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走,和野男人死在外头最好!”
阴阴的诅咒她,只恨不能亲手杀了她。
精亮的瞳眸闪烁着野兽的光芒,一片血海。
次日,天空晴朗,万里湛蓝。只有那七零八落枝叶的残骸,满地散落的枯枝见证了昨夜罕见又惊心动魄的暴风骤雨。
一大早,炎抚着心口来到了书房,一夜无眠,他担心吊胆等待着,再也按奈不住焦急的心,不知道在害怕什么。
“麟儿,麟儿……”
伸手打了打紧闭的房门,轻轻的回声徘徊荡回耳畔,里面,安静得可怕,不好的预感涌上心头,本就不安的心瞬间狂跳得厉害。
“轰!”
当他用力推开隔绝着麟儿与他成两个世界的门,扑面而来的,只有冷得不能再冷的空气,死气沉沉的萧条。
不可置信的环视着书房,空荡荡,无一人。
她去哪儿了?麟儿?麟儿……
“大王,您……”
身后,胆怯的声音透着捉摸不定的气息响了起来。游春等候了一早上,总算将他给盼了来,痴迷的目光正深深锁着这个男人宽畅的后背,那是她一生的依靠。
正在这时,不远处,那摩领着几名下人从容走来,未对在场的游春多瞥一眼,视她为空气。
耶律炎转过头,仅仅一夜而以,憔悴的双眼深深陷了下去,下巴泛起胡茬,脸色蜡黄得厉害,战场上风吞山河的南院大王不复存在,眼前,只是一个为情所固而痛失至爱的曾通得再普通不过的男人。
他深深闭上痛苦的双眼,掩住满眸心痛,明媚的阳光格外温柔,洒在他的身上,却显越发得清冷,惨淡得像没有温度的月辉与冰雪之光。
“那摩,她呢?”
拳头握得咯咯响,从那渗出血丝的唇间吐出质问,亦充斥满了对自已的痛恨。
那摩低首,唯有游春暗自得意,这个平日里高高在上的老女人见了大王还不是一条狗?
“回大王的话,老奴不知!”
她老实回答,但是,事情发生在计划之外,原以为掐了游春的信就能预防一切,哪知,就像上天注定了一样,这一劫,还是躲不过去。
终究,王妃还是知道了。
暖和的气温下隐约被渗杂了寒冷的气流袭来。那摩低垂的面容不禁蹙眉,也只有无奈。
此刻,位于一侧的游春却难掩面上的忧心,吞吞吐吐,想说又不敢说:“其实……奴婢也不知道该不该说……那……”
突然,一只手紧紧掐住她的脖子,依乎有意要将那不盈一握的颈项掐断好泄心头之恨。铁腕的主人,担忧的面庞狰狞冰冷,像极了地狱闯入人间的修罗刹。
“是……是……”体内,生命好像正一点点流逝,游春惊恐的双眼瞪得铜铃般大,她不相信那个会笑的高贵男人会这样凶残的对自已。
呼吸不到空气,她好难受。而那摩明明看见了,却不肯上来帮自已,难道在她们的眼里,只有上官麟才是人吗?
为什么都是上官麟,她是个妖魔,为什么所有的人都向着她?
“快说!”
倏然间,颈间的铁腕松开了,同时,愤怒的声音如雷咆哮。
她抖然摔落在地上,强迫用双手撑着地面借以支持自已的身体。发丝凌乱飘散,狼狈的大口大口贪婪呼吸。
只是,漆黑的瞳眸深邃无底,好似黑暗笼罩下无边的夜,不知隐藏了多少魑魅魍魉。
没有人看见,被凌乱发丝遮住的面容笑得阴邪。
“我说,我说,大王,昨天夜里,我看见有个男人抱着王妃从书房里走了,还带着木遥,只是,奴婢想,王妃不是那样的人,所以……所以,可能,是奴婢看错了!”
断断续续说完,便等着即将落下的暴风骤雨。只是,漫天晨曦依旧,轻风融和暖意翩翩起舞。
没有丝毫愤怒的迹想,游春微惊,抬头,小心观察着耶律炎的脸色。
从那布满乌云的英朗面庞上,她竟然看到了后悔,疼惜以及眸中波光粼粼的晶莹。
泪水?她惊愕得差点叫了出来。
所以,没有发现,站在身后的那摩已经面向她弱不禁风的背影投去了含刹的冷笑。
又有一场暴风骤雨即将降临。
无力的转回身子,踏进书房,掩上门,将自已关在里面,他重重的在软塌边坐了下来。胸口的伤疯狂的啃噬着他的神经,痛不欲生。
“你依约带走她了。是吗?好好照顾她吧!”
无力的望向天花板,炎幽幽的说,从那空洞的眼中终于流出泪水。失去原来这么痛。门外,和谐的气息荡漾,游春撑着一身的不甘站了起来,凝向紧闭的书房大门有些恨意。
后方,几名下人在那摩离去后紧随。
园子里亦如往常,只是天上通红的朝霞褪了去换上洁白的外衣,化做祥云摇曳生姿。
大宋境内,某一处城镇,在享受着短暂的和平同时,大地沐浴在妩媚的春光中,一处院落内,麟儿披着粉红的外衫,靠在躲椅上,静静的晒着太阳。
双手不自觉抚摸着肚子,细摸之下,已有点点隆起了。这个小生命正在拼命成长。
一抹灿烂的微笑挂在唇角,多日不见,她举手投足之间多了些妩媚,而风情万种。
“宝宝,你好啊,娘亲都等不及要和你见面了呢!”
轻轻诉着心思,不不自觉,绽开笑颜,远离恩怨与纷争,她只是一个平凡的即将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