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中,耶律炎端坐,心下想着自已的爱妻此刻正在做什么。
自回大辽以来,他们的生活更甚于料想中的甜蜜,而他的小妻子平日一派正气,在自已怀中依然是玲珑可人。
想着,漂亮的唇间弯起好看的弧度。
轻盈的风吹来,伴随着阳光翩翩起舞,撩起马车的窗帘掀开一条缝隙,外面,正巧麟儿路过的刹那,她顿住脚步,敏感的发现余光瞥见的不对劲,转眼看了看,即而了然微笑,明眸皓齿,清澈怡人,竟叫一些路人看呆了。
端坐马车内,对于街上的吵杂充耳不闻,朝中的暗潮汹涌已叫他烦心……倏的!一股凝着杀机的厉风被他敏锐的捕捉到。
微闭的双眼赫然睁开,毕险毕现。
“嗖!”
只听凛冽血风,一记寒流袭过,眼前雪光一闪而现,耶律炎迅速伸出左手以两指夹住白胜雪的光芒,稳稳掐在指间,定睛一看,是封信,散发淡淡的墨香。摸着它,有股久违的熟悉。
是谁?外面,马车依然赶车,侍卫未发觉方才的异常。
愠疑的眉心蹙起疑惑。
如此深厚的功力,天下能办到的没有几个。
弹指之间,心中冒出一个人影,那个……一直不甘心的男人。是他吗?
眉心蹙得更紧,结成万年冰霜而化不开。
他有预感,那个男人,绝不会放手。
打开封口,信纸抖开,流畅的字体修长柔韧……与麟儿的笔法颇似。
随着语句的深入,炎的目光越来越沉。
怪异的感觉油然而升。
信上言明城外十里坡会面。
马车依旧平缓行驰,不时传来辗过地面的‘咕嘟’声。
“停车!”
从里面传出耶律炎的斥喝,车子迅速喝住马儿,只见耶律炎走了出来,不带一人于身侧,便向城门的方向走去。
他森冷而峻朗的面容,华贵的衣装以及与身俱来高贵不可侵犯的尊崇叫百姓望而却步,心生敬畏。
不少大姑娘以倾慕的眼光含情脉脉看过去,只要能被看上,哪怕做第几十个都无所谓。
城外。
十里坡,悬崖畔,白色欣长身影迎风临立,衣袂飘飘,青丝飞扬,流畅似行云流水般的柔韧。
感觉到身后细微的脚步,对方已有感知,单手挥开折扇,幽幽而谈:“久闻南院大王威名,行军做战,所向披靡,果然名不虚传,只是,在本座眼中,也不过是为儿女私情迂尊降贵而以!”
毫不留情的嘲笑掀起狂风,吹开天地间的距离,纵横狂肆。
他依旧背对,面带笑容,只是笑意未达眼底,装模作样而以。
身后,耶律炎冷嗤,心下定夺,这个人不是赵闵,那又是谁?他的口气字字含戾气,仿佛恨透了自已。
但有一点肯定,对于上官赤的事了如指掌,颇有以此要胁之意。
逐道:“本王只在意值得在意的人。儿女私情也好,行军作战也罢,阁下不会只是找本王来吹凉风聊天的吧!”
毫不留情的将话堵回去,眼下,对这个挑衅的少年更看不顺眼。
“是呵?”男子冷笑,倏然转身,只见天地间似雪的光华流泻旋出一道美丽的弧度,熠熠生辉。
他洁白的长衫在阳光的照耀下银光闪闪,而那清秀的面容笑意盈盈,温柔无比更妩媚多姿,嘎然间,叫耶律炎恍然,为什么……感觉有点像麟儿?
“本座倒不这么觉得,虽说南院大王独爱王妃一人,但是,似乎,这其中,又有些不为人道的秘密吧。如果,让一些不能知道的人知道了,或许,南王府会发生一些很有趣的事呢!”
挑衅的眸光飘向耶律炎,将他阴冷的表情尽收眼底,奸笑。这个死男人,一声不吭就抢走自已的宝贝妹妹,还敢摆脸色给这个大舅子看。
害得自已从未享受过疼妹妹的乐趣就得拱手让人。
他知道一切,清冷的风吹个不停,他心头的冰霜越结越厚,同根杂碎的发丝自面前飞舞,撩得眼前不快。
突然,空气骤然下降,冷得骇人。
对方凝结笑意,感觉到铺天盖地压来的刹气,顿时全身扬起警戒,莫非他想杀人灭口?
对面,耶律炎纹丝不动,却明显能感到全身燃烧的戾火,冲天飞扬。
“你想做什么?杀我?”
他沉着发问,纸扇掩住半面,隔着扇子从口中发出声音。狭长的眼眸涌起相同的杀机。
与此同时,只见他迅速闭眼,呼呼的风声疾驰掠过,正如锋利的刀刃从身体两侧贴着肌肤划过一般。
睁睛,一侧的几缕青丝不知何时悄然坠落,轻盈如鸿毛在空气中荡漾,落到地上。
好功夫!
掩在扇下的唇间扩大,而睫眸却缓缓半眯,欣赏,惊愕,满足尽数涌入眸底。
“如果你觉得用这件事就能要胁到本王,不如趁早立刻收手,本王与上官赤之间的事,对于麟儿,总有会知道一天,如果那天真的到来,这条命,是本王欠她的!”
道完心中的话语,耶律炎悠然转身,不想再和这个举止诡异的男人多费口舌。傲然的脚步踏起,踩下稳键。
山顶的风异常的凛冽,寒冷。
他桀骜的背影渐渐消失在阳光中,身后,男子勾起满足的笑意,凝目追随,突然,响亮的巴掌传入天空中。
“你没有让本座失望!”
他朗声高喝道:“赵闵正在云霄宫等着麟儿亲自