无数火把冒着鲜艳的火舌高高燃起。
并已响起了撕杀声。
想也知道是守着庄园的侍卫与入侵者撕杀。
“怎么回事?”
上官清冷下脸斥问,一侍卫大步而来,道:“庄主,庄园被禁军包围了!”
话音落,三人已料到所以然,必是有人透露出消息。
赵闵是戴罪之身,切不可堂而皇之露面,而耶律炎身为辽要南院大王更是身份不可小瞰。私下潜入大宋,便成为从矢之的。
“我去找麟儿!”
耶律炎迅速握紧了腰间的长剑,立刻向后院而去,这个时候,他唯一牵挂的,就只有她了。
如幽灵般的身影一闪而逝,仅在迅雷不及掩耳间,赵闵伫立在原地,神色复杂,寒眸闪烁着不甘与痛惜,望着耶委炎离去的方向。
他不愿啊,本该,是属于他的。
“喂!”一只大手搭上他的肩头,腥腥相惜的口气响在耳畔,却眼前这迫在眉眸的气氛格格不入。
“放弃吧,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会找到自已的幸福!”
上官清劝着他,不禁深深婉惜,其实,这个家伙也没什么不好,就是爱的不是时候,不懂得捷抓住也不懂得放手。
相比之下,耶律炎要幸运多了。
手中,传来对方僵硬的感觉。
他无奈的叹在心底,摇摇头,看来没法让他开窃了。
一番争斗,宋军死伤不少,而那些侍卫亦退回庄内,六郎面容凝结冷若冰霜,盯着庄园的双眼深沉无底。
天知道,他多么想立刻冲进去与耶律炎生死一搏,手刃仇人。
他像一尊天神立于苍穹下,众星拱月之间。
高高举起一只手,示意将士们将箭上弦,箭头焰着火焰,随时齐发等着吞噬一切。
他会活捉耶律炎,当然,这点火也不可能烧得死他。
却未曾想到过,赵闵竟也在此,是否说明与辽人有勾结?
狂风呼嚎,像魔鬼在嚎叫。
六郎高高抬起手:“准备……”
“杨将军!”
突然,清楚传来的嬉侃打断了后面的话。听这声音,似乎猜到是谁,六郎刚毅的眉头一拧,结起怒火,回头看去。
数千将士齐齐向两旁让开,中央让出一条宽畅大道,直通向声音的来源。
遥遥的清路通向横在中央最奢华的官轿,数名禁卫军护着四周,严阵以待,炯炯的眼神格外闪亮,却是向着杨六郎等众人。
一侍卫撩起轿帘,咋现在人前的一双黑绸官缎,上方,绣着四海升平的一品大员蟒袍缀下,顺着上看去,花白长顺,然面容却淬着暖笑,鹤发童颜者……
“庞太师!”
六郎不温不火,平静的声音听不出温度和感情,就是表情太过冷冽。刻意瞥过围得严严实实的庄园,转而对上后方。
在侍卫的拥簇下,庞太师抬脚走出了轿子,那坦然轻淡的神色似做对此事一无所知,只不过碰巧路过而以。
“杨将军。真是碰得巧啊!”
他做势拱一拱手,算是礼过了。然口气中无时不透露出傲慢,连投去的眼神都是眼角落下的余光,道:“老夫奉皇上之命,即刻请将军回京有急事相商,将军,速速随老夫走吧!”
说得轻巧,六郎清秀的面容被强迫蒙上的淡得刹那被风吹散,现在走?哼!暗自咬咬牙,不知这老家伙是有意还是无意,真会挑时间。
等了片刻,庞大人看着天空的黑色,感觉六郎不为所动,心下恼了起来,放眼满朝文武,也只有这个毛头小子跟他那死鬼老爹一样敢不把自已放在眼里,仗着打了几场胜仗就眼高于顶。
这会儿,若真是给他盖上个抗旨的帽子,也没什么不好。
想到这儿,庞太师奸诈一笑,唇角挂起的弧度透着寒光,逐说道:“怎么?杨将军,难道是怀疑老夫的话不成?”
故做不经意瞥了瞥那漆黑如不见底的深渊的庄院,心中了然一笑,今日前来,只怕还能得到个大人情。
死老贼。
六郎在心里狠狠咒骂,表面上却奈何不了他。
只能缓下声音,闪烁的眸中充斥着抵触:“太师,本将前来捉拿辽国贼子,侍事成之后定与太师回京复命……”
“即然如此,那老夫便不强求了,只是,边境战事迫在眉睫,皇上日夜寝食难安,只怕一怒之下会降罪天波府,呵呵!”
发自心的轻笑两声,一手缕起长顺,故意回向轿子踱起步子,睫眸得意的眨了两下,好不开心,继续道:“不过,老夫倒是有意可向皇上为杨将军美言几句,当然,天波府功高盖世,想必皇上也会网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